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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見聞錄》第39章 突破(1)
  傑克又回到了帕普洛特,他才知道他們要打的“硬仗”並不是隨大軍前進,而是到這個該死的地方來重新奪回堡壘並堅守在這裡,在沒有得到上級命令前不許撤退。

  好在羅軍在杜奧河上已經建立起更多的儲備倉庫。輜重部隊也大大擴充了,最後達到26個營之多,總計32,000輛各種用途的四輪運貨馬車、兩輪馬車,以及彈藥車。除此以外,勤務機構還及時地在前線設立軍火庫,保持補給的穩定配發。

  瓦倫貝克理解113團的難處,所以允許他們保留戰鬥中繳獲的4門輕型火炮,還另外增派了一個由托克維爾中校率領的騎兵團。這樣,一支擁有3000名步兵、500名騎兵和7門輕炮的部隊便成為了堅守大軍側後方的有效力量。

  老規矩,科涅羅夫派出了幾支輕騎兵小隊前往偵察敵情。通過騎兵們的探查,他們發現維特人為了鞏固陣地,在帕普洛特堡壘前方設置了兩道防線。

  第一道防線的左右兩翼正是設置在緩坡的兩端,但中間的大片農田被空了出來,直到那個小村莊才有步兵預備隊駐扎。第二道防線無疑是帕普洛特堡壘的前方,他們仿效之前羅軍的辦法,把陣地布置的更為棘手。

  這樣看來,其實這裡的地形對維特人很有利,他們可以在面對敵軍的方向上,依托小村莊和農場建立起第一道防線。而反過來,帕普洛特堡壘本來就在小村莊的東邊,再往東則是大片平地,根本沒辦法構建陣地。

  科涅羅夫在一番偵查後制定了進攻計劃,他決定向第一道防線的左右兩個陣地發動進攻,同時讓托克維爾的騎兵從中間的農田快速通過,迂回至兩陣地的側後,與步兵前後夾擊敵人並切斷他們的退路。

  由於敵人在村莊處的預備隊距離這裡有一段路程,徒步趕來增援需要花費一定時間。他可以利用騎兵的機動性打一個時間差,快速解決這裡的敵人。

  入夜,羅軍燃起了篝火開始煮飯,星星點點地點亮了平原。有些大兵早早入睡,有些擦拭著他們的槍,有些做著禱告,陣地上的維軍都注視著遠處的敵人。

  凌晨4點,羅軍開始喧鬧起來,士兵們開始早餐,然後集合,軍官做戰前動員。

  維特人也隨著第一道晨光起床集合,聽他們長官訓話:“小夥子們,我們一直期待的偉大時刻到來了!我們不會讓維特的土地遭受羞辱,我們將打退侵略者,為我們偉大的彼得,讓我們載譽而歸!”

  早上7點維軍的帳篷裡,神父也向上帝祈禱幫助他們戰勝敵人。

  上午8點,4個營分成幾個相互平行的漫長縱隊開始向前推進。各營根據地形具體情況列成以排、半排或班為單位的疏開縱隊。52營和傑克所在的53營需要進攻左翼,另外兩個營則往敵軍右翼前進。

  行進到敵軍陣地前方大概500米,部隊就由縱隊展開成戰鬥隊形,分成兩條橫排的戰線。如果敵軍實力較弱,那就隻用將縱隊裡的部分兵力展開成橫隊,以便擊退或牽製敵軍,其余部隊依然列成縱隊,或跟隨橫隊行進,或從翼側包抄敵軍。

  維軍很快調來大炮轟擊隊形密集的羅軍方陣。雖然他們沒有用上霰彈,但不斷彈跳的實心炮彈仍然殺傷了許多士兵。

  傑克作為隊列收攏人,需要站在橫隊中間,負責整編橫隊,收攏陣型,維持紀律。他清楚地看到,密集的炮彈在方陣中撕出一條條血路,把沿路的士兵們撕成兩半。

最危險的時候,被擊中的可憐士兵的腦漿和鮮血甚至濺落在他的軍帽和臉上。  但是士兵們在第一排的時候,都必須眼睜睜的看著炮火不斷的朝自己襲來,大家只能祈禱自己不被打中。

  他們甚至想起一首老軍歌,裡面有一句是這樣講的:再見了,親愛的路易斯,別哭,因為不是每發子彈都打得中,如果每發子彈都打的中,國王去哪裡找人當兵呢?

  見步兵們馬上要開始進攻陣地,托克維爾也率領騎兵衝了出去。

  農田的地形極不平整,黑麥的莖稈就像某些沼澤地邊緣的蘆葦一樣,阻礙騎兵們前進。黑麥莖稈頂端甚至有他們的軍帽那麽高,但他們還是盡可能快速地摸索前進。

  當騎兵們抵達麥田另一端的苜蓿田時,已經非常散亂。但他們在時間和快速推進的許可范圍之內,迅速調整好隊形。

  敵騎兵的突然出現似乎讓陣地裡的維特人大驚失色, 他們對羅軍步兵的射擊也停頓下來——這將是他們致命的錯誤。

  發覺敵人沒有再朝他們射擊,羅軍步兵立刻用猛烈的火力反擊敵人。對炮彈和子彈的恐懼瞬間轉化成高昂的戰意和對敵人的憤怒,傑克和軍官們不斷發號施令,士兵們也熟練地用手中的褐貝絲滑膛槍朝陣地裡的敵人射擊。

  光靠互相射擊是不能拿下陣地的,於是步兵開始衝擊敵人,他們的槍已經填好彈藥,他們的刺刀閃閃發光,渴望痛飲敵人的血。那些剛才還在得意地傾瀉彈雨的維軍,如今陷入了艱難的境地。

  既然步兵從正面發起了猛烈的突擊,托克維爾的騎兵也開始從後方向維軍陣地衝鋒,他們的突然出現令敵人的決心很快開始動搖。

  大炮和滑膛槍的轟鳴聲、炮彈爆炸聲和士兵的呼喊聲,令人仿佛置身地獄;而在戰場上,方陣和橫隊、騎兵和無人騎的馬奔來跑去,亂七八糟的傷員和敗退士兵,濃煙滾滾,火光閃閃……

  兩翼的敵人終於堅持不住,紛紛撤離陣線往後方逃竄。然而,托克維爾的騎兵早已攔住了他們的退路。許多維特人不得不丟下武器,舉手投降。

  戰鬥快要結束時,從小村莊趕來增援的預備隊才姍姍來遲,卻發現友軍已經損失殆盡。

  他們還驚恐的發現敵人擁有一支精銳的騎兵,而他們的兩側卻毫無掩護。準備收兵的羅亞爾人很快注意到這支脆弱的預備隊,於是騎兵趁他們來不及結成方陣便將其擊潰。

  就這樣,羅亞爾人突破了敵人的第一道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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