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校醫室後，兩人便各自回家。

　　方涵第二天來到學校，見書桌上仍然擺放著一個裝滿靈獸湯的玻璃瓶，忍不住笑了。

　　許娜的反應果真是一個花季少女，生氣起來，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令發方涵有種錯覺，自己的青春似乎也回來了。

　　放下書包，剛想打招呼，卻見許娜眼角泛紅，眼睛紅腫。

　　“怎麽了?”方涵問道，順便把大姐的豆皮鹵煮推了過去。

　　許娜把下巴放在豆皮鹵煮的餐盒上，拿出一張草稿紙，寫道:“李嫣然死了，今天凌晨的時候。”

　　“死了！”

　　方涵心中一震，看來，系統的判定沒出錯。

　　接著，許娜又寫了一張紙條:“我今天路過她們家樓下，聽到她媽媽哭的撕心裂肺，我，我嚇得哭著跑開了，你說，是不是我昨天下手太重了?”

　　“應該不是，你只是引子，”方涵說道:“我昨晚臨睡前，仔細琢磨了一下。按理說，藥浴見效慢，但長期效應比吃靈獸肉更好。所以，你不覺得李嫣然實力漲的太快了?”

　　一般而言，藥浴的療效至少也需要一百天的時間。

　　但李嫣然在兩次模考間的成績天差地別，從年級第258名暴漲到年級第9名。

　　這中間僅僅隔了一個月的時間。

　　而通過吃靈獸肉進補的黃星就科學多了，從年級第82名跳到了第10名，這還是他堅持吃靈獸肉的結果。

　　許娜吸了一下鼻子，望著虛空出神，半晌後，說道:“是啊，她的成績太異常了。”

　　方涵低聲自語:“能有什麽途徑，比吃靈獸肉見效更快呢?”

　　“啊，難道是——”許娜擰眉低聲說道:“黑市上的禁藥?”

　　“什麽禁藥?”方涵問道。

　　許娜:“你從來不看新聞嗎?”

　　方涵:“我昨晚沒睡好，你仔細講講唄！”

　　許娜抿嘴:“你知道的，自從高武紀元後，武者的數量是衡量一個基地實力的最重要的標準。起初，有人發現普通人進食靈獸，有幾率進階到武者。後來就有生物醫藥學家做實驗，研發出了各種藥劑，來幫助普通人吸收靈獸肉的元力能量。”

　　“到了現在，不管是靈獸肉還是藥浴、營養劑、進化針等手段，都已經相當成熟。”

　　“但是它們的價格高居不下，就有生物學家研究如何把普通動物變成靈獸，然後就能獲得低成本的靈獸肉。”

　　“這項研究最開始很受歡迎，大家都覺得它提供了一個新思路。”

　　“但很快，各大基地就發現，進食人造靈獸會導致很高的死亡率，超過80%。”

　　“所以各大基地就出台法規政策，嚴禁做人造靈獸的研究。”

　　“可是在巨大的利潤面前，總有人想冒險賺錢。”

　　“方涵，你這麽一提，我愈發覺得李嫣然就是在黑市上買人造靈獸肉吃死的。”

　　方涵:“為什麽這麽說?”

　　許娜舔了舔唇:“據歷史記載，經過那些實驗室的篩選，人造靈獸肉的進補效果是比原生靈獸肉更好，但藥效更猛，這意味著咱們武徒更難消化，事故率就更高。”

　　“有道理，等警方結果吧，”方涵安慰著說道。

　　他想起了前世的克隆動物，生物書上的克隆羊多利，壽命極短、容易生命，這種實驗室的產物和大自然誕生孕育的生命相比，的確十分脆弱。

　　緊接著，方涵又忍不住想起了露西，

那個在鬧市讀書的黑猩猩。　　“露西不會是黑市實驗室的實驗體吧?”

　　許娜心情好了一點，她歪頭問道:“喂，你武徒幾段了?怎麽昨天那麽厲害，護體氣功把我練了十幾年的手刃都震麻了?”

