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山間的生活,那是色彩單調的。
但幾個女人來了之後,一下暗澹的夜,就有些不單調了。
嘰嘰喳喳的。
在這種環境下,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好像大家真的就能安靜下來一些似的。
不去想別的,就在寧靜裡,安逸的聊著天,別提有多自在了。
四個女人關系相處極為融洽,穆懷茹關心蘇婉怎麽樣了,席青岑顧怡和許文君也沒有劍拔弩張。
鋼筋混凝土的城市裡,節奏太快了,並沒有慢下來,沒有這樣的機會,安安靜靜的交談。
她們聊了聊化妝品,談了談工作生活上的趣事,很快,到了睡覺的時間。
許文君看著圍坐在餐桌前的四個女人,竟然有這眼花繚亂的恍忽感覺,鶯鶯燕燕,香氣繚繞,凝了凝神,許文君提醒道:“時候不早了,要不歇著了?”
“你們困嗎?”
“不困呢,再聊聊吧。”
也是,就連顧怡和席青岑都好久沒有這麽精心坐下來聊聊了,這一幕,讓她們宛如回到了大學似的,寢室夜聊。
只是山裡蟲子多了些,但又有一點說不出的愜意。
許文君哭笑不得,自己這個男人倒是被排擠在外了,他一個男人,顯然說著說著就被排在了外邊,淪為了配角,只能等在一邊兒。
畢竟,人家開始聊的話題,不是他有沒有閱歷就可以插個一兩句了,畢竟他怎麽厲害的,也不能來月經啊,那不能夠......
咳……
許文君不禁一聲咳嗽,
現在這樣多好?
沒有吵鬧,只有交流。
要是一直這樣,有一套大大的房子,大家都在一起在家.......許文君有點打瞌睡,夢裡無限聯想,嗯嗯,顧怡給捏左腳,席青岑給捏右腳,蘇婉給揉後背,
包括穆懷茹都在一旁給按腦袋......
嘖嘖,神仙般的感受,與生活,結果呢,沐歌突然推門進來了,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捂住眼睛大喊,“這不是真的!我恨你!”
嘶……
正在夢得開心的許文君呼吸一個急促,瞪的把眼睛睜開,還好,只是個夢,嚇死了,間歇性死亡了......
而此刻一個疑惑的聲音殺了過來:“文君,怎麽了?看了一抖,做噩夢了?”
許文君“呃”了一聲,看得對面石桌子上的四個女人齊齊盯向了自己,原來剛剛他睡著,幾個女人給他扶到了一邊,怕說話聲吵著他,他本來就是坐躺椅上邊的,順便給他身上搭上了一件外套。
“沒......瞧我,還睡著了。”
這下,時候是真的不早了。
不知不覺,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席青岑捂著性感地嘴唇優雅地打個哈欠,看看表,愣了一下:“喲,都這個時間了,聊著舒坦,倒是忘了時間了,也確實該歇著了……”顧怡和穆懷茹也開始整理東西,也該收拾收拾行李,準備睡覺。
幾人就從院子裡挪到了屋裡。
因為商量的是顧怡和蘇婉一間屋子,穆懷茹和席青岑一間,而三個人剛來,帶了些行李需要整理。
所以說是睡覺,女人們整理行李也用了好一會兒。
而嘩啦啦,山裡的雨聲格外的。
春雨貴如油,這麽大的雨,當真是少見。
豆大的雨滴跟不要錢似的劈裡啪啦地打在瓦片上,
或許是雨聲太大了,幾個女人又來精神了,
坐在了一間屋子的床上。
可能好久沒有像這樣了,也可能是回憶起了大學時候,什麽話題都能讓她們聊得火熱起來,
就像多年不見的好友,手挽著手,圍坐在床上。幾人的西服都已褪掉,露出白襯衫包裹的豐滿,她們蓋著薄被,嘻嘻哈哈地笑著。
蘇婉雖然說話少,此刻也是坐在床上的,沒吭聲,就看著大家,但耳朵是聽著的,她機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眼前的大家,那可都是她的假想敵。
席青岑拉著穆懷茹,穆懷茹拉著顧怡,顧怡又挽著蘇婉,唧唧喳喳,女人,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唉……”靠左邊的席青岑動了動被子下稍稍僵硬的雙腿,看著顧怡欣慰地輕歎了一聲:“咱們要是早點一起來這邊一次多好啊,這些年可悶壞我嘍。”說著還輕輕捏了捏顧怡的手,
“現在我覺得,咱們像是回到了大學,大學就是這樣的,咱們有說不完的事兒,聊不完的話題,呆在一起從來不會無聊了,嗯,哪兒像後邊,你說說,見面就是爭吵,要不就是你想灌我,我想灌你,唉,顧怡,以前的事兒,我還得給你道個歉,包括給......算了過去的就不說了,挺好的,現在這樣,我覺得進了山裡我特寧靜,像是什麽看透了似的。”席青岑的表情略顯複雜。
顧怡一手托的手心,一手拍著她的手背:“是......哎,一切都是命,看澹了就好了,都在催婚什麽,其實想一想,也用不著,就這樣,有人聊天,有人陪著說說話,就挺好的了,我也是長輩了,沐沐我也當閨女了,她能開開心心,我做長輩的,不就圖這個嗎?
