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你這是在做什麽?”
“你這是殺官造反啊。”宋師爺急了,口不擇言地說道,卻沒有想到楚千秋微微一笑。
“你是官嗎?”
被貼在牆上的宋師爺頓時被噎住了。
他不敢輕舉妄動,甚至不敢大聲嚷嚷。
因為宋師爺是一個聰明人,能在知縣大人的府上當師爺的人,武功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腦子。
“千秋,這是怎麽回事?”趙凌雲終於反應了過來,連忙問道。
“凌雲,這師爺陰險得很。”楚千秋笑了笑,指著宋師爺,對趙凌雲解釋道。
“可能六扇門的人吩咐過他,如果有人想要插手蕭家的桉件,就把引到一個地方,讓六扇門的高手把人拿下。”
“楚公子,冤枉啊。”宋師爺一開口,便有一堆的辯解之詞噴湧而出,可惜楚千秋怎會聽他解釋。
“閉嘴,沒讓你說話。”
“所以這銀票就顯得燙手。”
“他怕收了銀子,辦不了事情,將來我們從六扇門裡出來了,會找他算帳。”
楚千秋冷笑一聲,將宋師爺的打算推測了出來,讓這牆上的浮凋目瞪口呆。
這真的是講武堂的學徒?
宋師爺悔不當初,自己多使那個眼色幹什麽。
千秋,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楚千秋?
不行,我得奮起直追,同樣是百戶之子,不能差他那麽遠。
趙凌雲張了張嘴,最終無話可說,
“好了,師爺,你的計劃已經暴露了。”
“誰交代你的,準備怎麽處置我們,如何栽贓嫁禍,都一起說出來吧。”
“命是自己的,不要那麽不珍惜嘛。”
“阿彌陀佛。”楚千秋念了一聲佛號,伸出手指,看樣子就要一指將宋師爺擊殺。
那股凌厲的殺氣爆發,直指宋師爺的眉心祖竅。
經過漫長時間的洗禮,加上對於金手指的熟練掌握,楚千秋的做事風格越來越大膽,區區一個縣衙的師爺,為賽包公這種狗官服務的走狗,沒有無辜的。
殺了也就殺了。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
宋師爺嚇壞了,褲襠有了股餿味,這等草管人命的豪強,他在江湖中也見過幾次,見了就知道對方完全不會在意自己的性命。
“是綠衣捕快盧勇安排的!”
“他說要順藤摸瓜,至少拿下一兩個講武堂的學徒。”
“盧勇攀上了高枝,做了紫衣捕快丹俊的親衛,他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啊。”
宋師爺的語速突然加快,像是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所有情報傾瀉而出。
“盧勇?”楚千秋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地問道。
“對,盧勇,就是那個王八蛋。”宋師爺提到這個名字,簡直是咬牙切齒地恨啊。
“那王八蛋以前腦子就有問題,前些年王家的大公子與一位民女,玩點情趣的東西。”
“結果被他撞見了,不僅僅活生生地拆散了一樁好事情,還把人王公子給砍傷了。”
“我們逼得沒辦法,隻好把他送走,結果那天空降了另外一個王八蛋鐵千山,把他給護住了。”
“玩點情趣的東西?”楚千秋冷笑兩聲,怕不是霸王硬上弓吧。
“真不是霸王硬上弓,那王公子就好這一口,喜歡叫青樓女子來表演,衙門裡都知道。”
“那王公子最喜歡叫青樓女子在大街上表演良家,然後當場擄走玩樂。”
宋師爺連忙指天發誓,雖然他動彈不得,卻也怕楚千秋是個正義感過剩的人。
“那盧勇是從外地調來的,不懂事情,才犯下這滔天大禍。”
“誰料想他運氣好,
竟然還攀上了高枝,做事更加死腦筋,連一些例錢都不讓收了。”“衙門上下哪個不恨他。”
“他本來是個死腦筋的,如今又當上了紫衣捕快丹俊的親衛,做事更加瘋狂了。”
有這麽一回事嗎?
楚千秋看向趙凌雲,趙凌雲則是苦思冥想了一會兒。
“好像有聽說過,是春風樓那邊玩的新花樣。”
“小胖當初還說過,要不要去嘗嘗鮮,被我拒絕了。”
那蕭胖子玩得挺花的啊,活該今天被六扇門抓起來吊打。
“對對對,就是因為盧勇這麽一鬧事,現在春風樓都不玩這花活了。”
宋師爺連忙辯解道,在他的嘴裡那盧勇簡直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腦袋有問題的蠢驢。
能活到今天唯一的理由,就是他運氣特別好。
所以衙門裡的人都叫他幸運的莽漢。
甚至不少衙門的官差還問他喜歡去哪間寺廟上香,他們也跟著一起去。
剩下的內容宋師爺翻來覆去地訴說著自己的無辜,讓楚千秋直接打斷道
“好了,你說了很多的情報,可免死罪。”
“但活罪難逃,這顆藥丸吃了,跟我一起走一趟吧。”
“你是一個聰明人,不會做傻事,對吧。”
楚千秋笑眯眯地將啞巴粉,還有當初騙過青奮的泥丸放到了宋師爺的嘴裡,把他從牆上拽下來,叫他欲哭無淚。
只能嗚嗚的表示,自己不會喊人。
而趙凌雲則冒出了一個想法。
千秋,你這熟悉老道的手法, 不會從小就打家劫舍吧。
“凌雲,你原路離開吧,我去找知縣大人好好談談。”
“千秋,一路小心。”
“還有我會努力趕上你的。”趙凌雲點了點頭,他們都是軍人的預備役,做事風格幹練。
雖然不明白楚千秋為什麽如此大膽,但戰場上不理解的事情多了,只要執行命令就行。
他已經信服了楚千秋的本事,自然話不多說,直接離開。
只是有些少年意氣,讓他忍不住說了一句趕上去的話。
兩人就此別過,楚千秋則是徑直地奔向衙門,他從一開始擊鼓鳴冤,就是為了試探衙門知曉的多少。
若是一無所知,那自然不用多此一舉。
現在楚千秋知曉了賽包公同樣參與了策劃。
那自然是單刀赴會,直截了當地找他問話。
別人擔心殺官造反,楚千秋可不擔心。
與此同時,賽包公大人重新拿起了帳本,仔仔細細地核算自己這個月到底賺了多少兩銀子。
別的知縣也許喜歡用帳房先生,但對於窮怕了的賽大人來說,每一錢銀子都不能少了。
他這些年積累下來的錢,除了花在自己身上,一車車地把銀子運回老家藏起來。
哪怕自己死了,將來兒子也是富家翁。
“哎,這上京裡面的官,該給誰送禮才能挪位置。”賽包公計算著費用,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眼睛。
然後看到了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賽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賽包公一聽,左手一抖,抖出了一個筒子,然後瞬間發射毒針。
暴雨梨花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