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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煥黎自傳》萬人大會
  昨天1月10日晚上,寫完了那篇之後,晚上躺在床上不住的歎氣,久久不能入睡。

  天不亮也不知道是幾點早早的醒來,好長時間睡不著。天亮了又癱在床上不想起來,試圖再補睡,可不行,拖到9點多有人喊我才從床上爬起來,才下去。我白天反思,爭取寫的時間不要太長,9點半正式收工,不管有多少感慨還在肚子裡。

  白天寫不如晚上靜下來寫更能回憶過去。

  她甜美、清脆入耳的聲音呼喚我!這聲音就是三十多歲的今天,回憶起來,仍然是那麽的清晰!這曾經童年的聲音把現在成年的我折磨了一整天。

  在我家的後面有一塊松樹林,據奶奶後來講:“你爸爸種下了那些叢樹,那時候你媽媽還在,你爸叫你么叔也種,么叔不……”過了橘園嘣,走進那片松樹林,松樹林的周圍被巴茅葉圍住,這種巴茅葉可以用來包粽子,但葉子的邊緣能劃破手。奶奶和爺爺很厲害,會把巴茅葉纏成把子,奶奶更是能用巴茅葉包粽子。更厲害的還是牛,巴茅葉是它的最愛!這點我深有體會,直到今天,我想,何以牛的嘴巴從來沒有一次被巴茅葉劃破?

  接著回憶。

  外面出大日頭,早上,公路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大人們的表情上,仿佛有一件非常讓他們緊張而又很興奮的事情!

  屋後,中學操坪上那麽大的地方,人都站滿了。我家門前也是人潮湧動,他們朝墳地小徑上面快步走去,而松樹林裡都有好多人。我家屋後面,是處決犯人的刑場。這回,又有犯人要在這裡處決了。

  公審犯人的地方是在中學草坪上面的高地上,下面的操坪上站滿了人。我當時的位置是在xx嫲嫲後面枝子嘣往後的的草地上,那塊草地有條台溝,是一條從機部坑裡抽水用來灌溉直到王嘎汪兒那片田地的水利動脈。我站的那截台溝上,可以更好的看到下面黑壓壓的人頭,也可以看到端著槍戴著頭盔的刑警。我面向公審擺開的一排桌子,離我的距離較遠,我的左手邊就是槍斃犯人的空地,是具體執行的地方,右手邊就是中學草坪,此時站滿了人。一段台溝把操坪和空地隔開,台溝的地勢相對兩塊地方而言很高。

  只見犯人一個個被剃光了頭,脖子上掛著大木牌子,上面寫著字。旁邊是當官的和武警,當官的坐在椅子上,精神很飽滿!前面一排辦公桌,供他們放胳膊。而武警則戴著鋼盔,背著槍,下巴被鋼盔的繃帶拉緊,神情嚴峻。其中有一位當官的對著桌子上的喇叭喊了起來……喊的具體是什麽我記不清了,反正就是誰誰誰,怎麽怎麽?判處死刑!這一過程完了之後,接下來就是槍斃的高潮部分了。

  我的位置換到了松樹林裡,因為人群湧上來的時候那陣仗,小孩子必須躲開。到了自家的松樹林裡,這裡的位置相對安全,周圍人不多,只是前面站著的一排排大腿,我就什麽都看不到了。而有的大孩子爬到了樹上,我抬起頭,樹上蹲著好幾個大孩子。

  我試圖從大人們的腿縫裡看見空地上的動靜,我還是看到了一點點。我看見了:“空地靠台溝的那邊坐著幾個婦人,哭天喊地啊!有個仿佛半昏過去了……離她們前面幾米遠的地方幾個武警像是殺豬般的節湊,拖著個犯人,不知怎麽擺弄著?一轉過去一轉過來。”奇跡般的安靜之後,只聽到圍觀群眾“啊!”的一聲,我從大人的腿縫裡看到白手套的武警用手拖著犯人的小腿離腳板近的地方,

轉過來,白襪子我都看到了。接著,又聽到群眾“啊!”的一聲,我看到那幾個女的越發哭的傷心了!因傷痛欲絕而合不攏的嘴巴,已經沒法再張大了。人們的腿都不給我縫隙了,所以我看不到什麽了,腿縫裡也看不到了。隻又聽見“啊!”的一聲,記不清“啊”了幾聲,我感覺沒意思,有些可怕,轉身過桔林回家了。  之後,大概就散場了,過路的人群像是田裡敞開的月口放水一般從家前面的路上泄了下來。他們議論著,有的婦人說話聲音聽起來很清楚,像是嚇壞了的雞,驚魂未定的說道:“那個犯人打了五槍才打死吔!”

  晚些時候,有幾個婦人過路,從我家塌子前面停了下來,我奶奶和她們打招呼。其中一個女的說道:“咧當兒打死曹巴子就冤枉哦!”

