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大爺頭戴著一頂白色漁夫帽,脖子上套著一條小拇指粗細的金鏈子,上身穿著一件巨大號的米色奇卡諾風格半袖襯衫,裡面卻套著一件緊身的長袖白色內搭。李解放的下身搭配了一件寬松卻挺括的米色長褲,耷拉到腳跟卷了三褶的褲腿下踩著一雙白色球鞋。最誇張的是,李解放臉上油膩的花鏡換成了一副大大的黃色墨鏡。
大爺衝楊合蕭一笑,露出了滿口純金打造的牙套。看著這一身混搭的李解放,楊合蕭情不自禁地豎起來大拇指:“大爺,你這輩子妹(沒)白活。”
李解放也不管楊合蕭會不會,直接衝著他來了個全套的西海岸握手禮,滿手亂七八糟的金戒指晃的楊合蕭直眼暈。最後大爺用肩膀撞了下楊合蕭的肩膀,拍著他的後背說道:“Was up,bro.”
“大耶,你是帶我去實踐什麽的?不會是帶我去洛山都參加幫派吧?”大爺笑了起來,拍著楊合蕭的肩膀說道:“這堂課大耶要帶你實踐的是,如何生活。”
......
楊合蕭做夢也想不到,李解放竟然從車庫裡開出了一輛最新款的阿斯頓馬丁Vantage。當楊合蕭扣好安全帶的一瞬間,李大爺的座駕帶著V8引擎獨有的煮水般的咆哮駛向了快速路。
看著李大爺熟練地調出了開啟了排氣閥門的駕駛模式,楊合蕭後悔了,還是坐在28的後座上好一些。
大爺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在車水馬龍的快速路上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穿行著。楊合蕭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大耶你這駕駛技術是從哪兒練的。”
“害(還)能是哪兒,新素唄。”
“大耶你先告訴我你這口音是怎麽回事,我一直就想問你,你老家也不是在關外啊,怎麽一嘴的大碴子味。”楊合蕭問道。
“怎麽回事呢,那就說來話長了。簡單的說,小櫻子投降以後我和念臣就一直在關外生活,你也知道,口音這玩意一旦沾上就回不去了。後來啊,大概八幾年的時候大耶就自己去了趟櫻國,生活了一段時間。”
看著楊合蕭疑惑的眼神,李解放解釋道:“大耶一開始是想去搞破壞的,不弄點報復行動大耶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氣。可是到了那才發現呐,那個時候他們比咱們先進太多了,咱們那時候需要的是跟人家學啊,咱們要追趕的東西太多了。
搞個報復性破壞太簡單了,可是報復解決不了問題。咱們最好的報復就是趕超他們,變成比他們還要強大的國家,讓他們害怕恐懼咱們,永遠沒有再敢侵略的想法。”
看到楊合蕭沉默不語,李解放繼續說道:“所以大耶就在新素定居生活了一段時間,參加了一段時間的那個什麽環狀族,反正大耶我是不怕撞死人,這開車就是在那個時候練會的。後來大耶呢,又在那邊幹了幾年紋身師,給這個組那個組的也扎過不少活兒。再後來大耶就回國了,因為大耶看明白了,就他們國民那個狀態啊,指定是完了,被咱們超過去那是早晚的事了。有時候呢,了解對手比報復對手還要重要。”
說著話,兩人已經開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家城區深處的裁縫鋪,李解放在路邊停好了車,拽著楊合蕭走進了這家名為“永成製衣”的店面。這家裁縫鋪裝修的也算豪華,衣架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西裝。看著西裝的種類,不論是英式美式還是意式,從傳統到現代的風格應有盡有。
李解放靠在櫃台上,
對著正在後屋正在裁剪布料的老裁縫說道:“老板,給我這小兄弟做一套合適的西裝”,老裁縫回頭看了看兩人,沒有回答。 “稍等啊,等我把這批布的數目對完就出來,我剛才數到多少來著?”裡面傳出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楊合蕭拽了拽李解放的衣角,小聲嘀咕著:“你給我做西裝幹嘛?”
“幹嘛”李大爺嘿嘿一笑說道:“教你生活。你看大耶我,別看我平時那個樣子,那是我的工作需要。現在你看到的我才是生活裡的我。我知道你不缺錢,將來你可能還會有更多的財富。但是你沒有發現自己在生活中和戰鬥時完全是兩個人嗎?
你沒有自信,戰鬥時的你充滿了自信和戰鬥智慧,而生活中你還是一個孤僻的學生。這種割裂的性格不利於你心境的修煉,不指望你一夜之間能變成念臣那種寵辱不驚的性格,但是提升自信是你應該走出的第一步。給你做套西裝是為了增強你對自己的自信,任何人穿上那筆挺的衣服都會或多或少提升一些自信。”
這時,一個長發女人從後面走了出來,女人畫著精致的妝容, 姣好的面容始終帶著微笑。女人雖然年紀不大,但穿著一身英式西裝,看起來略顯老成。女人把長發撩到耳後,對兩人說道:“兩位,久等了。是給這位年輕的先生定製西裝嗎?”
李解放點了點頭,指著楊合蕭說道:“可不就是他嘛,大耶我穿寬松的衣服習慣了,穿西裝夾著屁股走不了路。”
女人熟練的拿出皮尺丈量著楊合蕭的身體尺寸,一邊在本子上記著一邊問道:“對款式布料有什麽要求嗎?”
李解放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櫃台上,嬉皮笑臉的說道:“我們老板是你們的老主顧,只要能讓這位小哥煥然一新,錢不是什麽問題。款式面料我不懂,你看著安排吧。”
女人把本子和計算器擺在了櫃台上,一邊算著一邊說道:“年輕人嘛還是不要太嚴肅的英式。我看米蘭意式挺適合這位俊俏的先生,面料嘛,如果第一次穿西裝還是以舒適為主,比較好找感覺。我推薦Piacenza的面料就可以,顏色選藏青色就很好看。正好店裡有上個月我從意達力帶回來的現料,再配上襯衫皮鞋還有腰帶,算上布料成本和手工費一共是兩萬八千五,打完折後是...”
還沒等女人算完,李解放伸手打斷了女人的話:“刷三萬,剩下的算小費。這就是做個工作服,價格還算合適,穿壞了再做新的。”
女人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什麽職業的工作服要三萬塊錢?”
“入殮師。”李解放看著女人茫然的臉,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說道:“送你入土的入殮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