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涵似乎看見了那四人額頭有黑線閃過。
穆陽率先打破沉默,乾笑一聲:“那你該知道武者的境界劃分吧?”
“知道啊,”方涵點頭,說道:“武者之上,就是武將境。”
穆陽點頭,解釋道:“你也應該知道,武者的境界劃分十分嚴格,差了一個大境界,那就是天差地別,沒有小說裡那種越級打怪的爛俗橋段。武者就是武者,即便是再差的武者,就算那武者病入膏肓,只要他有一口氣在,拿捏一個武徒就像貓捉老鼠,那是刻在骨子裡的天敵壓製。”
說到這裡,林佳薇就見夜毅看了過來,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她則略尷尬,扭頭看向別處。
剛才,她突然異想天開,非要嚷嚷著和這位武者境的師兄上擂台對戰。
穆陽說的道理,林佳薇三歲時候就懂了,但一看到晉升武者後的師兄,發現他和平常沒什麽大變化,她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高武世界,一言不合上擂台才是正理。
穆陽緊接著說道:“藍血武者可以說是武將之下無敵的存在。而且,藍血武者面對武將境,是有一定幾率逃跑的。不像普通的武者,毫無還手之力。這就叫量變引起質變。”
葉鳩也附和道:“趙恆主官算是萬兵學院的新秀教官了,但他帶班隻招十二個人,每年的新生為了獲得資格,擠破了頭。但他收徒只看心情,任誰來說情都不管用。武者以上的大佬們幾乎都常駐地窟,可以說,藍血武者是我們能接觸到的最高戰力了。”
方涵怎舌。
“我勒個去,趙恆大哥這麽牛掰。我前幾天還在扭扭捏捏,對這等大人物說我要考慮考慮,然後貨比三家……”
方涵突然無比的羞愧,有眼無珠啊……
“難怪當時面對他,我總覺得心慌。柳不悔也是武者,就沒什麽精神壓迫力。”
“現在對面的夜毅也是,他剛剛晉升武者,雖然是以凶煞著名的修羅道,但氣息也是略冰冷,沒有趙恆那種魔神矚目的恐怖感。”
“趙恆大哥一眼望來,我就感覺像是置身在荒山野嶺的破廟中,抬頭是一尊和樂山大佛似的鬼面雕像俯視看來,渺小、無助、孱弱,以及一種不可名狀的克蘇魯詭異感。”
“這就是煞氣吧!”
方涵思緒萬千。
說實話,現在回過頭想想,鉤沉武館給出的條件很不錯。
尤其是聽說了葉鳩的悲慘遭遇,他莫名地對鉤沉武館平添了幾分好感。
“葉鳩之所以被洛青芙欺壓,最關鍵的還是沒有那種親傳師父!”
“要是在鉤沉武館有趙恆大哥罩著,應該沒有內部二代敢欺負我吧!”
“而且早就聽說,鉤沉武館沒落後,青年一代就很佛系了,沒有其他幾家聖兵系的恩怨糾葛,尤其是劍修內部的齟齬最多。”
越分析,方涵就恨不得立馬找柳不悔簽署合同,成為鉤沉武館的‘種子’。
這時,林佳薇已經纏上了夜毅,還拉著方涵等人下水,非要和這位武者師兄過幾招。
夜毅無奈,指著一旁的機甲戰士說道:“你看那台名叫凜冬的機甲戰士,它的頂級戰力就是武者境。你們四個先打敗他,再來挑戰我吧!”
方涵望去,見那個高大機甲散發著湛藍的微光,飄在養護艙內,腳底噴著火樹銀花,浮在半空,煞是拉風。
“好,一言為定,”林佳薇眼睛一亮,她總算說動了師兄。
這一次五月武者考核,
林佳薇勢在必得,如果能和武者對戰,那麽自己的悟性必定能上一個台階。 葉鳩和穆陽也是臉上一喜,雖然夜毅只是口頭說說,但也算是一種承諾了。
到了武徒九段巔峰,能夠獲得和武者對戰的機會,即使是多打一,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寶貴助力。
方涵倒是沒什麽感覺,他現在處於消息閉塞的狀態,但見其他人興高采烈,尤其是葉鳩都一掃陰霾,露出真誠的笑容,他也就跟在後面感謝。
夜毅淺笑著頷首,然後離開了武者區。
“夜師兄去哪兒了?”穆陽等夜毅走後,好奇地問道。
林佳薇摸著下巴,瞅著凜冬,說道:“師兄應該是去數據區找武道分析師了,他能來鉤沉武館,也是看中了這裡的分析師更專業。”
葉鳩:“那就說好了,我們以後每天下午六點來集訓,跟凜冬機甲對打,爭取在獸潮問題解決前,和夜毅打一場擂台賽。”
“好啊。 ”
“沒問題。”
“行!”
林佳薇瞅著方涵,突然問道:“方涵,你有了驚魂槍,按理來說,可以參加獸潮前線的志願軍了。”
“對呀,”穆陽拍了拍腦門兒,笑道:“差點忘了這茬。”
葉鳩見方涵一臉懵懂,急道:“快別呆愣著了,跟武館的高層商量著,先把驚魂槍帶走,然後報名參加獸潮前線的支援行動。”
“沒錯,”穆陽也幫腔說道:“不僅有功勳點可以拿,而且在基地外,元氣更加濃鬱,修煉功法事半功倍;要是跟靈獸對戰的話,也會累積豐富的實戰經驗,對於跨越武者境很有幫助。”
“你後面說的那些不重要,”林佳薇強調道:“功勳點最重要!”
“明白,”方涵見狀,重重地點了點頭,暗忖:隻記得功勳點可以在國家圖書館兌換功法,沒聽說有其他大作用啊,必須在深挖一下。
葉鳩忽然想到自己殘破的武兵,破口大罵:“那個臭婆娘,要不是她,我也能去獸潮前線了。”
穆陽和林佳薇同時歎了口氣,葉鳩的事情他們早有耳聞,也問過家中長輩。
穆陽就聽父親提起過,洛青芙的父母是何等偉岸的英雄人物,在地窟裡為了守護界門而英勇犧牲。
洛青芙的父母死後,祖父母們便更加慣的她無比驕縱,在高庭基地得罪了某個大人物,太陰武館總部也只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把她送來了涼州基地避避風頭。
葉鳩是很倒霉,但面對功勳之後,那可真是於情於理沒地兒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