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鄭曦正在埋頭整理古籍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鄭曦還未轉過身來,已習慣性地打起招呼來。
“前輩…”
鄭曦話在喉嚨卡住,因為扭頭看到一抹胭脂紅影,正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
“前輩?嗯,說起來,我現在是掌門親傳弟子,作為二代弟子呢,你一個雜役叫我聲前輩倒也沒有錯!”
來人正是易明璣,故意以嚴肅的聲調搖頭晃腦地說道,但碧玉年華的少女聲線掩飾不住,聽起來不倫不類,十分滑稽。
鄭曦可笑不出來,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已對短期內作了詳細規劃的鄭曦可不想節外生枝,為了躲過今天可能發生的變數,鄭曦計上心來,於是不卑不亢地回復道。
“你若有何吩咐,雜役職責之內,鄭曦定當從命。你若是來取笑我的,那大可不必,三年之後的天南小會,我們一決高下,我若輸了,同樣任你驅使。易明璣,你,可敢應戰?”
“大膽雜役,竟如此無禮,看我如何教訓你!”
一個年輕的聲音,人未至聲先到。轉眼間,一道身著如意雲紋錦衣的高大身影衝進房門,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金色劍影,“咻”的一聲就到了鄭曦身前。
易明璣也沒想到會這樣,修煉突飛猛進的她無非想來奚落一下鄭曦而已,沒想到鄭曦如此反應,竟向自己提出挑戰,引得自己的跟屁蟲出手。
易明璣趕緊向來人喊道,“王岩,給我助手!”
然而來人使用的正是《山海凌霄劍訣》中練氣期凝氣成劍的法術,若是修煉到築基期,倒是可以收放自如。然而這易明璣口中的王岩,是去年被收入內門的雙靈根優秀人才,如今勉強打通七十條經脈,離築基只有一步之遙,但還做不到收放自如。
就在易明璣眼睜睜看著鄭曦即將被金劍射中時,“錚”的一聲,一面土黃色靈氣盾牌擋住襲來的金色小劍。
小劍看起來銳不可當,但每次要突破土黃色盾牌時,盾牌外圈亮起五彩顏色,被破壞的盾面竟然一次次恢復過來,直到金色小劍靈氣耗盡,化為點點金光消失在空中。
而土黃色盾牌也終於不支,同樣化為黃色光點,只是其中還夾雜著其他顏色的光點,消失在空中,露出背後臉色蒼白的鄭曦來。
王岩見一擊未能建功,從儲物袋祭出一把銀色長劍來,正欲出手時,門口傳來一聲厲喝。
“住手,你們當老身這藏經閣是決鬥場麽!”
見班長老拄拐站在門口,王岩和易明璣連忙躬身行晚輩禮,王岩更是害怕被班長老處罰,趕緊解釋道。
“拜見班師叔,只因這雜役向易師妹發起挑戰,我試試他的身手,夠不夠資格!”
“哦,鄭小子,是這麽回事麽?”
班長老饒有興趣地看著鄭曦,隨即問道。
“回稟長老,確有此事!”,鄭曦並未掩飾,轉而對白衣少年問道,“不知在下是否有資格了?”
“你!”
白衣少年能被其他長老收為二代弟子,除了家族關系外,自身資質必然也很優秀,對一個雜役出手本就有失身份,更何況還被對方擋下攻擊,一時間被鄭曦揶揄得說不出話來。
“三年之後,天南小會,我等你前來!”
易明璣針鋒相對地回應道,說完拉著還想說些什麽的王岩向班長老告罪後氣衝衝地離開了。
而班長老也意味深長地盯了鄭曦一眼,
似有所指地說道。 “很不錯,竟能抵擋練氣後期的一擊。不過,想要參加天南小會的奪魁比試,可是至少要築基成功才有資格,老身倒是非常期待”
“多謝前輩出面解圍,否則我絕對抵擋不住王岩後續的攻擊……”
未等鄭曦說完,班長老擺擺手打斷道。
“老身當然不容許他們在藏經閣胡作非為,但鄭小子你在外可要注意咯,畢竟一個雜役的生死,宗門並不會太過在意,我可還等著看你如何以偽靈根的資質,成功築基呢!”
鄭曦聽出話中一絲提醒的意味,連忙再次致謝。
藏經樓外,紅衣女子怒視著白衣男子,氣鼓鼓地問道。
“王岩,你跟著我來藏經閣幹嘛?”
“易師妹,我聽師兄們說你到處打聽這雜役的消息,怕他對你不利,所以就……”
“我的事不用你管,再說我修為不比你差,你怎麽保護我!”
王岩話沒說完,就被易明璣打斷,不由著急道。
“可是,這雜役很奇怪,他施展的那個土盾術明明看起來脆弱不堪,但仿佛會自己修補一樣……”
“哼,你自己術法不精,還找那麽多理由”
易明璣再次打斷王岩的話,不屑地說道。
不等王岩解釋,易明璣早已飄然遠去,留下被易明璣揶揄得臉色通紅的王岩,回頭望向藏經閣,咬牙切齒地說道。
“哼,卑賤地雜役,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