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後廚傳來粗重的喘息和嗚咽聲,以及若有若無的動靜,兩人心頭不約而同的浮現出大大的疑惑。
秦正浩遲疑地說道:“小艾,我可能真的是老了……”
艾北郭一臉興奮的急忙問道:“老大你是想辭職了?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咱們處理所整理的井井有條,做大做強的!”
秦正浩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可能真的是老了,記性不好。你還年輕,不要胡思亂想,容易傷身體。
你琢磨琢磨,有沒有什麽詭異和剛剛的聲音比較相符的?”
艾北郭有些失落的陷入沉默。
原來不是想卸任啊,白高興一場。
不過剛剛的聲音確實古怪,他努力將自己腦海中所有的知識點進行整合梳理,最終他倒吸一口涼氣,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後出的方向。
秦正浩見狀,眼前一亮:“小艾,你是不是想到了?”
艾北郭臉色通紅的點了點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秦正浩催促道:“快說啊!喲?你臉紅啦,來,讓我看……呸!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啊!”
說到一半,秦正浩及時止住話頭,調整語言,心裡捏了一把冷汗。
好懸說漏嘴了……
艾北郭抿抿嘴,目光放空,陷入回憶。有些遲疑地說道:“我記得昨晚上我臨走前,餐廳老板撕下了一張畫皮的臉。”
秦正浩下意識的問道:“這和他撕畫皮臉有啥關……”
看了一眼後廚的方向,秦正浩咽了一口唾沫。
兩人心中想法驚人的一致,感慨詭異之間玩的是真花。
“對了老大,你剛才為啥跟我說胡思亂想容易傷身體?”
秦正浩瞥了一眼好奇的艾北郭,諄諄教誨:“你想啊,你想著我離職卸任,這種事情根本不切實際。萬一我心情不好打你一頓的話。
你又打不過我,到時候一身血,看著都嚇人。所以,我告訴你胡思亂想容易被我傷身體,記住了嗎?”
艾北郭點點頭,轉頭去夾拍黃瓜去了。
之前還有些酸辣的拍黃瓜,不知道是不是夾的地方不對,剛剛這一口顯得又酸又苦……
沈河忙的一身汗,總算是將處理好的小乳豬送進了灶台,看著上面出現的進度條,輕呼一口氣。
正要換號去做兩把慈善賭王,眼角余光一撇,發現案板旁邊放著剛剛從乳豬身上拆下來的道具。
將其拿起來,看著手上粉色的小繩子和一個不知道什麽材質,充滿了細小孔洞的紅色圓球,沈河陷入沉思。
想了想,隨手在池子裡洗了洗,然後將其扔進櫥櫃,打算利用系統的功能將其徹底的處理乾淨。
這玩意一時間想不到太好的用處,但是看這個又是粉又是紅的,想來那些女孩子應該會比較喜歡,而且樣式也討喜。
可以考慮當做以後顧客點單的小禮品啥的也不錯。
豬已經在灶台上開火了,沈河去冰箱裡將早上買的那三隻蝦子拿了出來。
從冷凍裡面拿出凍了好幾天的冰塊,用菜刀拍碎,均勻的鋪在盤子底下。
黑虎蝦切去蝦頭,剝去蝦殼,挑去蝦線,頭尾相連在盤子裡拍成一個圓形。蝦殼蝦頭擺在盤子邊上做點綴。
半透明的冰沙底盤上,雪白的蝦肉和黑色的蝦殼交相呼應,搭配上盤子時不時浮現又消失的雲霧。仿佛是一副群山環水,煙雨蒙蒙的水墨畫。
芥末醬油調好,沈河將刺身端了出去。
沒有多做停留,隨便找了個借口說需要盯著鍋就回來了。畢竟到時候要是再發生點小意外,心情不好的還是自己。
艾北郭和秦正浩看著盤子裡面,黃了吧唧帶點棕,還有一些小凸起的肉圍成的一個圈。又看著周圍那三個猙獰嶙峋的外殼,心裡重重一抽。
看向沈河離去的背影,目光充滿了幽怨。
你直接上菜就行了,非要用外殼和腦袋擺個盤兒,你是生怕我們不知道要吃的這玩意兒是刺心蟲是吧?
你良心呢?不會痛的嗎?
秦正浩茫然的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刺心蟲殼子裡面的肉居然是這個德行,不過這玩意真能吃?把他放到衛生間裡面,狗都分不清吧……”
艾北郭呵呵一笑:“別等老板出來催,咱們主動一點。趁熱吃吧,你看上面還冒著熱氣呢……”
秦正浩暴怒:“那特麽是霧龍鱗片的霧!你小子嘴裡能不能說人話……嘔……”
回到後廚看著灶台上的進度條還早,沈河冷笑一聲:“地主們!你們的死期到了!”
……
換了個新的號,沈河再次冷笑:“農民們!迎接你們的主人吧!”
……
沈河決定有時間去辦兩張手機卡,要最便宜的那種就行,不然遊戲帳號不夠用了……
沈河一臉無聊的刷著那些各種風格的小姐姐, 眼睛時不時的瞥向灶台。
琢磨著一會兒烤乳豬出鍋後,自己偷偷吃個什麽部位才能不會被客人發現。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垂頭喪氣的沈河隻覺得手機裡的小姐姐都不香了。
提示音響起,沈河起身去灶台前將烤好的乳豬端了出來,放到托盤上,周圍擺著一碟子蘸料。
之前切下來的黃瓜根和黃瓜頭被他改了幾刀,又把紅薯的皮削下來刻成小花當做點綴,免得菜色過於單調。
反正一會紅薯要做成拔絲,不需要皮,用在這裡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將正頭小乳豬端出去放在座子上,沈河看著臉色有些不對的兩個客人,心裡一凜。
“兩位是有什麽不滿意嗎?還是說剛剛上來的菜不新鮮?不應該啊,我早上才買的啊!”
艾北郭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沒事,不關您的事,是我們自己心裡過不去那道坎……”
沈河想了一下,瞬間明白了。
這倆人估計是沒吃過刺身,對於吃生的食物心裡有一些障礙。
於是他善解人意的說道:“沒關系,不用多想,這玩意既然能做出來,那不就是給人吃的?你看,換個角度,這玩意和拍黃瓜也沒什麽區別不是?”
沈河的意思是,拍黃瓜也是生的,生的黃瓜能吃,生的蝦子自然也能吃。
但是艾北郭兩人理解的是:這無根木你們都吃了,刺心蟲吃不得?只不過是形狀怪了一點,再敢說話就崩了你!
於是急忙點頭:“啊對對對,老板教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