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驍雄】 【】
鐵騎從身邊數十步外呼嘯而過,讓密集成陣的紅蓮軍一個個都緊張兮兮的。
這支數百人的騎軍隊伍從樂至城一直尾隨在紅蓮軍的後面,是不是以騎射進行襲擾,或者羊裝衝陣。
給紅蓮軍的殿後部隊帶來不小的麻煩。
紅蓮軍也同樣有騎軍,不滿千人,多是吳王府的舊部,歸屬騎兵驍將薛長慶統領。
這種時候卻一直沒有被薛巨鱗派出來,卻不知道是做的什麽打算。
而楊行方率三百精騎尾隨紅蓮軍,一直都打的很小心,想方設法的遲滯紅蓮軍的行動,雖然數次抓準機會突擊了殿後的部隊,但卻一直都沒有對紅蓮軍本部發起攻擊。
這也成功的讓紅蓮軍的本就不快的行軍速度變得更加緩慢。
不過他們還是在三日內,在連續數支殿後軍被擊潰之後,成功的到達了普州。
而傅津川率本部隻用了不到三日,就連續擊破了樂至城和城外紅蓮大營,隨後親率大軍疾行。
一路長驅至普州城下,雙方再度形成了對峙局面。
紅蓮軍經過連日的征戰,原本已經多達十余萬眾,如今在普州城,除了分兵去梓州牽製的部分,加上戰損,在普州與官軍對峙的也不過是只有七八萬人了。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不過幾日的功夫,這麽快就追上來了,真他娘的...”普州城頭上,望見正在扎營的官軍元帥方蛟頗有些惱怒和憤恨,還有些無可奈何。
一旁的龐知古和方虯也眉頭緊皺,薛巨鱗則是在仔細的看著官軍的行營布陣,仿佛是在尋找什麽破陣之法。
雖然他自己心裡清楚沒什麽破綻會給他找,對面的那個年輕人用兵已經是當世一流,這種級別的將帥在布置的營壘,如果還有破綻。
那這個破綻很有可能就是陷阱。
“薛帥,官軍這一路緊追不舍,想必也一定會貴乏不已,而我軍有一半是早就隨伯父龐先生撤到普州的,早就歇息充足,可否趁他們立足未穩,先發製人?”
站在伯父和父親身後的方定南開口問道,眾人的隨著他的話也都把目光看向了薛巨鱗。
雖然連戰連敗,對陣傅津川又從無勝績,但薛巨鱗還是現在這夥人之中最知兵的一個。
而且說兵事,龐知古雖然長於廟算,善於謀劃,但真正兩軍對陣,還是得看薛巨鱗這種經過戰場的廝殺的宿將。
一時間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望過來,薛巨鱗輕輕的搖了搖頭。
“看官軍的行營,騎兵一直在外圍護衛,步軍在後扎營,不過幾日的功夫,官軍遠稱不上疲憊不堪,此時出戰卻是正合官軍所願...想要正面擊破官軍,絕無機會...”
方定南繼續追問道:“那夜襲如何?”
薛巨鱗看了他一眼道:“少帥能想到夜襲也是用了心了,可別忘了,說道夜襲對面的武安侯才是此中高手,就看他如今用兵的沉穩,想要夜襲他的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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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驍雄】 【】
眾人聞言眼色皆有些暗然。
“伯父,我覺得夜襲可以一試,官軍屢戰屢勝,士氣正盛,又有武安侯親臨陣前,但此時應是驕兵,我願率五百精兵,今夜劫營,若能成,也可讓一挫官軍士氣,即便不能成,也要讓官軍知道咱們尚敢出營作戰,
不讓他們小瞧了。” 薛巨鱗聽了之後皺了下眉頭,說話的正是他的侄子薛長慶。
他剛想斥責侄子輕率,對面的傅津川是什麽人?三十騎就敢在小葉城夜襲王宮,百騎就敢去劫數萬吳王大軍的大營。
善於夜襲的人,怎麽可能不會防備夜襲呢?
