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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真千金:一品女法醫》一十七 審問
  新糯聽到了聲音,轉過頭,一眼看見的就是絕美大師兄。

  她噠噠噠小跑兩步。

  楚衛控韁停馬,女孩兒也正好在旁邊站住,仰頭看著他,說道:“好巧。”

  甜甜的聲音直擊耳膜,似乎遇見自己,她很是雀躍。

  楚衛心口一陣不規律地跳動,他翻身下馬,正好站在女孩兒前面,看了眼還站在大理寺台階上的兩個人。

  問道:“你來大理寺,有什麽事?”

  新糯說道:“告狀。”然後指了指那個被繩子捆著胳膊的女人,“她承認在我剛出生的時候,把我跟現在的程府二小姐給換了。她還說她當時沒有殺我,便是一時惻隱之心,要不然這件事不會十幾年後又真相大白,因此我的感激她的不殺之恩。但是我不信她說的話,我想請大人們替我做主,問出她口中的實話來。”

  靜思都急得跺腳了,然而卻一聲都不敢吭,只是著急地望著南邊,希望程府的人能快點來。

  楚衛問道:“你就是程家那個被換的小姐?”

  “是的,不過我這麽有名了嗎?”新糯看著楚衛,“我是我爺爺奶奶在路上撿到的,根本沒有什麽爹娘,要不是爺爺奶奶,我十五年前就一命嗚呼了。這算是殺人害命吧?你們管不管?”

  “管,”楚衛眼中含著揉碎了星光般的笑意,先走一步道:“跟上。”

  新糯哎了一聲,提起裙角便跟了上去。

  她腳步輕盈,一階一階都是跳著走上去。

  看她的步伐似乎能飛起來似的。

  張枯注意到這點,低聲道:“新姑娘是不是會武功?”

  “管會不會武功,爺這麽善心還是第一次,”胡憑說著走上台階,一拽雙手敷在背後的女人,半提著便進了大理寺。

  “壞了,”靜思怎麽都沒想到,這位小姐和大理寺的人是認識的。

  她雖是個小小丫鬟,見識卻有些,知道大理寺一向負責的都是官員的重案要案,所以才能讓人傳話之後就跟著這小姐過來。

  當時她心裡還在笑這位小姐異想天開,現在卻是直接傻了眼,跺跺腳,趕緊腳步匆匆地跑下台階,往家裡去。

  程家這會兒都亂起來了,程老夫人得知那丫頭竟然帶著凝萃去了大理寺,知自家將顏面大失,登時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醒來後就直喊著讓程宇安去將人追回來。

  程夫人心裡厭煩,還不都是你壞事,要不是你暈了,宇安去找大夫,人早給追回來了。

  程宇安匆匆出門,不多久便和靜思碰見。

  聽聞這件事大理寺那邊已經接受,他腦子也是一蒙。

  大理寺內衙有楚衛居住的院子,公堂便設在這裡。

  新糯被安排坐在一邊,張枯還笑著給端上一杯茶:“姑娘,這是雲蒙山的好茶,我們家爺都舍不得分給別人吃的。”

  新糯笑道:“謝謝。”

  接過來喝了一口,那淡淡的茶香都能順著味蕾滲透到肌膚中似的。

  熟悉的味道,大師兄每年送給她的禮物裡都有這個茶。

  原來都是不舍得給別人吃的。

  新糯忍不住笑著又喝了一口。

  楚衛向下看了一眼,淡聲道:“多嘴。”

  張枯趕緊站到旁邊,向外喊道:“帶犯婦。”

  這兩個字一下子刺激到了凝萃的神經,自從事情在程家爆出來,她經受過好幾次毒打,卻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犯婦。

  “民婦不服,

”她張口便這麽說。  張枯面無表情,道:“掌嘴。”

  新糯本能覺得這個程序不對,但心裡有些小爽是怎麽回事?

  一個小吏手裡提著個竹篾片進來,看到跪在大人跟前還一臉倔強的女人,搖搖頭,嘟囔道:“你都跪到我們大理寺了,還不服。”

  說著朝女人嘴上拍了兩板子,一瞬間她的兩邊臉頰就起了血道子。

  “還有話說嗎?”張枯問道。

  新糯向上瞅了眼,楚衛漫不經心的,正端著茶杯慢慢喝著。

  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抬眸看了一眼。

  長長的黑色鴉羽似的兩排眼睫掀開,從新糯這個角度看得特別清晰,而後,那清澈的似乎蘊著無限淡漠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很明顯的笑意。

  新糯臉紅了,忙躲開目光。

  這時,凝萃已經交代了一會兒,說到十五年前,新糯在城外的關帝廟裡出生,正好有一個農婦也在那裡歇腳。

  巧的是,農婦同樣十月懷胎。

  那段時間程夫人經常出門,只因夫人親娘病重,藥石罔效,她便天天出城去城外方神醫的藥廬求其出診。

  她不顧身體整日出門的事,讓程老夫人很不滿,經常用大少爺和家事為難程夫人,那天出門她便隻帶了凝萃一個。

  說到此處,凝萃冷笑道:“我早就恨她的虛偽,當時看到那個農婦,我就生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夫人不是總以為她血脈高貴,我們這些下人跟她都不是一類人嗎?我便要讓她的女兒也成為人下人,所以我跟那農婦說,願不願意伱肚子裡的孩子過上想都無法想的好日子?”

  “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答應的。”凝萃越說越得意,“為了讓她的孩子正好也在那天出來,那農婦都不惜捶打肚子。”

  “她本來就快生了,稍微一點撞擊,登時發作。你說巧不巧,農婦生下的,同樣是個女兒。”

  楚衛問道:“那農婦家住何處, 何名何姓?”

  凝萃咬唇,還是不想完全交代。

  張枯再次說道:“掌嘴。”

  “我說,”凝萃忙道:“我只知道她夫家姓米,是京郊的一戶佃戶。”

  “說得具體點,或者說,請你說實話。”楚衛放下茶杯,換了個姿勢,“既然農婦一家扔了孩子,你們十幾年後是怎麽找到的?”

  凝萃知道這是審案的高手,不是自己隨便兩句話能糊弄過去的,沉默半晌,才都交代了。

  那所謂的農婦,根本是她的姐姐,她們一開始就是合謀好了的,至於程家真正的小姐,凝萃讓其姐抱走之後,囑咐她一定要養大,等能做事了,給她送到身邊。

  程夫人不是使喚她嗎?她就要使喚程夫人的親生骨肉。

  凝萃瘋狂笑道:“我不僅要如豬狗一般使喚她,未來還要給她配一個養馬的丈夫,讓她一輩子都受人作踐。”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楚衛的聲音冷而淡漠,“這樣的大事,你們姐妹必不敢告訴你姐夫,這孩子,被你姐夫扔了。”

  凝萃臉色幾變,頹然道:“大人所猜的不錯,我姐夫一直想要個兒子,看到我姐姐肚子癟了,還抱著一個女嬰回來,第二天就趁她沒醒的時候扔了。”

  楚衛淡淡地勾了下唇,誰知道她這個所謂的姐姐,是真睡著還是假睡著?

  至少扔了這個孩子,以後她女兒就能真真正正成為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程家又是怎麽找到我的?”新糯最好奇的,就是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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