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姨的家裡。
此刻酒氣交雜著香氣,顧姨臉此刻是紅撲撲的,一臉怒容看著直接躺在懷裡,掛在許文君脖子上的席青岑,都說了別和一醉鬼計較,但老娘也是醉鬼,憑什麽不計較?
顧姨拽席青岑的力氣還不小,因為席青岑身材好穿的又是襯衫,那叫崩得一個緊,還有點疼,席青岑緊緊環著許文君的脖子,本來喝了酒就可勁哭,顧姨還去扒拉人家,這下那就哭得更傷心了,嗚嗚嗚的。
腦袋微微抬起來,賊啦可憐,醉眼朦朧的瞅瞅許文君,撇撇嘴說著,“疼......”
許文君無奈輕輕摁住了顧姨的小手,“顧姨,她喝醉了......”
顧姨盯著他,看著親昵的兩人,泛酸啊,不知道為什麽,眼圈包著晶瑩,把手生氣的從許文君手掌掙脫出來,然後坐回沙發上,一下轉過身子去,不理許文君。
暈,許文君看著顧姨這反應,也有些傻眼,不是,顧姨你也喝懵了?
幹嘛啊你。
看著顧姨這模樣......莫不是吃醋?
許文君試探著去把手搭在顧姨肩膀上,結果哪知道,顧姨一下就抖肩給他趕開了。
什麽鬼?之前自己照顧喝醉了的席青岑,顧姨不還好好的嗎,今天......顧姨喝上頭了,莫不會愛瞎吃醋吧?
你是秦沐歌的小姨啊!又不是傻子,其實兩人都感覺到一點他們之間的那什麽......但都是理智的人,有些時候就一句話,愛你在心口難開,開不了口啊,一直在面上都沒有太過激的反應。
那知道顧姨今天可能是也喝上頭了,裝也不裝了,就直接像個小女朋友似的,看著有女人和自己男人親近了,就直接開始吃飛醋了,作為秦沐歌的小姨,完全清醒的時候,顧姨不會,也不該,更不能......
而席青岑此刻也不是個省心的,估摸著是許文君照顧她喝酒次數多了,醉酒狀態下,她待在許文君身邊就安心,此刻埋在許文君胸前,也像是再告顧姨的狀似的,就在許文君身上,往上上爬,複讀機似的委屈叨叨,“她扒拉我,她扒拉我......”
許文君沒搭理她,又去喚了一聲顧姨,結果顧姨背對著他,不理他,氣鼓鼓的哼了一聲,得,耍小性子了。
許文君看著懷中的席青岑,那邊“小女朋友”似的顧姨,媽的你們多大了?喝了酒怎麽成這個樣子?許文君頭都大了。
“好了好了,顧姨,我把她扒拉開。”許文君怕席青岑聽見了哭鬧,於是把她耳朵捂住,然後朝顧姨靠了過去,哄哄她嘛。
顧姨聽著,才走了動靜,不開心的轉過身子,看著許文君真要扒拉下來席青岑,她才理許文君,開心了,渾身酒氣的她一下把席青岑加速推開,然後沒摟住許文君,只是雙手輕輕擱在許文君胸前,悄咪咪趴了上去,小聲滴咕,“乖,不許抱其他女人......”
“......”許文君好特麽想突然冒出來一句,那沐歌呢?你侄女兒,我女朋友,勞資能抱她嗎?
許文君這算是發現了,顧姨這喝醉酒了,就選擇性忘記一些不得不面對的問題了,勇敢的面對自己的內心......可許文君,這特麽是姨啊,顧姨啊。
“下次不準喝醉了。”許文君頭疼真的頭疼,顧姨喝醉了,別說了,看她這幅含情脈脈的眼神......許文君覺得自己把她扒光了,她都會嫌棄自己扒得太慢了......許文君不敢去看她,趕緊把她先抱回了她自己的臥室,許文君怕她撩撥自己。
是真的怕。
不然指不定第二天起來了,他坐在床邊失神的一個勁吸煙,然後顧姨坐在床上,身子光溜溜的,捂住自己的臉,一個勁的哭,一個勁喃喃,“嗚嗚......我們會下地獄的,我們一定會下地獄的......”
