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經漸漸變冷了,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每天的清晨傍晚以及沒有課的時間楊合蕭幾乎都是在不停地鍛煉中度過。為了不突然退學引人關注,楊合蕭從原來的勤奮好學變成了如今的得過且過。現在的他所有的心思幾乎都用在了訓練自己上,學生只是掩蓋自己行徑的一種身份。
而令念臣和老李奇怪的是,盡管楊合蕭的魂魄十分強大,但他的身體天賦卻是一般的很。按著他們的經驗,通過半個月的心法吐納,一般人都會在丹田積攢到一絲真氣。而楊合蕭可到好,不僅沒有真氣,哪怕連一點點的氣感都沒有。
可是通過念臣的診斷,楊合蕭的身體經脈正常的很,丹田也沒有漏氣,可就是沒有一點點可以修煉的跡象。於是念臣決定嘗試為楊合蕭做一次洗髓,死馬當活馬醫。
“你算是趕上了好時候,過去洗髓都得吃煉製的洗髓丹,吃那玩意不止是難受,而且藥性太大,弄不好是要死人的!”李大爺一邊叨咕著,一邊給楊合蕭準備著為洗髓準備的椅子。
“大耶(爺),我還能後悔嗎,這椅子都快趕上老虎凳了。”楊合蕭看著能束縛束縛手腳的椅子隻嘬牙花子。
“晚了,自己坐上去吧。”念臣抱著幾個打點滴的吊瓶和專用的針管走了過來。
念臣把幾個點滴瓶掛在了架子上說道:“當初我吃洗髓丹的時候可是差點就輪回了,後來在給李解放洗髓之後,我才想到其實可以用打點滴的方式慢慢釋放藥力。雖然還是一樣的難受,但不至於被強勁的藥勁兒一下衝死。”說罷,念臣又去旁邊的隔間準備其它的東西。
“等等,這是說,他給大耶(爺)你洗髓?念臣不是你的徒弟嗎?”楊合蕭說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面前的李解放。
“這話也就是你說,首先我倆不是師徒關系。雖然是念臣幫我開的蒙,我的本事也是他教的,但我不是方衛,我們平輩論交。四三年鬼子掃蕩的時候我十三歲,窮的連褲子都沒有,念臣路過我老家淶源的時候碰到了藏在死人堆裡的我。當時我已經快餓死了,念臣救了我,傳授了我一些粗淺的法術傍身,後來念臣給我洗了髓,讓我一直活到了現在。”李解放平靜地說著,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
李大爺一邊幫楊合蕭綁著手腳,一邊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國運更替不是我們這種人或者說念臣他可以決定的,正因為之前有太多方衛參與了不該參與的事,才導致方衛差點被滅門。如果方衛沒有了,就少了一群人維持世界的平衡,那樣的話這個世界會更加混亂。國家的事不是一兩個人可以逆轉局勢的,我們這個國家有民族的脊梁,那就是我們的人民群眾。我們這些人要做的就是盡量消除其它東西對這個世界的影響。”
楊合蕭沒想到在李解放看似輕浮油滑的背後,居然經歷了這麽多歷史的風風雨雨。當即沉默不語,等李解放幫他全身固定在椅子上後,楊合蕭說道:“這麽算你今年都九十二歲了,不過看著可不像,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只有六十歲出頭,那你知道念臣有多大了嗎?”
“這事你應該去問當事人,不過我倒是聽他提到過在滿清入關那年他離開了錦衣衛。”
“你是說他還做過錦衣衛?那他跑了還不被錦衣衛滿世界追殺。”
“錦衣衛也就那麽回事,對付普通人是不在話下,但對付他這樣的人可就不靈了。當初他進錦衣衛做了個小旗也只是借錦衣衛的情報網去追殺什麽人,
對錦衣衛也沒造成什麽影響。再說了,那個時候整個明庭都爛的不像樣了,錦衣衛已經顧不上他了。”李解放說道。 “下次討論別人的時候記得要背人。”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不知什麽時候念臣已經出現在了李解放的身邊。
念臣熟練地在楊合蕭的手臂上埋入了點滴針管,然後把一顆肉丸子大小的紅色木頭珠塞到了楊合蕭的嘴裡。
“含住,記住什麽時候都不能吐出來,千萬別咬了舌頭。準備好了就點點頭。”
說罷,還沒等楊合蕭點頭,念臣直接打開了點滴的開關。胡渣男人又拿起一支針管扎進了點滴管的滴鬥裡,一邊注射一邊說道:“這是松弛劑,裡配了一些我萃取的療傷藥的溶液,希望能讓你好受點。”
楊合蕭隻覺得自己的血管裡打入一股岩漿,疼的要命。慢慢的,隨著血液的循環這股炙熱的液體順著血管流向了他的心臟。隨著心臟的跳動,楊合蕭全身上下仿佛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一開始,松弛劑起了作用,楊合蕭的的身體沒有多大的反應。但沒過一會,楊合蕭渾身劇烈哆嗦了起來,腦袋搖晃的頻率甚至出現了殘影。
李解放蹲在地上,雙手搓著臉,橘子皮式的臉皮被他搓的通紅。老頭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著:“他這樣真沒事吧,我當初也是這麽哆嗦過來的嗎,我可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他比你強多了,你當初是吃的我改進的藥丸子,剛咽下去就抽了,不大一會就吐沫子了,誒?吐了吐了。”
說著,只見楊合蕭翻著白眼,停止了抽動暈了過去,被木球撐著的嘴已經開始流出了白沫。
“暈了也好,省得遭罪,我去報停盯會,他醒了你喊我一聲。”說著李解放拍了拍褲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