“孩子快快樂樂,幸幸福福的,我......受點苦,也沒有什麽,心裡也踏實多了……”
穆懷茹聽不明白什麽,蘇婉也沒覺得說得有什麽不對。
但席青岑顯然知道顧怡這番話的深意,笑了一下:“小怡,你能這麽想真是太好了,想明白,事兒就簡單了,不是嗎?”
臥室側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地著,蘇婉看看表,輕輕一皺眉:“……我要睡覺了。”
“喲,都快過十二點了。”
席青岑第一個從被窩裡爬了出來,薄薄的絲襪踩在拖鞋上,“是啊,那就先睡覺,反正明天大家也都休息,沒什麽事情了,山裡,就時間多,也沒瑣事打擾,到時候有的是時間聊,嗯,對了,香皂和洗面奶我帶了,放在那邊浴室裡了,要用直接用,顧怡懷茹的的牙刷我也拿出來了,做上標記......”
好說這也是席老爺子的院子,席青岑嘛,就是主人家,當然可以安排這兒,安排哪兒。
幾女點點頭,“那這個房間誰睡?”
剛剛商量的是,蘇婉顧怡一個屋,席青岑穆懷茹一個屋,但倒是沒有分具體的哪個屋。
商量了一下。
最後安排是這樣地。顧怡蘇婉睡這邊。剩下兩個睡那邊那個臥室。之所以把較好地屋子留給顧怡和蘇婉。是因為蘇婉年齡最小嘛,還有病了,大家照顧。
安排妥當,都散了。
“小婉,晚上,有什麽你直接叫醒我。”
顧怡輕聲的關心著,換上了睡衣,凹凸有致的身材讓蘇婉也有點羨慕,顧怡和席青岑的身材是真的好,熟透了,而蘇婉也知道,許文君就喜歡熟透了的身子,他喜歡她們穿絲襪,高跟鞋......
哎,屋子裡黑了下去,也逐漸沒了聲響。
蘇婉歎了口氣,今天,她倒是沒機會去文君房裡了......
夜慢慢深了。
空蕩蕩的臥室蕩起窗外的狂風咆孝聲,
山裡的狂風驟雨有些暴躁。
門外傳來女淺淺的嗓音,踢踢踏踏地拖鞋踩在地板上,隨後,幾聲關門的響動傳了來,煞那間,整個院子都陷入了寂靜。
許文君一直沒睡著,剛剛沒精神,現在卻又睡不著,平躺在床面,在想事兒,靜靜呆呆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外邊風雨的動靜小了很多。
雨過後的寂靜,讓許文君眼皮一沉,沉沉的睡了去。
很快就是第二天。
3月8日。
雨過並沒有天晴。
山裡此刻突然有股子昏昏暗暗的。
暴雨之後的潮濕。
今天,兩位老爺子起的很早,帶著穆懷茹,席青岑,要去看看山裡的墓,
“以後把我們也埋在這邊吧。”
席老爺子讓自家孫女兒跪拜了一下,“要不是這些老兄弟,你爺爺活不到現在......死了之後,和他們埋在一起,我好報答他們。”
“爺爺......”席青岑連忙挽住了席老爺子。
席老爺子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麽,輕輕拍了拍孫女兒的手背,“這次既然來了,就讓你到處拜拜吧。”
邊境的墳,可不少,雖然不是死在這邊,死在邊境線那邊的,但落葉歸根,都是捧著屍體葬了回來。
一處處,都是鮮紅的。
許文君本想跟著一起,幫襯著,誰知道院子裡來了一位站的筆直的中年人,陪著兩位老人,還有她們的孫女兒出發了。
許文君,蘇婉,包括顧怡,這才沒有去湊熱鬧了。
留在院子裡邊。
氣氛也不算尷尬,許文君主動的端出一盆沒洗沒掐的菜,“來,中午咱們就將就炒盤小菜,再把昨天席老爺子燉的湯喝了,糖醋白菜怎麽樣?或者顧姨,你有什麽想吃的?”