秦沐歌也會撕心裂肺,“為什麽?為什麽是你?我恨你!我恨你們!”
痛苦啊,多痛苦啊。
家裡不知道會亂成什麽樣子。
許文君把顧姨在床上安置好,趕緊就出了臥室,沒多少讓他唏噓感慨的時間。
誒,沙發上還有一個呢。
此刻席青岑在沙發上亂動著,眼看就要掉地上了,許文君一瞅,趕緊過去接住了她,她知道是許文君,一下手就找住了許文君的脖子,還迷迷湖湖的問,“你......你也不要我了?”
“要要要。”許文君腰部一用力,席青岑此刻像個樹袋熊似的掛在了許文君身上,許文君扶住她的大腿,一步一步給她領到了廁所。
又是一陣照顧。
想了想,要把她放在和穆教授一起睡才行,不然總不能放自己臥室,放顧姨旁邊吧,放顧姨身旁,他怕倆人後邊打起來。
結果剛推開臥室門,許文君差點驚掉下巴,他見到了極其香豔的一幕,白色毛衣,褲子,絲襪,什麽的都散落在地上,還有布料很少的暗紅色衣物。
你大爺的,穆教授特麽的把自己剝了個乾乾淨淨,鋪蓋也被全部打開了,整個人光溜溜的大字型躺在床上。
還說這個穆懷茹安生一些,鬼,哪知道這三個人醉了,都不是安生的主啊。
許文君通過房間的中控把空調溫度調高,然後直接眯著眼睛給也席青岑放到了人旁邊的床上,自己收拾東西睡覺,一陣折騰之後,把被子一掀開,鑽進了冷冰冰的被窩,許文君看著天花板好一陣愣神。
等到三個人女生陸陸續續的呼呼睡了一覺起來,看著睡得死沉的許文君,也是默契的沒打擾他,安安靜靜的離開。
特別是顧姨,她沒有徹底斷片,依稀還記得......她一覺醒來,在床上愣神了好久,然後輕輕拍打拍打自己的臉,才有些做賊心虛的出了臥室,都不敢去看沙發上躺著的許文君的正臉,洗了個澡簡單收拾一下就走了。
等到許文君最後睡醒起來的時候,家裡已經沒人了,走得乾乾淨淨的。
許文君坐在沙發上還迷湖了一小會兒,才徹底清醒,然後看了一眼手機,
“又麻煩你了......昨晚顧怡,怎麽樣?”
“你輸了,下次不要找顧姨喝酒。”
“......那找你?”
“?”
“喝你大爺。”真是夠了,許文君算是看出來了,這席青岑就是個比顧姨還愛酒的酒蒙子,肝都不要的那種,尋思著,人和顧姨的矛盾估計也是犯在了酒上邊,對吧?
媽的,不想照顧醉鬼了,這是一種折磨,煎熬,艸!
“?”席青岑那邊發來一個問號。
“你確定你還要和我喝?這次你要還醉,我他麽能讓你喊我爸爸,然後給你錄下來,你信不?”想著昨晚上白花花的一片,還有撒嬌的顧姨,像閨女的席青岑,憋壞了的許文君火氣有些大,是真的大......
“??”席青岑心想他吃火藥了?“......”
沒搭理席青岑了,給自己衝了個冷水澡。
許文君裹著浴巾擦著頭走出來,然後就聽見自己的手機一直叮鈴鈴的在響,又誰啊?
許文君從桌子上把手機一拿起來,來電顯示也沒有備注。
“喂,您好。”許文君禮貌打著招呼。
電話那頭沒出聲,但是依稀有呼吸聲。
“喂?”
“您好?”