  又一個說道:“哎呀,一哈講的個兒不是他殺的!都看都嘀呀!”

  她們繼續說道:“就在大隊裡放電影,是另外的人殺嘀,還是一個村裡的!”

  我奶奶回答道:“那就打遭撒噠!”

   ……

  我聽到了,聽的清清楚楚,還不止聽過一次。這是關於當初曹巴子被處決的事情,想必百姓的看法和當官們的判決有著不同的意見。所以背地裡,在確定不會惹禍上身的情況下,村婦總是要傾吐下。只是那句“都看鬥嘀啊!不是他殺的……”筆者當時雖說是小孩子,但是聽得懂人話的。只是,大人也不曾想到,這種印象深深的印在了腦海裡,以至於筆者有朝一日在他成年後會為曹巴子申冤。

  大致過程整理如下:

  “在眾勝村一天晚上,大隊裡放電影,有父子二人和曹巴子一道去看電影。到了放電影的場地,這父子二人和人起衝突,父子二人用刀殺死了這個人。曹巴子當時嚇得趕緊跑了,後來又跑到親戚家裡(個中原因不明)。縣公安局的人認為首先跑的人就是凶手,於是抓了曹巴子,不久,曹就被槍決。而曹巴子和那父子二人是屬於同一個村,起碼是屬於同一個柏枝鄉。當時曹與那個兒子等幾個人是一起玩的,一起去看電影,結果發生了這種事情。而場地就是電影的放映地方,而且眾人都看到了。”

  這件事情,如果一些村婦(不止一人)描述的沒有錯的話,這是很有疑點的。疑點:①在長達幾年或者近十年,關於這件事情,老百姓就我所聽到的,給公安局的評價是非常低的。②如果是謠傳,這也太冒險了!因為真正的凶手的線索可以說是再具體不過了!凶手和曹屬同村起碼是同在柏枝鄉,一起去看了電影,而且是父子二人(只是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刀)。而且凶手似乎大家都認識,只是當時或者說是事後,沒有人敢有這個膽量去做證人。③大隊裡放電影,那樣的場所,可以說是眾目睽睽之下,我判斷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同志們,當筆者寫下這個篇幅,我願意為此承擔責任!我一生沒有忘記,我或許能隱隱約約的想起來,當時自己還小,話我聽進去了。“我會記住含冤者的冤屈的!”我當時有這樣的決心,是故一生都沒有忘記。

  群眾哪裡會想到?那個站在塌子裡幾歲大的孩子,那塊空地下面的土牆屋一戶人家那個孩子,會把這一切聽在心裡。耿耿於懷直到今天!被處決犯人曹巴子的親屬,假使他還有親屬的話,不會想到二十多年後(30年),這個孩子長大了,在2019年年底從東莞去了一趟湖北鹹寧無果後又輾轉到長沙,迫不得已,在省公安廳進行了實名舉報。

  這種萬人大會,由於我家後面的那塊空地想必被公安機關指定為槍決犯人的地點之一,這種盛會當然是不止一次。其中有一次,我索性一起寫了吧!

  那次在家, 天氣晴朗,下午吹著微風。萬人大會的開始和高潮部分我沒有加入群眾的觀看隊伍,而是在結束後,而且是結束了一段時間才上去的。我從墳地小徑往上走,經過了自家松樹林巴茅圍欄,走上了空地。一眼望去,前面那裡還有幾個人,好像也就五六個人,在空地的東北角那個較高的草地上逗留著。我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他們的跟前,也來到了死者的跟前。

  他年紀輕輕,先是趴著的,一動不動,面部親著草地。他穿著黑皮衣,皮鞋,白襪子,黑褲子,被剃光了頭,很大個人。他的兩邊站著幾個大人,想必是還沒看過癮,要再多看一些時間,還要邊看邊議論一番。我更加靠近,我的肚子離被處決犯人的頭很近。

  其中一女的說道:“誰給他翻個身?這麽趴鬥要不得。”

  她說了,想必其他幾個人也要看他長啥樣,於是真有人把他的身體翻了過來。我看見了,他穿著毛衣,左胸那裡有一個孔洞,這就是子彈孔了。那個孔,背朝天還不怎麽清晰,翻過身來,毛衣那裡就很顯眼了。毛衣的洞口,毛線像是被燒穿的,有明顯燒焦的痕跡。他年輕的面孔,眉清目秀。我伸過去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冰冷了,沒有熱溫。

  旁邊的人驚呼道:“哎咦!這個娃兒敢摸他哦!”

  我當然不怕,他一動不動,而且翻過身來,他明明很恬靜,表情上也沒有痛苦和怨恨的顏色。

  死人不怕,我怕活人。最近距離看死刑犯的就是這次了,時間記不清了,大概幾歲來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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