又想起當年承風嶺之戰,就是侄子長慶率五百精兵夜襲青唐大營,重挫青唐士氣,讓名將野利恭祿最後只能狼狽後撤,挽回了隴右局勢。
而如今的形勢比起當年在隴右還要危急,傅津川又是未嘗一敗的名將,比之當年的野利恭祿有過之無不及,說不定夜襲能有奇效?
而且到了這一步,確實需要出奇招搏命了。
薛長慶本人又驍勇善戰,只看膽略也是不輸傅津川的,說不定?
眾人看著薛巨鱗沉默不語,也都默不作聲,都在期待些什麽。
“或可一試。”
眾人一聽都神情一振。
方蛟也擊掌道:“好,正該拚一下的時候,今夜我也去夜襲,需叫官軍知道咱們的厲害。紅蓮業火,今夜就要降臨在官軍的大營裡,燒他個乾乾淨淨。”
“怎麽能少了我,被官軍從淮南攆到了山南道,又從山南道攆到了關中,又從關中跑到了蜀中,正該跟他們好好打一場。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
“就是,就讓傅津川這小兒知道,天下也不是只有他會夜襲...”
一時間,一眾將領仿佛都被這氣氛感染了,紛紛做聲要加入夜襲隊伍,士氣居然因為薛長慶的幾句話而有些提升。
最後,確定了方蛟和方定南父子,薛長慶三人分別精選三百精銳,從東南北三個方向夜襲官軍營地。
城下,傅津川找了一處高坡地也同樣在了望普州的地形。
叛軍七八萬眾,不可能都擠在城中,還有數萬人倚城立營,深溝高牆,與城池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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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叛軍倒是謹慎,居然把這營立得如此堅固,想要打下卻是要花些功夫,連戰連敗還能讓局勢維持到這個地步,方虯和薛巨鱗倒是有些本事。”
傅津川從軍以來,未嘗一敗,但身上的輕狂之氣卻不像是個年輕人,反倒是如老軍伍一般。
雖然時常放言對手不堪一擊,可在制定對敵策略的時候,卻從都是反覆思量謀算,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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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驍雄】 【】
一旦作出決斷又有一往無前的氣概。
所謂戰前謀,戰時勇。
“紅蓮叛軍屢次為節帥所破,知道節帥來此,自然是不敢輕視。”
身後的站的感化軍使楊西烈立馬恭維道。
傅津川聽後笑了,向後擺了擺手,“紅蓮軍如今遠沒有道窮途末路的地步,他們既然尚有如此鬥志,我們朝廷官軍更不可放松懈怠,只要叛軍一日還在川蜀境內, 諸位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今夜我軍初至,各部的哨位巡夜都要加派人手,今夜我的牙兵會親自巡營,諸位誰的營盤敢放松懈怠,我講情面,軍法可不講。”
“諾。”
眾人齊聲應道。
吩咐了一聲之後,傅津川就帶著幾個親衛離去。
一眾將領在恭送主帥離去之後,不約而同的都喘了一口大氣,甚至包括傅家的女婿鹹陽郡王趙福柏。
一旁的楊西烈問道:“王爺,怎麽看你的架勢,怎麽也戰戰兢兢的?”
感化軍是關中駐軍,楊西烈是雍王的老下屬,跟趙福柏自然是在熟悉不過。
趙福柏笑道:“你知道我這輩子挨什麽時候挨的第一頓打嗎?就是當年咱們傅節帥路過西京的時候!”
一旁的幾個將領一聽都面露笑意,原來還有這麽一樁故事?
楊西烈笑道:“如此說來小王爺您這頓打可真值了啊。哈哈哈哈。”
趙福柏自然聽得出他的弦外之意,“哈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是做了英國公府的女婿,我這見了節帥,還是跟在河西的時候沒兩樣,這心裡的弦就一直繃的緊,特別是在軍中...”
“就跟小時候跟我祖父第一次去行獵,碰見老虎的時候一樣。”
這話一出,楊西烈也是點了點頭,眾人也能都不在笑,因為他們也深有同感。
所有人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浮現一個詞。
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