惡作劇?一大早脾氣就不太美妙的許文君剛想罵一句傻逼然後掛斷電話,結果那邊突然來聲音了,聲音還很熟悉,有些咬牙切齒,“......你把我看光了。”
是穆教授沒錯了。
“......”許文君被她一句話整悶了,疑惑的啊了一聲。
“我給你一個地址,我們先見一面吧。”穆教授突然在電話那頭,沒頭沒腦的讓許文君和她見一面。
“?”許文君雖然不知道她是個什麽意思,但想了想,順著地址就找過去了。
是一家咖啡店,有小包間的那種。
被服務員領著,進了小包間。
“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麽,我給你點了拿鐵......”一進門,穆懷茹還算比較平靜的招呼了許文君一聲。
“穆教授,你今天這是?”許文君有些疑惑,坐在了穆懷茹旁邊的位置上。
“你先喝。”穆懷茹推了推她無框的眼鏡,指了指許文君前邊的杯子。
咕嚕咕嚕,許文君喝了一口,還沒咽下去,穆懷茹顯然是想了好一會兒了,早上起來,她渾身就光溜溜的了,不知道是被誰扒的,問了顧怡她說她喝一半就沒見自己了,不知道躺哪兒去了,問了岑姐,她揉著腦袋,說她不記得了......
嗯,她不乾淨了。
出生這麽大第一次被男人看光了,是不是好對不起自己未來的男朋友,老公?
除非......
她好看的眸子盯向許文君輕聲問道,“你會負責的,對吧?”
穆教授帶著無邊框的眼鏡,皮膚很白很白,塗了口紅,臉很清瘦,輪廓很好很好,很有氣質,搭配著一身幹練的西裝,頗有睿智的女教授氣息。
許文君被女教授對他突然的發問,問愣住了,沒反應過來,有點懵逼。
穆教授挪動椅子坐近了一點,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像是開玩笑,“你會負責的,對嗎?”
“噗?”許文君口中的拿鐵都差點沒包住,差點一口噴出來,噴穆懷茹身上,不過還是憋住了,費力咽了下去,
“什麽鬼?”
許文君吃驚的看著穆懷茹,心想這教授讀書讀傻了吧,讀到古代去了?我負什麽責我?
看著許文君的表情,穆懷茹還有些無奈的道,“我知道你們小男生,對女生的身體很好奇,昨天晚上我不怪你,但你難道自己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許文君愣住了,不是我過分什麽了?我辛辛苦苦照顧你們幾個酒蒙子,忍者神龜的啥事兒沒做,我做錯啥了?
穆懷茹撅起了紅潤的嘴巴,“很過分的......所以你能對我負責嗎?”認真而誠懇的說道。
你沒事吧?
許文君沒回答,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什麽玩意兒,就扯到背德感了?許文君竟一時不知道這是玩笑話,還是真心話,可看著穆懷茹的表情,和態度,這......特麽好像是認真的,大姐,你真認真的??
狗日的席青岑,你一天天沒事乾對吧?天天攢你大爺的酒局啊你,許文君想罵人。
沒看光嗎?許文君說實話,昨天他真把人看光了,因為這穆教授特麽睡覺不老實啊,睡著睡著下半身對著門的......
許文君怔怔的看了她一眼,也把思緒從震驚詫異感歎中褪出來,“你不是我扒光的啊?”
“?”穆懷茹一聽,迷湖。
“我把你放進臥室,就沒管你了,你自己扒光你自己......”許文君不背這口鍋。
“岑姐是誰放在我旁邊的?”
“......我?”
“那你是不是把我看光了。”
“我捂著眼睛......”許文君端起杯子喝了口。
“?”又不是傻子,穆懷茹當然不信。
許文君無語壞了,在心裡罵死席青岑了,連帶顧姨都被罵了幾聲,你們較什麽勁啊?這不給自己添了好大一個麻煩。
講真的之前許文君真沒把看光穆教授當一回事兒的,這都二十一世紀了!
可那知道,穆懷茹這麽......暈,認真的?
