一秒記住【新】 ,! “這個銀票,要不要?”她將那紙二百兩份額的銀票遞到楚衛面前。
楚衛手裡端著新糯剛給他做好的一碗綠豆冰沙,看都沒看那張銀票,道:“誰送來的,還叫誰原路返回。”
府衙外,新老頭在後巷一家小茶攤上坐著,手裡的一杯茶還沒吃完,剛才托去走關系的王班頭就走了過來。
“老爺子,”王班頭顯然和新老頭是熟人,歉意道:“這事兒沒辦成。”
新老頭說道:“沒辦成就算了,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對了,和雙魚幫那幾個起衝突的,你可知道是什麽底細?”
王班頭坐下來,接過老爺子給倒的茶,說道:“這還真有些眉目,我們大人也懷疑了,叫幾個兄弟跟著去查,說是跟千機教的一個小頭目接頭去了。”
“我就說呢,怪不得先前那麽大方。”新老頭笑了笑,對王班頭道:“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王班頭家裡父輩就是跟著這位老爺子,入了雙魚幫家裡才能有今天的成色。他願意幫忙,一方面是為了打探打探楚大人的底線,另一方面也是真心想幫忙。
“實在不行,我再想想辦法。”王班頭如是說道。
其實若換成以前蘇大人那種的府尊,這樣的事情是很好處置的,上面走不通,他們在底下操作就是了。
畢竟對府衙裡大大小小的案件都要過目的大人,新來的楚大人是頭一個。
“聽說府衙這條後街上,也有很多賣小食的。大人,我們走這裡,去落花巷還更近呢。”
新糯手裡抱著一遝紙張,正說著,便看到前面一個小攤位上坐著個熟悉的背影,她快速上前兩步,驚訝道:“老頭子,你怎麽來了?”
新老頭也因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皺眉呢,看到果然是孫女兒,疑問道:“我倒是要問問你,你怎麽來的?”
新糯:“我沒有告訴您和奶奶,我和吳大娘都要來府衙做事嗎?”
“什麽?”新老頭猛地站起來,恰巧這時楚衛走到面前,見禮道:“老爺子。”
新老頭指了指楚衛,有指了指新糯,咬牙低聲道:“你這丫頭,你就作吧。”
楚衛說道:“新糯雖然才到府衙做事,卻可以看出來很是細心妥帖。您老盡管放心。”
“放心放心,”新老頭頗有些氣急反笑的感覺。
之前在響水縣,有個什麽差事,都得他催著拖著這丫頭一起。
現在看上人家睿明侯了,瞧瞧這積極的,新老頭都不想承認這個丫頭是自家孫女兒。
“現在該我問了,”新糯看著老頭子,問道:“你來這兒,是為了雙魚幫那幾個家夥的事?”
一句話讓新老頭有些下不來台,說道:“朋友沒空,我過來活動活動。”
“他們把另一方好幾個人都打成重傷了,那邊還不同意和解,就要他們坐牢,你打算怎麽活動?”說著新糯想起什麽來,上下打量了老頭子一眼,“之前那二百兩,不會是你遞上去的吧?”
新老頭尷尬呵呵一笑,“隨大流隨大流。”
新糯哼了一聲。
站在一旁的王班頭小心地往老爺子背後縮了又縮。
新老頭笑著看向楚衛,問道:“楚大人,若是這個處罰雙魚幫那幾個非得受,您看能不能移到後天開始?當然,為了這一天的寬松,雙魚幫願意認捐一個鼓樓。”
京城這段時間在重修鼓樓,戶部為了省銀子,開創了一個認捐的活動。別說這種只是打架鬥毆的,便是罪行更嚴重的被流放的,也能靠認捐鼓樓得到朝廷的赦免。
這倒是個辦法,新糯沒想到爺爺的腦子這麽快,當下也趕緊看向楚衛。
被兩雙灼灼的目光盯著,楚衛覺得自己不答應都有些不近人情了。
認捐鼓樓要走一個程序,按照程序的話,雙魚幫那幾個人能赦免,也要幾天之後。
可如果楚衛這個頂頭父母官答應,便只需一句話。
楚衛心裡清楚,雙魚幫的幾人是被人算計了,又有新糯的面子在,他想了想,說道:“倒也不用完全認捐,您老將那二百兩銀子交過去便是。”
新老頭聞言,高興地連連道謝。
楚衛看了新糯一眼,說道:“雙魚幫和千機教的糾紛,最好是有序的解決。不然去府牢做客的,就不止是那幾個小嘍囉了。”
新老頭笑著稱是,“我這就教銀子去,他們幾個什麽時候能放出去來?”
楚衛想也沒想,說道:“明天一早。”
明天一早?
好,好啊。
這小子,不固執,夠靈活。
千機教不就是想讓雙魚幫的幾個能員耽誤了嗎?明日可要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訝。
南城一個茅草屋內,整潔的大理石鋪面,一水兒的黃花梨家具,絕對能讓初次進來的人驚訝得合不攏嘴。
在這外表簡樸內裡奢華的茅草屋裡,一個穿著灰撲撲麻衣的老者坐在黃花梨的軟榻上,手裡攥著串檀香悠悠的佛珠。
有兩人說笑著走進來, 老者才睜開眼睛問道:“都辦妥了。”
“妥了,教主放心,雙魚幫那群人都是直心眼,但凡在劃船打漁上有些本事的,都被咱們用各種各樣的事由給絆住了。”
回話的是一個黃黑面皮的中年男人,說到這裡他看了看同著進來的另一人,笑道:“白老弟那邊更絕,直接找了一群街頭無賴,將雙魚幫最厲害的那幾個都給送到府牢裡了。沒有半年,那些泥腿子都出不來。”
老者坐起,滿意地頷了下首,而後對黃黑劈男人道:“老六,咱們是靠著泥腿子生活的,以後別有事兒沒事兒用這種語氣說泥腿子。”
老六笑道:“知道了大哥。泥腿子們是咱們的衣食父母,應該高高的尊著。”
旁邊的白老弟心情也很不錯,“大哥,明天那麽大一塊地皮,就要是咱們的了,最妙的是那地皮還有一片水域,要不然到時給千機娘娘建一個水上宮殿?”
老者嗯了聲,抬手時手上皴裂的乾皮掛到軟踏上柔軟的絲綢布料,他皺了皺眉,不屑的語氣說道:“貴重的東西就是有這點不好,用著的時候小心翼翼還是這般不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