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龍棺前的敖乾一臉冷汗的看著已經碎裂的棺槨,裡面本應該躺著的敖帛和雷化石已經消失不見。
就在剛剛,他馬上就要跑回存放龍棺的廟堂時,廟堂裡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下一秒他衝進了廟堂,沒想到裡面竟成了如此景象。
敖乾機械的拿起龍棺的碎塊,反覆確定這就是自己兄長的那口棺。自己已經守了這龍棺不知幾百個年頭,上面的痕跡自己再清楚不過。
“兄...兄長,是你嗎?我是敖乾,你不要嚇我...”敖乾顫抖著說道。
廟堂內還是死一般寂靜,這種寂靜按說敖乾早已經習慣,但在今天這明顯不是一個讓人安心的信號。
敖乾趴在地上,用耳朵感受著地面的震動。他眼睛看向廟堂之外的方向,喃喃道:“有人來了...”
原本敖乾打算拿到雷化石再去伏擊進入地下城的人,有了雷化石,不論來者是誰他都有與之一戰的信心。但現在發生的一切讓他不得不謹慎起來,好像上面的兩個人他對上哪個都討不到便宜。
拿定主意的敖乾變回本體,像風一樣竄了出去逃向了遠處建築群裡。
鯨甲的追擊之路也頗顯狼狽,一開始就被敖乾廢了一隻胳膊,武器也丟在了上面,體內的真元消耗了近一半。如果一會碰到了敖乾,能不能打得過,他也沒底。
鯨甲全神貫注的尋找著聲音的來源,他確定這間巨大的廟堂一定有問題。鯨甲一步一步的走進大門,將真元均勻充斥著身體。他蹲在地上,仔細檢查著碎裂的龍棺。
龍棺碎片上殘留的濃烈妖氣顯示出它的主人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妖。難道敖帛已經蘇醒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可能會離開這裡啊,他沒道理會怕自己或者晏芝棟這樣的人物。難道是敖乾打碎了棺槨帶走了敖帛的屍體和雷化石?那也不可能啊,拿到雷化石敖乾就擁有了足矣和自己抗衡的實力,更不可能打碎龍棺逃走了。
正當鯨甲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一聲輕輕的咳嗽聲打破了他的思緒。
鯨甲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的身後。
鯨甲咬著牙說道:“特安戈,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嗎?”
北歐男人抱著肩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上手表,撇著嘴說道:“李,你總是這麽幽默。從我們同行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你至少有十三次想要殺掉我的念頭。
要說搞鬼的話,如果我想搞死你這隻鬼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夠了...”
特安戈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手臂,一股強大的能量瞬間爆發了出來,整個廟堂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鯨甲被這股力量直接掀飛了起來,摁在牆上動彈不得,鮮血順著口鼻和耳道流了下來。
“你...是...神...”,鯨甲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在火車上和這個外國人握手的時候自己會流鼻血了。
“啊哈”,特安戈收了自己的神力,鯨甲也從牆上滑到了地面上。
“帶我拿到你們說的雷化石,我就讓你活著離開。除此之外,你只有死路一條。不對,你已經死過一次了...那就魂飛魄散吧。”特安戈輕描淡寫的說道。
而鯨甲的心已經在這股壓力下被絞在了一起。曾記得,初次面對苦海之神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這就是神的力量。
而出乎特安戈意外的是,鯨甲擦了擦口鼻的鮮血,放肆的笑了起來,
譏諷的說道:“你做夢,我華夏龍神的東西,你這個野蠻的西方神想都不要想。我死都不會讓你得到...” 說罷,鯨甲運足了全身的真元,大聲吼了出來:“敖乾,快逃!”
這句話響徹整座地下城,已經跑到城市邊緣的龍種疑惑的回頭看著廟堂的方向,他疑惑為什麽鯨甲會讓自己逃跑。
忽然,隨著一團刺目的光芒閃出,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以廟堂為中心傳了出來。一個以廟堂為中心直徑約一百米的深坑被炸了出來...
敖乾猶豫了一下,實在是想不通剛才還想殺了自己的的鯨甲為何要拚了命喊自己逃走,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自己在這裡生活了無數年,有信心能潛藏起來。於是龍種把心一橫,收斂了氣息悄悄潛了回去。
爆炸中心,只有特安戈和鯨甲所在的一小塊地方沒有被毀,像是一根柱子一樣立在深坑之中。
準確的說,在兩人中間還站著一個男人。
這個油膩的中年男人一隻手摁在鯨甲的腦袋上,另一隻手攏了攏自己頭頂的幾根頭髮。
這男人正是之前被蟠螭撕成兩半的金振發。
金振發咧著大嘴嘿嘿一笑,對著不挺哆嗦的鯨甲說道:“爺們兒,玩命也不是這麽玩兒的,你自爆曼說崩不死他,根本就傷不了他的。”
劫後余生的鯨甲渾身一個勁兒的發軟,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就在剛才, 鯨甲鼓動了全身的真元,打算以自爆的方式為拿到雷化石的人爭取時間。因為在他的心裡,哪怕自己死了,神諭完不成也不能讓這個西方神拿到東方的寶貝。
就在鯨甲身上的力量即將爆發之時,一個熟悉的男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把手摁在了鯨甲的頭上,抽走了他即將施展的法術。
沒想到這個中年人的實力是如此強大,以至於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包裹著即將爆炸的真元散到他們的頭頂上空,並且還有能力保護兩人不受傷害。
本來鯨甲的力量炸不出這麽大的動靜,但爆炸也引爆了金振發包裹外外的力量,才炸出這麽大的深坑。
特安戈驚訝的看著他曾經為之禱告要安息的中年男人,疑惑的說道:“你不是神,為什麽還能如此強大。”
金振發甩了甩抽取鯨甲力量時被震麻的手掌,從兜裡掏出一顆香煙,點燃之後塞到了特安戈的嘴裡。
“我不喜歡欠別人什麽,那樣動起手來我就下不了狠手。
特安戈,這個名字起的巧妙... Triangle,三角先生,我是不是該叫你的真名呢?
達爾塔·奧丁森——奧丁之子,新一任雷神。”
聽到眼前的中年男人揭穿了自己的身份,特安戈,或者說達爾塔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達爾塔深深吐了一口煙霧,苦笑了一聲,說道:“如果說時間可以回到過去該多好,我還是喜歡會講那種笑話的你。
金,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名字。”
金振發嘿嘿一笑,略含歉意地說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