沒事吧?許文君都傻眼了,把她盯著,好半天。
“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我很愛我的女朋友,昨晚,其實是個誤會......”許文君把杯子放下,很直白,“我負責不了。”
“我剛剛打電話給沐歌說了,雖然她掛斷了我的電話,但我相信她一定可以理解的......”穆懷茹如是說道。
“......理解你媽!你神經病?”
許文君傻愣了一秒,原本還比較澹定的臉,明顯慌了,他想把桌子上那杯冰拿鐵直接澆到穆懷茹的腦袋上,你特麽需要降降溫,同時他覺得,怎麽沒一個僵屍過來吃掉你的腦子?
“我特麽幹什麽了昨晚?老老實實把人事不省的你從外邊好好放在床上,你特麽自己把自己扒光了,然後你賴上我了?”許文君火了,想錘人,一口唾沫的噴著穆懷茹,“你說啊?臥槽!我該昨晚不管你,直接把你放在外邊自生自滅?我照顧你照顧錯了?照顧了你,你不記勞資好,你特麽和我女朋友說我昨晚和你喝酒,把你看光了?”
多委屈啊臥槽,昨晚都是忍者神龜,勞資什麽都沒乾啊?怎麽又被放在架子上火烤?
估計喝麻了第二天腦袋還有毛病的穆懷茹看著突然暴起的許文君也愣了,本能的小心翼翼的往後邊縮了縮。
不夠不夠,許文君本來就一肚子無語,這下正好有宣泄口子了,尼瑪的女教授?你教錘子的授啊!
“不是,我問問你,你特麽博士穿越回古代讀的是吧?是,你的想法是現在社會很少女人會有的,但你能不能講講道理!啊?”
上次是被動的口紅,這次又是被動的喝酒,合著勞資什麽都沒做,還強製自己忍住了,得被你這些崽種害是吧?
許文君把桌子拍得砰砰作響,繼續罵,“你要說,勞資故意脫你衣服,要把你看乾淨,要把你整精光,要幹什麽壞事,你讓老子負責,你給我女朋友告狀,你爹就認了。”
越說越氣,“可是是你自己菜啊?喝幾輪就自己趴下了,醉了,看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想著不能不管你,把你放到家裡,放到床上,什麽都沒動你,你自己傻逼,把自己衣服扒了,你怪我?你讓我負責?僵屍是不是吃掉了你的腦子?你讓我負個錘子責?啊,你說,我負什麽責啊我!”
都綁硬了,還只有衝冷水澡,把黃蘭推開了,把顧姨只能小心藏死,不能表達,席青岑也讓她走開了,我特麽啥事沒乾啊,竇娥都沒我冤啊喂!
穆教授一愣,我我兩聲,也沒說出口什麽。
許文君還想說兩句什麽呢,結果手機突然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惡狠狠的盯了一眼有些勢弱的穆懷茹,呼了幾口氣,“喂,沐沐......”
電話那頭聽不出來是個什麽態度,只是說了一句,四點到家。
然後就把電話掛斷了。
許文君瞅著穆懷茹,氣得要死,抬手就端起桌上的杯子,咕嚕咕嚕兩口,就全部喝下了肚。
“啞巴了?說話呀!你不是讓我負責?”
穆懷茹一下不會說了,頭低下來,沉默著一聲不吭了。
說實話,許文君和她熟嗎?都不熟啊,才見過兩面,就像走在路上,突然躥出來一個路人,認真的對你說,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特麽把你家炸了......
許文君這個火呀曾曾往上竄,說話也狠了些,“不是,穆懷茹,我問問你,你是不是單身久了,很缺愛啊你?”
剛剛罵得一堆都還好,穆懷茹只是低著頭兩隻大拇指打架,有些委屈,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很衝動,也似乎做了一件很傻很傻的事?但許文君剛剛這句話一出......
呼......讓穆懷茹紅唇輕輕一吸,嘴角一撇,她覺得許文君剛剛說得好像也沒錯,但她也好委屈,啪嗒啪嗒,小手擱在腿上邊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低著頭,淚也一滴滴砸在了手上,嗚嗚嗚......
