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乾伸手拔出了扎在左臂的短劍,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
“果然是陰間的東西,真他媽晦氣。”說著,敖乾用力一捏,掐碎了短劍上的電蛇,而左臂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起來。
敖乾順手把短劍向鯨甲甩了過去,而本人卻消失在了原地。短劍刹那間飛到鯨甲面前的時候,敖乾已經出現在了朱藝安的身旁。
敖乾左臂一記重拳打進了朱藝安的肚子裡,雖然沒有把她打穿,但朱藝安的眼睛已經瞪成了兩個乒乓球這麽大。一秒過後,朱藝安像一隻蝦米一樣躬身倒飛了出去,口中的鮮血如同自來水一般噴湧而出,重重摔在了特安戈的旁邊。而她手裡的手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敖乾的手裡。
雖然不認得這是個什麽東西,但是敖乾知道這個玩意可能對自己有威脅。他把伯萊塔從右手扔到了左手,用力一捏,這把手槍就如同餅乾做的一般碎成了一地殘渣。
敖乾拍了拍手上的鐵沫子,挑釁地看著鯨甲,不屑的啐了口痰,狠狠地說道:“礙事的已經躺下了,現在該說說我們的事兒了。”
鯨甲一臉無所謂的看著龍種,撇了撇嘴說道:“我說了,全盛時期的你我都沒看在眼裡,畜生就是畜生...”
“那就試試看!”話音未落,敖乾已經出現在了鯨甲的身旁。
鯨甲把真元運到了肚子上防著敖乾的重拳,而敖乾卻伸出了手臂,手肘內側重重打在了鯨甲的脖子上。
這一記金剛臂直接把鯨甲兜得倒飛出去,而鯨甲也不是庸手,一個後空翻穩穩站在了地上。
鯨甲捏了捏自己的喉結,清了清喉嚨說道:“敖乾先生,我承認之前有點小看你了。不過還是那句話,畜生就是畜生,只會野蠻的戰鬥方式。”
敖乾並沒有理會鯨甲的譏諷,冷笑著衝了過來。
這一人一妖以拳腳相對戰至一處,動作之快已然出現了殘影。空氣中拳腳相擊,如擊鼓一般發出咚咚的悶響。
鯨甲抓住龍種的破綻,雙拳彈開敖乾夾向他頭顱的雙臂,將雙掌貼在敖乾的胸口上,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從掌心迸發出來。
敖乾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後飛了出去,重重砸進了山體之中。
一陣煙塵過後,敖乾用力掙脫出了自己嵌在岩石裡的身體。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狠狠朝著鯨甲的方向啐了一口血痰。
“再來!”
聲音剛落,敖乾蹬著差不多九十度的山壁跑了起來,像一發炮彈一樣衝到了鯨甲的面前。只見空中的敖乾兩隻胳膊絞住鯨甲的腦袋,將他狠狠摔在了地上。一陣煙塵激起,兩人在石頭地上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還沒等鯨甲反應過來,敖乾雙腿絞住了鯨甲的左臂,右腳踩在左腿腿肚子上讓自己的大腿狠狠壓住了鯨甲的脖子。
敖乾雙手攥住了鯨甲的左手,把他的左臂壓在自己的胸口上。任憑鯨甲如何掙扎,也解不開敖乾精湛的鎖技。
“你要為你說出的話付出代價!”敖乾冷聲說道,將鯨甲的肘關節狠狠地向的反方向掰去。敖乾雙臂猛地一發力,只聽見一聲令人牙酸的哢吧聲,鯨甲的左臂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折了過來。
鯨甲也是一位硬漢,哪怕是胳膊扭斷都沒有吭出一聲。這位苦海神教的首席大將腦門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骨折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快要失去意識了。自己的實力明明在這蟠螭之上,卻沒想到龍種恢復實力後竟如此難纏。
鯨甲把心一橫,肩膀發力借著敖乾的力量把自己的肩關節脫臼,有了足夠的角度後直接用力把胳膊抽了出來。
翻身現在地上的鯨甲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自若與囂張。他冷冷的看著敖乾,右手扶著耷拉的左臂用力向上一扭,哢吧一聲將肩關節推了回去。
“夠狠”雖然很恨鯨甲,但敖乾也從心底佩服這位能對自己下狠手的男人。
鯨甲並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扶著自己被折斷的骨頭,像捏泥塑一樣把自己斷裂錯位的骨頭一點點複了位。雖然鯨甲看起來沉著冷靜,凶狠無比,但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眼裡的龍角男人出現了重影。畢竟鬼體也是肉體的一種,不可能做到摒棄知覺。
鯨甲長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他已經將所有的骨傷複原了。雖然骨傷沒有完全愈合,但是起碼暫時不會影響他的活動,只是目前來看這條左臂是沒法出力了。他要趕快製服眼前的龍角男人, 這個男人肯定知道有關龍神的事情。
拿定注意的鯨甲對著地上的短劍勾了勾手指,短劍飛重新回到他的手上,劍刃上也竄出了電蛇。
“打算動粗了嗎,原始人”敖乾譏諷道。不過他也不是傻子,知道鯨甲用短劍的功夫應該不低,於是妖法一運,雙手變成了龍爪,手心向上拉開了架勢。
火力全開的鯨甲帶著電光向敖乾竄了過來,雖然只有右手的一支短劍,卻依然壓著敖乾的龍爪猛攻,打的敖乾節節敗退。等到敖乾快抵到山壁的時候,鯨甲將短劍向後一扔,一掌拍在了敖乾的胸口上,再次把敖乾打進了山體。
而鯨甲的黑色短劍卻懸在了半空中,劍身上的電蛇也竄的越來越快,越來越亮。
鯨甲伸出食指指著敖乾的胸口,短劍的劍尖也隨著鯨甲的手指指向了龍角男人。鯨甲喘著粗氣說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告訴我龍神的蹤跡。”
敖乾的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他呲著帶血的牙齒笑著說道:“我也告訴你最後一次,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那你就去死吧!”
鯨甲吼了出來,短劍如同閃電一般像敖乾的胸口飛了過去。
敖乾已經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劍了。
而自己等待的劇痛卻遲遲沒有出現,敖乾又慢慢睜開了眼睛。敖乾眯著眼看到自己前面背對著自己站著一個老態龍鍾的男人,手裡反握著短劍的劍柄。
鯨甲咬著牙從嘴裡擠出了三個字:
“晏芝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