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營中,四處黑色的鐵架子上架著大鍋,鍋中烹飪著亂七八糟的野菜。
薛進拽著唐宣來到一處極大的白帳篷前面,在帳篷前,此時正有數人等候。
這幾人一看便知非凡,眼神銳利,身上帶著莫名的氣勢,似是武道高手。
“唐公子,我家公子出身楊家,乃宋朝名貴,莫說金銀,再稀奇之物都能找來。”薛進在旁邊說得。
唐宣沒有理會,他來這裡只是做個交易。
若是楊天佑能給出像樣的籌碼,那他助此人一臂之力也未嘗不可。
拎錘天王軍中出了個能人異士,雖說相傳是武道高手,然而並不知其中真相。
以唐宣奉行的苟道,自然是不可能真槍實刀的上去幹仗。
他打算以蠱蟲進行交換。
唐宣煉製的蠱蟲,若真是武道高手,被咬上一口,毒性纏身,那也是絕無活命的道理。
很快,薛進帶著唐宣走了進去。
其中兩側有數名穿著銀甲的親衛,而在首座之上,則是躺著一個年輕將軍。
楊天佑面色蒼白,氣息虛弱,看來是還沒從幾天前的刺殺中緩過勁來。
“這位是?”他語氣平淡的問道,既沒有居高臨下的傲氣,也沒有卑微之感。
“一閑人而已,此次來也不過跟將軍做個交易。”不待薛進介紹,唐宣自顧自說道。
“你要什麽?”
“這得看將軍有沒有了。”
唐宣面色平淡,俗世權貴在修仙者心中絲毫算不得什麽。
位極人臣,財富萬千,縱然是坐上龍椅那又如何?百年後仍是歸於黃土。
楊天佑沒有問唐宣要交易什麽,反倒是說:“你要黃金?”
“官位?我可安排你去坐一縣之尊。”
唐宣仍是搖頭,楊天佑淡笑道:“莫要貪心,這些東西可保你一世富貴。”
他的話音中似乎有些冷意。
唐宣笑道:“一世富貴,一世,是幾十年,或是百年,又或是千年乃至長生不老?”
楊天佑聽後一時雙目發亮,整個身子往前微微傾起,伸出雙手作揖道:“原來是仙長。”
唐宣點了點頭,道:“不敢當,仍是凡人罷了,我有一蠱蟲,可借你一用,若是武功高手自是無虞,一擊即可,若是同我一般,是修道之人,那便拿不準了。”
“我這裡有一則消息,在泰州府城中或有一仙家洞府出世,只是其中具體細節卻是不態清楚。”楊天佑道。
這個世界上修仙者眾多,只是放在凡間卻寥寥無幾。
他也不知該如何去找,現在有楊天佑的這則消息,說不準能有所收獲。
既然他對那洞府有所心動,其余修仙者可能也會趕到那裡。
‘能不能收獲洞府裡邊的東西倒在其次,接觸到其余修仙者才是首要之事。’唐宣心中想道。
一番思慮後,他從腰間讓一隻蠱蟲飛出,而後法力一動,煉蠱術施展而出。
“將軍往這蟲上滴一滴血便是。”
楊天佑咬破指尖,往蠱蟲上滴上一滴血,而後心中頓時察覺。
“此蟲可用一年,一年後自當死去,其中可用毒蟲喂養。”唐宣解釋道。
這蠱蟲沒有他的法力滋潤,壽命極短。
不過放在凡間,一年足夠發生許多事情,倒也沒有大礙。
楊天佑滴過一滴血後以然與蠱蟲有了微微感應,此時自然更是相信。
他與唐宣又說起許多其中辛密,
說是凡間世家傳承千百年,總是與修仙者會產生聯系。 而這次那洞府便會有修仙者前去。
唐宣得知後心中更喜。
“將軍可知修仙者聚集地究竟處於何處?”唐宣直接問道。
楊天佑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便不知道了,修仙者不希望受到凡人叨擾,一般也不會去說,更何況,就算凡人到了面前,恐怕也認不出來。”
聽到這樣的回答,唐宣微微有些失望。
這樣也只能前去泰州府去尋那凡世修仙者了。
隨後他與楊天佑告別,臨走前楊天佑還送他一些金銀珠玉。
這些東西份量小且值錢,正好方便唐宣攜帶。
出了軍營後,唐宣便連縣內也不回了,一直往北行去。
一路上見視山河,遊覽風土民俗。
除此之外,還在那江畔燈船上一觀那花魁容貌,果然生得花容月貌。
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皆會。
也是那一夜,幾乎掏空了唐宣身上半數金銀,屬實是銷金窟。
不過物有所值,一夜快活,勝似神仙。
一月後,楊天佑軍大破拎錘天王。
戰後,有人稱那拎錘天王作惡多端,卻是被天所收。
而那楊天佑不愧天佑之名,被天護佑。
就連茶樓說書人都言那拎錘天王戰時憑空死了, 端是被老天爺收了。
等楊天佑率大軍回去時更是被崇德皇帝賜封天賜將軍。
唐宣坐在茶樓聽著這一段,心中啼笑皆非。
他轉頭往外望去,只見不遠處一條碧河宛若絲帶往遠處流淌,其上諸多船隻正隨著碧波蕩漾。
河邊的街道由規整的白石鋪就,這泰山府果然不愧北方中心城市,端是繁華的緊。
就連花船上正畫著妝的女子看著都比其余地方豔麗幾分。
唐宣看著那女子朝自己招手,故而也露出笑容回應。
此身原本出身鄉村,然而修仙後皮膚如玉,氣質淡雅,容貌也是非凡。
靠著這副模樣以及腰間的金銀,在花樓中他也是更受幾分關愛。
見女子進屋後,唐宣卻是看向遠方群山。
距離那洞府現世可能還有一個月左右,不過時間可能有所參差。
‘這洞府也不知是何種境界修士的洞府,若是境界過高,恐怕會遭更多人窺視,其中說不得就有我對付不了的。’唐宣在心中暗忖。
這些洞府之所以現世,一般都是因為陣法失效,從而露出真貌。
心中思慮一番,唐宣心中打定主意。
到時候就遠遠看著,先不急著進去。
那山中地廣人稀,若是有修仙者前來,那他大概率能夠發現。
想通這一點後,唐宣起身結了帳,施施然往自己租住的客棧而去。
修行並非一日之功,而是日日夜夜積攢起來的,故此唐宣也是不敢荒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