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裡握著一柄雨傘,是車上配裝的那種,但是傘尖十分尖銳,像是經過定製改造。
既可以遮雨,也可以防身。
禿頂張和司機兩人已經下了車,跌跌撞撞後退,又與楊淵、劉亦雪匯合到一起。
“呂騰!你竟然與他們是一夥的!”
楊淵禁不住叫道,這時候他才想明白一切,什麽融資、什麽對賭,都是陷阱!
呂騰哈哈笑道:“楊淵,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是罪有應得!”
“是你跟蹤我們的行程,通知聶盛他們提前堵在這裡!?”
楊淵目光一緊,喝問道。
呂騰並不否認:“說這些都沒有用了!你們捅了金元礦業的簍子,就得承擔後果!現在就是報應!”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近前,與聶盛形成夾擊之勢。
“哈哈哈!呂總!你終於來了!”
聶盛招呼了一聲,笑道,“這山路上隨時可能有車路過,我們也別等了!直接將他們打服了帶走!”
呂騰與他對視一眼:“好!動手!”
一群人直接衝向楊淵、劉亦雪等人。
“救……救命!”
禿頂張覺得手上直抖,叫道。
楊淵猛然扶住他的手腕:“老張,你就負責拍攝,剩下的交給我們。”
他的臉上露出一股狠色。
平時他是不打架,但是不代表他不會打架!
劉亦雪沉聲道:“你在後面,我在前面!”
兩人霎時間衝出,楊淵掄起棍棒,就砸向衝過來的呂騰。
傘柄擋住棍身。
呂騰心裡一狠,傘尖順勢刺向楊淵的胸口。
“論打架!還是年輕重要啊!”
楊淵嘲諷一聲,矮著身子在地面一滾,掄著棍子從下往上,一棍撂翻了呂騰。
“啊——”
他大叫一聲,捂著腿直顫。
不遠處的兩名青年見狀,從左右圍過來。
楊淵反手揮棍,迎向兩人。
亂棍之下,他一人難敵四手,瞬間挨了幾棍,身上疼得像是火燒一樣。
他一咬牙,頂著棍子,就往兩人的腦袋敲去。
兩名青年見他這麽不要命,反而嚇得慌,直往後面退。
正在這時候,只見一道倩影從後面躥過來,一人一棍,將兩人直接撂倒。
楊淵腳步一頓,迎面與劉亦雪的目光對撞在一起。
“呵呵,收工了。沒想到你還挺能打?”
劉亦雪拍著手掌,笑道。
她上下打量楊淵的身板,似乎在評估他的體力、戰力。
她的身後,倒了一地哀嚎的混混。
楊淵驚訝於她的身手,竟然一個人打倒了一片,不愧是練過的。
他們轉眼望向前方。
現在能站著的只剩下聶盛了!
“你們……你們不要過來!”
這位豪橫的聶總,此時面色蒼白,沒想到圍攻和被圍攻,都在轉瞬之間。
楊淵回頭看一眼禿頂張:“都錄清楚了嗎?”
老張此時也不怕了,豎起一個大拇指:“666!都錄好了,你放心!我穩得很!”
楊淵順著他的鏡頭,看向聶盛:“聶總,咱們談生意歸生意,不帶私人恩怨。這次就算了。你走吧,我們不打你,但是這次的證據我們提交給治安所,一切自然有律法制裁!”
聶盛愕然,這麽容易就放自己走?
楊淵說完,轉身向禿頂張說道:“好了,
關閉攝像頭吧,這句話到時候剪掉。” 老張會意,連忙收了手機。
楊淵這才一指聶盛,說道:“圍住他!給我往死裡打!”
敢動歪念頭,尤其是其中還有針對劉亦雪的邪念!
這種事……嬸可忍叔也不可忍!
劉亦雪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聶盛慌忙往山上跑!
禿頂張第一個衝過去,一棍子就把他敲得跌倒在草叢裡。
三個人一圍而上。
……
在縣城裡做完筆錄。
楊淵、劉亦雪和老張三人緊急往飛機場趕,再拖下去就延誤航班了。
由於證據確鑿,事實清晰,治安所也沒有留他們,直接啟動抓捕,沒過多久,就將鼻青臉腫的眾人帶回。
視頻裡呂騰、聶盛的言語全在,直接就是涉嫌蓄意謀殺等罪名。
三年起步!
這還不是結束,治安員根據視頻裡聶盛說的山溝,果真挖出了幾具骸骨,有的已經死亡多年,有的是近一年的事。
這下子殺人未遂直接變了性質。
而呂騰也被視為同夥緝捕。
聶盛腫著豬頭臉,根據報案人的說法,是他逃跑時從山上摔了下去,導致鼻青臉腫、全身帶傷,此時滿是頹然。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蹲在治安所的隔間裡念道。
呂騰就坐在一旁,同樣一臉懊悔和害怕,可惜……悔之晚矣啊!
他隻覺得肝髒疼得難受。
“噗!”
呂騰吐出一大口鮮血。
聶盛瞧他一眼,就見到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投資人軟綿綿地倒下。
“快!救命啊——”
他連忙跳起來,呼喊求助。
有治安員發現,立即叫來了救護車,將他送去就近的醫院搶救。
呂騰走了。
聶盛頓時覺得房間空蕩蕩的。
他想到了家裡人,想到了妻子、女兒,這輩子盡在漩渦裡打轉,癡迷權錢,貪圖享樂,似乎都沒能陪過她們。
等自己從牢裡出來。
她們……還是她們嗎?
聶盛的眼神裡,光彩暗去。
收納袋裡,呂騰被收繳的手機屏幕亮起來,是來自葉京的電話。
可惜,已經無人接聽。
……
京都,五道口大廈。
葉京皺著眉頭,放下電話。
“呂騰這家夥人呢?喊他回來,怎麽也拖拖拉拉!難道川省出了什麽變故?”
他心裡隻覺得不妙,順手聯系起羅匡。
“葉總!您可算是聯系我了!完了, 我父親他們已經被帶走了!您能不能想辦法救救他?”
羅匡的聲音裡充滿惶急。
在有人作為目擊者舉報之後,他的父親,金元集團的董事長羅金就被帶走調查,至今沒有消息。
他知道葉京手眼通天,一定有辦法解救。
“救他?為什麽要救他?”
葉京卻不慌不忙地說道,“羅匡,你有沒有想過,這金元礦業的董事長、總經理都沒了,接下來會是誰接任?你作為公司副總裁,又是羅金的兒子,現在正是你繼承家業的大好時機啊!”
羅匡一下子愣住。
所謂關心則亂,他竟然都沒有想到這一茬。
“可是,金元礦業現在的礦場被封了,整個財務、經營都在接受審查……”
他還是有些疑慮地說道。
葉京搖頭笑道:“那有什麽關系。一家企業不會因為一處礦場一個人,就隨隨便便倒下。只要金元礦業還在,資本還在,那就是一塊香餑餑。你不吃,自然也有無數人搶著吃。”
說到這裡,他停頓下來,等待羅匡的反應。
“我明白了!我會立即著手競爭董事長的位子!葉總,還請您多多幫忙!我羅匡絕不會忘記這份恩情!”
對面很快傳來羅匡的決斷聲。
葉京的臉上也禁不住浮現笑容。
“對了,你順便做件事,調查一下呂騰去哪了,我聯系不上,懷疑他是出了簍子。到時候別連累了我們。”
然後,電話才掛斷。
葉京的眼眸裡,露出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