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騎兵,從長安出發,一路向北。
沿著洛水前進,當天就出了馮翊郡。
全部是騎兵,又是輕裝前進,速度飛快。
王定也是第一次,長途奔襲。好在他這段時日,騎術越發精湛,加之身體恢復速度又快,一日奔襲了三百多裡,也不覺的勞累。
在馬背上,他還稍微睡了一會,任由身下的棗紅馬自己跑。
之前的目的,主要是訓練自己的騎術,王定沒有用馬鞍馬鐙,現在換上馬鐙馬鞍,騎在棗紅馬的身上,頓時感覺很是舒服。
屁股被顛簸痛了,就踩著馬鐙,將屁股抬起來。
腿累了,就坐下來,任由棗紅馬狂奔,他還閉上眼睛休息,也怕棗紅馬跑歪了。
三千騎,好好的戰馬,自然不會無故脫離大部隊。
狂風從臉上掠過,長發飛舞,身上的披風獵獵作響。
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中,三千人一起高歌。
“狼煙起,江山北望……”
王定心中豪氣頓生,男兒就該馳騁沙場。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夜晚,三千人,點了百來個篝火,互相圍坐在篝火旁取暖,吃過乾糧後,又是一波大合唱。
最後一個個才靠著自己的戰馬,沉沉的睡過去。
三十多個騎兵,遊走在十裡之外,負責今夜的巡邏。
張遼和徐晃二人,也是輪流值守,以防有突發情況。
他們已經出了馮翊郡,現在已然屬於羌人的地盤。
羌人居無定所,王定他們三千騎兵所過之處,也是有衝天的塵土飛揚,行蹤難保不被發現。
一夜無事,一早醒來,每個人都給自己的戰馬喂了些草料,然後啃了幾口已經硬邦邦的乾糧,配著燒開的水。
隨後三千騎兵繼續向北,不過王定分出一百騎兵,分散開來,有的負責在隊伍周圍警戒,有的則是去探查羌人的部落。
羌人沒有固定的位置,但是基本會在一個地方停留一段時間。
能不能在這草原上遇到,其實有很大的成分。
如果今日沒能發現羌人部落,王定他們明日可能就得返回了。
他們隻攜帶了三天的乾糧,吃完就得餓肚子。
好在他們的運氣不錯。
傍晚的時候,有探子回來,說是在西邊發現了一個羌人部落。
王定馬上帶著三千騎兵,朝著西邊而去。
不過三十多裡,就看到羌人的部落。
張遼道:“看著規模,此地的羌人約莫有五百多人。”
這只是一個小部落。
在羌族也很是不起眼。
這些草原部落,或許憑借騎射之利,戰力上會比漢軍強。
但是他們太過分散,人數少。
不管是羌族還是胡人以及匈奴人,如今他們也都在分裂中,並沒有一個能夠一統草原的大單於。
漢朝在衰敗,他們也一樣。
相比之下,即使現在大漢各路諸侯各自為戰,可是不管是幽州的公孫瓚,還是冀州的袁紹,以及曹操,他們都有與匈奴作戰的經歷,而且幾乎都是獲勝的一方。
公孫瓚的騎兵,曹操的騎兵,所擁有的戰馬,也幾乎都是從草原那邊得來的。
三千騎兵忽然出現在羌人部落外,引起無數驚呼。
“是漢人。”
“是漢人,快跑。”
面對三千鐵騎,一個小小的羌人部落,也只能逃。
但是,
還有一些男人,騎上戰馬,拿著弓箭,衝出營地,朝著漢軍發起進攻,他們要給身後的人,爭取逃跑的時間。 “殺。”
沒有什麽不忍。
他需要河套,要麽羌胡兩族的人離開,要麽就只能死在他的刀下。
河套,不僅可以作為馬場,這裡一樣是沃土千裡,佔據河套,王定可以征召一批流民,來河套這邊開墾田地。
箭雨稀稀拉拉,面對三千鐵騎,顯得很是無力。
不過是有幾個騎兵,運氣不好,護住了要害,但是被射中胳膊大腿。
王定闖過一輪稀稀拉拉的箭雨,已然殺到羌人面前。
雙方接戰,不過一百多人的羌人騎兵,一瞬間被三千鐵騎給淹沒。
仿佛一顆石子,被江水卷入海底,眨眼間就失去了蹤影。
下一瞬,王定已經帶頭衝入羌人的部落中。
“跪地投降者不殺。”王定大聲喊道。
此刻部落中的羌人,多為老弱婦孺,對於他們已無威脅。
“跪地不殺。”
“跪地不殺。”
三千鐵騎跟著大漢,聲震雲霄,數百羌族婦孺,慌忙跪在地上。
草原部落也有兼並,他們也早已習慣。
只不過今日是漢人來而已,換成另外一個大部落前來,他們的部落一樣會死傷慘重。
在草原,冬天實在難熬。
想要自己的部落, 在冬天的時候沒人餓死,要麽去劫掠漢人,要麽就去劫掠其他部落。
五百多人的部落,被殺了一百多青壯男,還有一些人已經趁亂逃走。
剩下的這些老弱婦孺,還有兩百多人。
老人很少,不過十人,大多都是婦孺。
每年的冬季,每個部落都有無數老人死去。
冬天寒冷難挨,糧食又少。許多老者身體本就不行,被寒風一吹就起不來。糧食不足的部落,也是老人最先餓死。
王定暫時沒管那些婦孺,而是讓人先清點部落中的馬匹。
挨了一個冬天,這些戰馬體型也是瘦了一圈,但相比王定他們身邊的戰馬,還是要好很多。
將所有戰馬都收攏起來,一共有三百多匹。
距離王定的目標還很遠。
另外還有牛羊數百頭。
這支羌人部落,雖然規模小,但還是比較富裕。
如果是剛入冬的時候,這些牛羊的數量,應該還會更多一點。
晚上,王定他們就在這裡宿營。
宰殺了一百多隻羊,全部燉湯,三千騎兵分了吃。
王定也是喝了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湯,只是缺少調味料,羊的腥臭味很濃,不算好吃。
但是連著啃了兩天的乾糧,現在熱騰騰的一碗羊肉湯下肚,別提有多舒暢。
邊上,那些成為俘虜的婦孺,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王定他們殺羊吃肉。一邊留著口水,一邊又無比的心痛。
那可都是他們的羊,現在被殺了,他們還一口羊肉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