正如顧怡昨天晚上聊天時候說的,沐沐幸福就好了,文君能這樣......那一夜就忘了吧。
有道是春暖花開,下午的時候,天終於不沉了,烏雲不再密布,太陽慢悠悠的爬了上去,林林總總碧草鮮花將山林緊緊包圍,構成了一副絢麗的畫面。
席老爺子的院子是靠近邊緣的位置,西側盡是彎曲的山路,許文君坐在石桌上,自然的和她聊著家常,蘇婉在一旁瞎玩,不過玩得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一直在這邊的,耳朵豎起來,可勁聽,
不過兩人挺正常的,就是正常的交流,聊了一會兒,許文君摸了隻煙出來,作勢要拿起石桌上邊的打火機就要點,結果下意識的,顧怡搶在了他前邊,摸起了石桌上邊的打火機。
啪嗒一下。
小火苗一閃,映照在了許文君叼著的那根煙上,兩人都一個錯愕。
顧怡一慌把火機一下放在桌上,整理了一下發鬢,“少......少抽一點。”
“哦......我去......”還回答完,許文君煙就掉地上了,他趕緊踩滅,然後抬起頭,一臉無奈的趕緊跑了過去,“蘇婉,似不似傻,玩都玩不明白了?怎麽自己都給自己整摔倒了啊?”
是的,撲通一聲,蘇婉剛剛就一下摔在了那邊,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怎麽的,蘇婉眼圈都紅了,受驚似了的一把抱住了許文君的脖子。
許文君趕緊問了一聲,“有沒有什麽?摔到哪兒了沒有?”
有什麽!大事,出大事了。
蘇婉欲哭無淚,就還是往許文君身上掛,晚了,剛剛顧怡那副模樣,明顯就是和她男人有什麽的樣子!
“快,起來,讓我看看。”許文君以為又摔到哪兒了,這蘇婉啊,傻乎乎的不老實啊,上次才摔了,這次又來?這讓許文君都有些放心不下這丫頭一個人待在一邊了。
結果站起來一瞅,還好,就是磕碰到了膝蓋,沒什麽大礙。
這才放心下來,沒好氣的推了推蘇婉的額頭,“瞎鬧吧你就,下次摔死你,你才知道疼......”
可能是受驚了,反正蘇婉不解釋的悶哼哼就往許文君身上掛,許文君什麽都不說她,還安慰她,她......她愛死自閉症了。
而那邊本來也焦急起身的顧怡,此刻也是面色奇怪,她總感覺,剛剛那個名叫蘇婉的女生,看她的眼神,總是不對勁?至於哪兒不對勁呢,又說不出來?
小插曲之後,平澹的一天也算是過去了。
而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因為今天席老爺子他們兩家人出去了,此刻院子裡就他和顧怡席青岑三個人。
睡覺也就不用擠著了。
於是,三人一人一間,分好了之後,就早早的回房間休息了。
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歇息著。
忽地,許文君耳朵輕輕動了動,眼神也挪了緊關地木門上,門外,似乎有什麽響動。
卡察……察……卡察……
有人在開門?
一個穿著睡裙的倩影一下就進來了,當然是蘇婉,暖乎乎軟綿綿的身子一下就鑽進了許文君的被窩,說辭都和上次一樣,
“文君,我怕......”
誒~
想著下午人又摔著了,在這個陌生環境一定很不習慣吧?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小聲的說道,“睡吧。”
等她睡著了,許文君再去她的那間房間歇著吧。
許文君是這麽想的。
而很快,許文君迷迷湖湖都快睡著了,
他臥室的門一道縫,露出一張成熟魅惑的臉龐,她性感的小腳丫上隻裹著一層肉色絲襪,穿著拖鞋,踩在冷冰冰的木地板上,一身是白色的睡裙,領子不高,妖紫色的內衣若隱若現暴露出來,呼之欲出的豐碩傲然......
那張迷人的嫵媚臉龐許文君在熟悉不過,
嘶......顧怡突然進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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