她被許文君剛剛一頓說,說哭了。
許文君見不得女人哭,歎了口氣,“行了行了,我不說了,不說了可以了吧?”
有些時候就是,還不如盯著她哭,許文君一說話,人就哭得更傷心了,哇哇的,手一把一把的在眼睛旁邊揉啊揉,哭著哭著也抽泣著,“我......我對不起......可是,我......我也是被怡姐灌的......岑姐最開始約我的時候也沒說要喝這麽多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
這麽一說,許文君對穆懷茹的氣也消了大半,昨晚上確實,顧姨太狠了,一個勁的灌,敬酒說的那些話你不喝都不好,火力全開啊,而且人穆懷茹昨晚來這個劇,本質也是幫許文君的忙。
就是一個誤會,只是這個誤會被這女人犯傻,推到沐歌那兒去了。
許文君泄了氣,“剛剛我說話也急了,給你道歉,別哭了。”
許文君歎了口氣,從桌上拿了一盒紙,給穆懷茹遞了過去。
慢慢穆懷茹哭聲也小了下來,眼睛有些紅紅的,抬起頭抽了抽,“那我幫你解釋一下......”
許文君無語,“不用了,你就別在添亂了......這事兒,咱們算說清楚了吧?我也冤,就是誤會,該翻過去就翻過去吧,都二十一世紀了......”
穆懷茹擦眼淚的手滯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對不起,給你添困擾了......”
還是講道理的,許文君看看她,也不氣了。
誒,得,準備回家吧,他和沐歌的窩。
“我先走了,我也有錯,不好意思了。”別人講道理,許文君也是講道理的。
“好......好的。”許文君推門走了,穆懷茹還在包間裡坐著,看著門,半天沒動,暈死了。
......
“該死的酒。”
許文君回家的路上,啐了不知道多少次,整出來的破事兒,把車停在地下車庫,用力拍了拍方向盤,坐了一會兒,看了看時間,快4點了,才下車上樓。
開門進門,許文君本來有些緊張的,結果發現進門了,並沒有想象中的什麽爭吵,沐歌正坐在沙發上,蜷著腿,看著電視,心情並沒有想象中的糟糕,聽著動靜了,還眯眼笑著看過來,然後起身,“回來了?餐桌上有我剛剛買的蛋糕,要吃嗎?”
“沐沐......”許文君一愣,喊了一聲。
“怎麽了?”沐歌走了過來,手輕輕繞著許文君的肚子,輕輕攬住了他,
“就昨天晚上......”許文君打算趕緊把事情解釋清楚。
“不急。”沐歌笑了笑,牽著許文君的手進了屋,“吃了說。”
許文君這才看出了沐歌並沒有生氣,老老實實的坐下,誰知道非但沒事,秦沐歌還輕輕捏了捏許文君的手,“老公,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許文君一呃,“你不生氣?”
秦沐歌笑笑,“我生什麽氣......好吧,最開始是有點,可......”
“穆懷茹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顧姨正在我身邊,老公你才不容易,一個人要照顧她們三個醉鬼,岑姨喝醉我是見過的,可難伺候得不行......昨天晚上累著了吧?”
