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沾滿了血的菜刀頓時讓司機師傅大氣兒都不敢喘了。
“孩……孩子,這錢我其實可以不要的……”
連續兩次深呼吸後,司機的聲音還是有些發顫的說到。
“師傅,你是哪裡有點兒不舒服嗎?聲音怎這麽抖?”
“路邊有藥店的話要不你去買點兒藥吧。”
許景一關切的問道。
“要不你先喝點兒奶?”
看到這麽好的司機師傅現在老臉撒白冷汗直流,許景一也從包裡掏出了一個紙杯。
然後吹著口哨接了杯金黃色的奶。
“這奶算是它早上的第一杯,味道更醇厚一些。”
許景一平靜的說到。
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的話在司機耳中就是惡魔的低語。
“我謝謝你全家。”
司機顫抖的接過紙杯。
無論是一旁的菜刀還是許景一閃亮的羊角都讓他敢怒不敢言。
雖然他已經知道許景一是變態了。
但是他是真的萬萬沒想到一個變態殺人狂能這麽變態啊……
這TM也能喝?
“師傅,到這兒停就行了。”
許景一也終於在包裡找到了手機。
“師傅,這菜刀上面的血不是人的。”
下車之前他還不忘貼心的解釋一下。
免得人家師傅不小心誤會了。
但司機並沒有理會。
“嗡嗡嗡!轟!”
許景一前腳剛下車他後腳就直接啟動。
綠牌的電動出租車硬是被他弄出了超跑的轟鳴。
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
“走吧,把你送回家。”
盡管疲憊,但許景一還是拉著小半魚人的手再次踏入了橋洞之中。
這次他顯然更輕車熟路一些。
“我都不怕你怕啥?”
剛睡醒就發現自己身處於如此陰森環境之中的羊毛蟲瑟瑟發抖的抱緊了許景一的胳膊。
三隻眼睛中寫滿了害怕。
“hello?”
“有人嗎?”
“有魚嗎?”
穿過那條狹小的通道,許景一並沒有看到其它半魚人的痕跡。
“奇怪,母半魚人一般來說不會出門的啊……”
“你爸媽和兄弟們呢?”
他看向了那隻抱著卡祖笛的小半魚人。
“嗷!嗷嗷嗷!”
“這是啥……”
許景一順著它手指的方向看向了一排魚鱗。
“哦……它們是去旅遊了?然後沒帶你?”
魚鱗是許景一為半魚人設計的文字系統。
當時設計的時候也沒想那麽多。
沒料到半魚人真的會用……
把這些魚鱗拍成一排就表示它們一起出去竄門了。
“你說你得多招人煩,它們旅遊都不帶你去。”
許景一歎了口氣。
“走吧,我帶你回家。”
猶豫了一會兒後,他還是拉起了小半魚人的手。
畢竟這也是他創造出來的。
讓它一個人天天在這裡吹笛子,多少有點兒對不起周圍的住戶。
“你倆抱緊點兒哈。”
許景一在路邊掃了個共享單車。
…
…
早上六點,北城市鐵西區派出所。
“王師傅,你先坐下喝口水,有話咱們慢慢說。”
“兩位警官,我要說的話你們可能不信,但我保證都是真的,你們千萬不要怕。
” “王師傅,我們是警察,無論你說什麽我們都不會怕的。”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真誠的說到。
“我剛才,早班拉的第一個人,他長了角,兩隻角。”
王師傅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捏著紙杯說到。
“……腳?”
兩個警察又交換了一下眼神後戰術後仰了一波。
“對,角。”
“……我也長腳了。”
一位警察指了指自己的腳說到,“也是兩隻。”
“啊不是,是那個角啊,牛啊羊啊長的角!”
王師傅還用手筆畫了一下,“欸對,你畫一下。”
看到一個警察熟練的掏出了畫板和馬克筆,王師傅也在心中稱讚起他的專業起來。
這畫畫的速度一看就是專業的。
“呃……他不是腳的地方變成了腳,是他有腳但是還長了角。”
看到畫後他愣了一秒說到。
警察也點了點頭重新畫了起來。
“……角沒長腳上,是長在頭上的。”
“……角尖是朝上的不是像女孩子雙馬尾那樣朝下的。”
王師傅皺著眉說到。
然後警察點了點頭,把畫倒過來給他看了眼。
“……他……是頭上長角啊!就是我頭上有犄角的那個樣子啊!”
王師傅顫抖的說到。
“我來。”
另一位警察實在看不下去,示意王師傅先別激動,然後拿過了筆和紙在原本的基礎上加了兩個角。
“……他是男孩子沒有雙馬尾啊!只有角啊!角啊!”
王師傅拍著桌子痛苦的說到。
“西遊記你倆看沒看過啊,牛魔王你們倆知不知道啊!就是牛魔王的樣子啊!正常人的頭頂長了兩隻角啊!”
他一邊用手筆畫一邊盡力的描述到。
“好好好,我們大概了解了,您繼續說。”
“我們知道您很急,但您先別急。”
兩個警察看著王師傅很認真的說到。
“就是我早上拉了這個長著角的人嘛,他是一個變態殺人狂,就和車載廣播G404頻道播的那個《牛角殺人魔》一模一樣。”
“他從山上下來,打車,我停了,他上車之後我才發現他身上全是血。”
“他還收集了人的眼球,滿滿一鍋啊!還有人的手!”
“對了,他還能聽懂羊說話!他能翻譯羊叫啊!”
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王師傅根本無法平靜, 語速很快的說到。
“而且他還……”
“嗯……王師傅,你的意思是他能聽懂羊之間的交流?就是咩咩叫?”
一個警察皺著眉稍微打斷了一下王師傅。
“是啊。”
“這個……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開車的時候有一隻直立行走的羊抽著煙走路路過我的車,直立行走的羊啊,還他媽抽的華子啊,就從我車前路過,我……”
“撲哧。”
就在王師傅盡力描述的時候,一個警察捂著嘴皺著眉輕笑了一聲。
“哈哈,咳咳咳,哈,嘔咳咳咳咳!”
他咬著嘴唇努力調整了一下。
“……你笑什麽?”
“我……我有病。”
“哈哈哈。”
“……你又在笑什麽?”
“我也有病。”
“你們倆……是同一種病?”
“對對對,不對,呃……王師傅,您繼續說,我們是警察,經過專業訓練的,是不會笑的。”
一位攥著拳警察做了兩個深呼吸說到。
“兩位警官,我真沒開玩笑,就是那個羊頭殺人魔啊!他真的存在啊!”
王師傅敲著桌子說到。
“對,啊……王師傅,要不您把您的行車記錄儀給我們看看?”
“行車記錄儀!對!還有它!”
王師傅眼前一亮,連忙從車裡取下了行車記錄儀。
“這樣吧,您先在休息區稍等一會兒,我們先看一下。”
“如果真的像您說這樣,我們絕對不會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