　　方涵:“武徒六段，升了一段。”

　　“六段?”許娜狐疑地盯著他:“我都七段了，怎麽破不了你的氣功?”

　　方涵嘿嘿笑道:“你和李嫣然拚了那麽久，體力不支，又是被我偷襲，很正常啊！”

　　“你還知道你偷襲啊?不講武德！”許娜撇了撇嘴。

　　她和方涵說了這麽多話，鬱結的情緒化解開來了，便打開豆皮鹵煮，猛吸了一口:“好香！”

　　方涵笑了笑，打開屬性面板。

　　昨天背著李嫣然到校醫室的路上，他無意間蹭了許多屬性氣泡，因為擔心李嫣然的性命，一晚上沒有心情查看。

　　【宿主】:方涵

　　【境界】:武徒(七段)

　　【氣血】:80.49

　　【念力】:80.25

　　【功法】:《基礎呼吸法》(入門)、《元力氣波功》:3.5%

　　【戰技】:《基礎拳法》(入門)

　　“咦?真的升到七段了，雖然是卡著點。”

　　“《元力氣波功》融合了1.5%。”

　　方涵再次點開氣血值的細則。

　　【宿主】:方涵

　　【氣血】:80.49

　　【體魄】:69.45

　　【力量】:93.45

　　【速度】:73.56

　　【防禦】:88.49

　　“果然，體魄和速度是我的短板。”

　　氣血值的各項子屬性也都是以60為基準線的，可以看到，他的體魄並沒有超過常人太多。

　　方涵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如何補齊體魄和速度。

　　“奇怪，為什麽大家掉的屬性力量最多?幾乎很少掉速度、體魄和防禦。”

　　書桌前，方涵用吸管喝靈獸湯，皺眉沉思。

　　另一邊的許娜也是心事重重，雖然吃著心愛的豆皮鹵煮，卻也繃緊了臉。

　　李嫣然的死訊給兩人蒙上了一層陰影。

　　大頭妹走進教室，見到兩人這幅模樣，笑問道:“怎麽啦，你們兩個又又又吵架了?”

　　“沒有，”方涵笑了笑:“早啊！”

　　“早上好，”大頭妹放下書包，轉過身來，問道:“年級群裡組織給李嫣然家裡捐錢， 你們準備捐多少啊?”

　　“捐錢?”許娜一怔:“好啊，在哪裡捐。”

　　大頭妹:“就發給江夢老師，你捐多少?我和李嫣然沒說過幾句話，我捐2星幣夠可以的吧?”

　　“心意到了就行，”許娜說道。

　　大頭妹緊追不舍:“那你捐多少?”

　　許娜:“我，我最近手頭寬松，就捐100星幣。”

　　“啊?這麽多啊，”大頭妹皺眉問道:“擂台上受傷很正常啦，哪個月沒人被打住院，至於捐這麽多?”

　　“你不知道嗎?”許娜問道。

　　“知道什麽?”大頭妹不明所以。

　　“沒什麽，”許娜強行擠出一個笑容。

　　大頭妹又問:“方涵，那你呢。”

　　方涵沒打算隱瞞:“我身上有600星幣，全都捐了吧！”

　　“怎麽捐這麽多?”大頭妹問號臉:“我記得，咱們都是普通家庭啊。你們……”

　　許娜也奇怪地看著方涵。

　　方涵無心解釋，他昨天從李嫣然身上撿到屬性氣泡，一晚上沒睡好，總覺得心裡不安。

　　“可能是第一次吧，以後就習慣了。”

　　李嫣然如果是罪犯或者陌生人，他心裡興許會好受一點。

　　但她在原主的記憶裡都很鮮活，所以方涵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

　　心裡不舒服，就多捐一點錢，買個心安！

　　正浮想聯翩，手機震動了一下。

　　方涵拿起手機，發現班主任發來了消息:“你和許娜來我辦公室，江夢老師推薦你們去重點班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