“沒事兒。”許文君徹底松了口氣,情侶之間,永遠的,自己解釋,沒有別人幫著解釋來得讓人信任,要沒顧姨幫著提前說了一下,小女生聽著自己男朋友把別人看了,肯定第一時間很上火上頭的,見了面一定會發泄了之後,才開始聽解釋,要是是誤會,男方也覺得自己委屈,這自然而然就吵起來了。
還好,第一波的上火上頭,和顧姨兩第一時間說清楚就壓下來了,以至於現在的沐歌很冷靜,且理智,也不用和許文君吵吵消費感情了。
兩人默契的沒有提什麽看光不看光,只是聊著顧姨和席青岑為什麽經常就掐。
“我也不太清楚哎,我只知道,顧姨之前叫岑姨來過家裡,她們關系都很好的,只是臨近畢業的那幾個月,在家裡就時不時聽見顧姨吵吵,後邊兩人見面火氣就大了。”沐歌今天回來的時候還順便帶上樓一點水果,此刻兩人坐在沙發上,沐歌伸手給許文君剝著小橘子,然後給許文君一邊喂進嘴裡一邊說。
“哎,她們兩人火氣太大了,還都是咱們桃子的股東......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機會,讓她們倆握手言和的。”許文君感慨一下,這些天這麽些個酒局,那完全就是因為顧姨和席青岑兩個的愛恨情仇的。
“有機會應該可以吧?像我們今天這樣,誤會而已,說清楚相互理解,不就好了。”沐歌還是對許文君挺信任的,不過這次,沐歌把靠在許文君肩膀上的頭立起來一下,突然問道道,“老公,你手機給我一下。”
“怎麽了?”
“咱們互換qq號吧。”
許文君手機都要給秦沐歌了,聽到這話,本能嚇了一跳,把手機握了一下,“怎麽換?”
“哎呀,我把我qq登到你手機上,你把我qq登在你的手機上唄。”
許文君是前世浪那兩年最怕聽見這話的了,我看看你微信,我們關聯qq吧,談個戀愛搞得跟請了個人監視自己似的。
好吧,不管許文君是個怎樣的本能,和心思,至少他在剛剛表現得遲疑了,看著許文君好像有些抗拒,秦沐歌不由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的問道,“你為什麽在抵觸?”
“啊,有麽?”許文君一臉茫然的樣子。
“你不是真的背著我腳踏兩隻船了吧?!”沐歌的表情一下就嚴肅了起來,
許文君很有底氣,都快成火影忍者了,一個忍字到底,“瘋了吧,都聽你的,要換就換唄。”
秦沐歌聽著開心,直接在許文君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老公,愛你。”
“密碼我改成qmg5201314,可以吧?”這輩子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麽。
在沙發上,改好密碼,登錄好帳號。
許文君手直接從沐歌的毛衣下擺一個向上握了上去。
“討厭!”沐歌一嗯,“抱我去床上......”
“不,今天就在這裡,乖,跪在地毯上......”
許文君終於可以神清氣爽了。
完事兒之後,許文君問了問,顧姨之前找她幹嘛,“說來學校看看我,想我了,讓我帶她轉轉學校,請我吃飯,和我聊天,顧姨對我很好,哪兒像你......哼。”
“我怎麽了?我對你不好嗎?對你這麽好了。”在沙發上,許文君拍了拍沐歌光滑的背。
“對我好,你還讓我吃那......那玩意兒?”說著沐歌就一羞,沒好氣的打了一下許文君的肩膀。
“蛋白質蛋白質,有營養的......”
“煩啊你!”
“那晚上我們要不叫顧姨一起吃個飯?不想你了嗎,晚上你們逛街,明天正好休息,今晚上你就去顧姨家陪著她,好吧?”許文君提議道。
哪知道沐歌在他胸前畫圈,卻突然說道,“顧姨今天晚上要去和劉醫生吃飯,應該會去看電影吧?應該沒空。”
我靠,劉醫生就之前那個劉雨吧?還活著呢?不都退場了嗎!
“哈......哈哈,顧姨怎麽想著和那什麽劉醫生吃飯了呢?還看電影呢?”許文君也不知道自己是個啥立場,乾巴巴的問著,挺不舒服的。
秦沐歌聽著許文君問,知道他也關心顧姨當然也是笑著給他解釋著,“顧姨今天說她年紀大了,確實要考慮一下那方面的事兒了,正好劉醫生一天都在約,約了好久了,就尋思接觸一下,不行就換,還讓我叫我媽給她物色一下,等跨完年回來,她就開始相親了,爭取把自己嫁出去?”
