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讓高順先去休息,而後請張遼過來負責夜晚的城池防禦。
剛剛戰鬥士卒,也都去休息,換上另外一批。
王方已經被殺,王定現在奇怪的是,李傕和王方是如何取得聯系,城內是否還有李傕的人。
他也不能因為王方叛亂,就要對之前投降的西涼軍大肆清洗。
若是如此,怕最高興的還是李傕。
城內的西涼軍,前段時間才剛剛投降,如今正是敏感時期。
王方突然叛亂,已經讓很多西涼軍人心惶惶。
王定現在能做的,就是加強防范,投降的西涼軍要防備,但是也不能不用。
現在守城的主力,還是靠這些投降過來的西涼軍。
這一夜,王定也沒有睡,就守在城頭上,和士兵們待在一起。
好在除了王方之外,今夜沒有其他西涼軍叛亂。
王方迅速被鎮壓,即使還有一些人,暗中和李傕郭汜聯系,這個時候在明知王定有防備後,也不可能再出手。
城外,李傕郭汜等將領,以及賈詡也是聚在一起,一夜未睡。
對於今夜偷襲的結果,賈詡也很意外。
城內的守軍,比他預想的還要謹慎,而且守城的將領,能力不弱。
若是守城的換成是呂布,或者是李傕郭汜,今夜有王方在城內配合,他們破城應該不難。
賈詡還不知道,今夜負責守城的人是誰。
但他明白,今夜過後,他們想要破城的希望,會變得更加渺茫。
“文和,現在該如何是好?”李傕將希望寄托在賈詡身上。
賈詡道:“時間不足,或是投降,或是連夜撤離,退回涼州。”
李傕道:“爾等如何選擇?”
郭汜道:“某願意投降。”
中原繁華,他不想回偏僻荒蕪的涼州。
何況如今去涼州,他們也不一定能立足。
現在的涼州,是馬騰韓遂說了算,跟他們的關系不算好。
張濟和樊稠也是點頭,道:“王允已經被罷免,吾等投降,應無性命之憂。”
李傕又對賈詡問道:“先生以為是投降好,還是回涼州好?”
賈詡對這幾人並不看好,他也是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道:“歸降朝廷。”
李傕道:“好,某現在就寫書一封,讓人送去城內。”
至於之前說的,要為董卓報仇的話,現在早就被幾人自動忽略。
人都死了,還報什麽仇,保證自己的利益的才是最好的選擇。
王定在城頭守了一夜,天亮的時候,才有士卒前來稟報:“將軍,城下有敵軍。”
打著哈欠的王定,一下來了精神,道:“多少人?”
士卒尷尬道:“就一人,手裡好似拿著一封書信。”
王定來到城牆面上,看到城門前有一個西涼兵,手裡舉著一封書信,正在高喊:“我家將軍,有書信要交給王將軍。”
“將軍,要打開城門嗎?”跟在王定身邊的張羽問道。
王定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軍營,心中有些擔心,這又是賈詡搞的計謀。
騙他打開城門,而後其他西涼軍突然掩殺進來。
只不過眼前除了遠處的那座軍營外,這城門外一片開闊,根本不可能藏匿兵馬。
就算王定現在打開城門,等李傕帶著兵馬出軍營殺過來,王定也能重新讓人把城門關上。
小心起見,王定還是沒有打開城門,
道:“只找一個籮筐,把他拉上來。” 張羽很快就找來一個籮筐,綁好麻繩,然後將籮筐放了下去。
城下的士卒,爬到籮筐中,然後被城牆上的士卒拉上去。
遠處,賈詡李傕等人,就站在營寨門口看著。
李傕不屑道:“此人膽小如鼠。”
賈詡卻認為王定小心謹慎,戰場上沒有小事,小心謹慎的人,才能立於敗之地。
李傕不屑,賈詡卻認為王定比之強多了。
有如此小心謹慎的守將,他們打不下長安城才是正常。
城牆上,王定已經將西涼兵手中的書信打開。
李傕的字很是難看,歪歪扭扭的,還有好多個錯字。不過不影響王定理解。
王定看完之後,道:“回去告訴李傕,既然要歸降,就拿出誠意來。”
王定並不相信李傕書信中所言,有賈詡在對方軍中,他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又是賈詡的毒計。
王定不敢賭。
小心無過錯。
王定將人放回去後,叫來高順等人,將李傕的投降書遞給他們。
“你們看,李傕可是真降還是假降?”等幾人都看過之後,王定問道。
高順道:“應該是真降。他們糧草不足,昨夜偷襲又失敗了,若是不降,就只能返回西涼。”
張遼徐晃也認同高順的說法。
即使三人都認為李傕詐降的可能性很低, 王定也還是沒打算,直接就打開城門,放李傕進城。
城外,李傕很是憤怒。
他都已經獻上投降書了,王定還要他拿出誠意。
“某的誠意還不夠,王定小兒還想某獻出什麽?”
賈詡道:“此人行事謹慎,將軍前次不願歸降,今日長安城未能攻克,此時獻上降書,王定不接受,無非是擔心將軍詐降。”
李傕道:“若是如此,該當如何?”
賈詡道:“想要取信王定,也很簡單,只需將軍親赴,而大軍留在城外。”
李傕想也沒想,斷然道:“不行。”
王定不信他,他也一樣不信王定。
孤身入城,他也怕被王定殺了。
賈詡不再說話。
他現在的地位並不高。他話已經說出口,就看李傕願不願意做了。
李傕看向其他幾人,道:“諸位,誰願意走一遭?”
郭汜也不說話。李傕又看向張濟和樊稠二人。
想要取信王定,入城的只能從他們四人中選,其他人地位太低,即使派去,反而更讓王定懷疑他們別有用心。
李傕見張濟樊稠也不開口,於是道:“張濟、樊稠,汝二人可願前去。”
現在大軍主要是在李傕郭汜手中,張濟樊稠的地位稍微低一點。
樊稠是個直性子,見李傕直接點名,當下隻好抱拳道:“卑職領命。”
張濟見樊稠都答應了,更不好違抗,隻得和樊稠一起。
二人稍微收拾一下,也不帶護衛,各自騎著自己的戰馬,直奔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