“怎麽了,這幅表情?”沐歌看著許文君沉思的模樣,推了推他。
許文君擠出一個微笑,“沒什麽,就是覺得劉醫生有些配不上咱們顧姨。”
沐歌也是見過一兩次劉醫生的,主要偶爾要去家裡會診,附和的點點頭,“我也覺得是,不過讓我媽物色一下,只要顧姨不像以前一樣,願意出去接觸了,這就問題不大了。”
許文君心不在焉的應著,也不惦記著一起吃飯了,和沐歌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沐歌也接到一個電話,說學生會有事兒,人就不情不願的回學校去了。
而許文君起床洗了個澡,再洗了個冷水臉,看著自己的手機,猶猶豫豫半天,一咬牙還是打了個電話出去,“喂,顧姨,在哪兒呢?還沒回家呢?吳媽在家嗎,好,那我來接你。”
相親?嫁出去?
許文君神色算不上太好,開著奔馳s就出去了,來到就近的一個商圈,在一商場大門口的室外停車場停著,不一會兒,就在那邊,看見了那道曼妙的身影,寬大的大衣都不能蓋住她完美的身材,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找到她,驚豔得很,踩著高跟鞋,和旁邊人有說有笑的。
而旁邊那人,正是劉雨,劉醫生。
看著人了,許文君趕緊拉開奔馳s的車門,揮手招呼一聲,“顧姨!這兒。”
顧姨和劉雨都看見了他,齊步走了過來,顧姨把自己眼底那抹複雜藏了起來,一如往天的溫柔笑笑,“文君,來了。”
許文君看看她,又看看跟在一旁今天看起來洋洋得意的劉醫生,“嗯。”
“小怡,你侄兒對你可真好,我說晚上我送你回去呢,結果這麽晚了,文君還要來接你。”劉醫生笑笑。
許文君顯然不是很熱情,“顧姨上車吧,咱一會兒去沐沐家裡,接吳媽。”
顧姨點點頭然後扭過頭看向劉醫生,笑笑,“今天晚上謝謝你的招待了,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還怕我招待不周怠慢了你呢......改天見,我上次找到一家川菜店,你不是說你喜歡吃川菜嗎,下次咱們可就可以一起去試試了。”這次剛結束,劉醫生就在約下一次了。
顧姨嗯了一聲,“有空聯系。”
說著,上了車,這次沒有坐上副駕,而是坐上了後座。
許文君看得有些苦悶,但他卻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也上車,啟動車輛,感受著引擎的聲音。
一路上沒怎麽說話,許文君終於慢慢有些知道了,昨天晚上顧姨喝得半醉了,再心底裡認清了一件事情,也出格了一些事情,醒來之後,完全不能徹底忘記,當做什麽都沒有,當做她......不行的,顧姨覺得,她好像有些無法忍受了,她終於開始怕了,怕真的出一些事情,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如果有那層身份在她還,他們還......那他們一定會下地獄的。
她不知道被沐沐發現了,會變成什麽模樣。
會是多麽的恐怖。
很痛,心裡很痛,顧姨在車後座坐著的時候手緊緊的握著,指甲鑽進了肉裡都不知道,她渾身都在發顫......
感受到許文君的目光。
她又換上笑容滿面地跟許文君聊起天來,變化不可謂不快。
而許文君從她的表情上明顯感覺到了,此時的顧姨絕對戴了一張厚厚的假面具,看得許文君是悶悶的,但對於這種悶悶,卻又是無能為力。
有些事情,即使明白了,也在揣著明白裝湖塗,許文君從看著顧姨開始,他就已經明白了,接觸劉醫生也罷,還是想要相親,把自己嫁出去也罷,不是自戀......顧姨是因為自己。
她已經徹底亂了,昨天借著酒意上頭,借著席青岑一直掛在許文君身上,顧姨終於認清了一件事情,一件不能讓人接受的事情,她好像愛上許文君了,愛上了她侄女的男朋友......
天呐,快瘋了,這到底該讓她怎麽接受和面對?
車子裡開了窗,但卻有些悶悶的。
可能吳媽上車後才好了些,吳媽臉色看上去好了很多,但去醫院檢查的這幾次,結果並不太理想了,勞累了一輩子,在老了之後,身體裡一系列的毛病就冒了出來,吳媽都時不時的說著,她沒幾天好活的了。
因為有了吳媽呆在了兩人中間,一些古怪的氣氛有些消失,都在陪著吳媽聊天。
等回到了家裡,吳媽精神很好,拉著許文君還有顧姨坐在沙發上看了好一會兒的電視才進屋睡覺,等吳媽睡去後,客廳裡又只有了顧姨和許文君兩個人。
坐在沙發上,又沒去睡覺,又沒說什麽,沉默了好一會兒,顧姨盯了許文君幾眼,也回自己臥室了。
等了好一會兒。
許文君在床上睡不著,一咬牙,起身來到一個門票前,慢吞吞地擰開門把手,側身溜了進去。
“......怎麽了,文君。”還沒等他身子全部進臥室,一個女聲就殺了過來。
許文君把門反手合上,滿臉地無奈,此刻的心裡活動,那就不要再提的操蛋了,“……沒事,就是想找你聊聊天,我看顧姨你今天臉色不對,是身子不舒服嗎?”
“......勞煩你關心了,可能昨天喝得有些醉,確實有些不舒服。”
兩人雖然滿是雜亂的心思,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完全不痛不癢的話。
此時的顧姨仍盤著發,一身白色吊帶真絲睡衣,大片大片的豐腴都暴露在了黑夜裡,誘惑極了。床頭櫃上擺著一瓶茅台,從擰開的蓋子看。
顧姨應該還是是一直在喝酒,她後靠著床頭,抱著肩膀望著窗簾上漏掉的月光,說話時也沒看許文君一眼,好像在想什麽事情似的。
沉默了十幾秒鍾。
見她沒有詫異許文君大半夜為什麽來她臥室的意思,許文君默默的在床邊的椅子上坐穩,“想什麽呢?”
顧姨對著月光呵呵一笑,大腿在被窩裡翹起來,“沒什麽。”
“顧姨,有心事吧?”許文君明知故問道:“跟我說說?”
顧姨突然瞅瞅許文君:“……你真要聽?”
“嗯嗯,你說,看我能不能幫上你。”
“那你給我出出主意就行了。”想了一下,顧姨舒了口氣,也算是借用這種方式,不說透,但把心思交代清楚,把腿放平,身子微微朝著許文君的的方向側了側,
“我在想我以後的事兒,吳媽要是走了,我也總得成個家吧,吳媽今天的話你也聽見了,她最後一個心願就是看著我穿婚紗了,雖然一直在說主要還是以我的意見為主,我之前也一直覺得緣分未到,不用急,但最近,我覺得啊,這等緣分可能不一定是好事......”就像等的可能就是一份孽緣......
“我,文君......”顧姨沒有說透,她只是看起來很平靜的笑著摸了摸許文君的頭,一切都不用再多說了,今天夜晚的風,似乎有些冰冷......
“你一定會好好的對沐沐的吧?”
許文君沉默了,看著在笑的顧姨,他嘴巴想被拉住,不知道說什麽好......雙手都在顫抖,腦袋沉沉的,終於,悶悶的說出了兩個字,“會的。”
轉身, 關門出去......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他不知道自己之前期待過什麽,但這一刻,終究要回到現實......
臥室裡,顧姨看著緊閉的房門,沒有再出聲,整個人突然有人頹然的靠在床頭......
一幕幕劃過,那種心季,那種處處被照顧的感動,那寬大安全感十足的背......
顧姨咬著牙,拚命的控制著自己,可最終還是把被子拉了上去,緊緊捂住了腦袋,嗚咽聲在被子裡邊顯得悶悶的,
但同樣的,好痛,無疾而終.......顧怡突然有些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撕心裂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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