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吃飯了!”
第二天中午十一點多,許景一啪啪兩下把剛出去買的魚扇醒遞給了小半魚人。
然後又給羊毛蟲擺了個果盤,上面鋪了些花瓣。
“等會兒你先別吃。”
看到這麽豐盛的午餐。
羊毛蟲一個翻滾就從許景一腦袋上跳了下去準備大吃特吃。
但卻被許景一手疾眼快的抓住了尾巴。
章魚觸手般的舌頭距離果盤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昨天讓你自己一個人在家你有沒有幹啥壞事兒?”
許景一看著羊毛蟲的三隻大眼睛問到。
“咩。”
羊毛蟲抱起四隻手,攤開四隻手搖著頭咩了一聲。
另外兩隻則瘋狂朝著果盤伸。
但可惜的是它真的太短了。
根本夠不到。
“昨天上午一樓李嬸兒家放花園裡養了五年的君子蘭終於開花了。”
“但是今天早上一看花竟然沒了。”
“你說神奇不神奇?它一朵正在綻放盛開的花能跑哪去呢?”
“李嬸兒真的特別特別喜歡那朵花,要是真被她發現是誰乾的,那……嘖嘖嘖……不敢想不敢想……”
許景一每說一句,羊毛蟲就會下意識的往嘴裡塞上一根手指。
脖子也會往羊毛裡縮回一點兒。
“對了,你昨晚一直在家,你知道那花能去哪嗎?”
許景一笑眯眯的問道。
一旁吃完魚正用魚刺剔牙的半魚人也看向了羊毛蟲。
在這麽多目光的洗禮下,羊毛蟲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心虛和尷尬。
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嗷~”
它小跑著一把抱住了許景一的胳膊。
晃著身子撅著嘴輕嗷了一聲。
然後主動揉著自己的肚子給許景一倒了一杯奶,兩隻手端到了他的面前。
“上午我出去買菜的時候,聽李嬸兒說她在花園裡的地上發現了一些手印。”
“這些手印密密麻麻的,像是那種嬰兒的手,乍一看還挺可愛的。”
“而且你猜怎麽著?”
“在手印旁邊,她還發現了羊毛。”
許景一一邊說著一邊從羊毛蟲屁股上拔下了一根毛。
而羊毛蟲此時此刻已經大氣都不敢喘了。
它的手已經快把嘴給填滿了。
“我真是納了悶了,你說誰家會養羊呢?”
“唉,這又是手印又是羊毛的,你說這兩個毫不相乾的東西怎麽可能會同時存在呢?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許景一看著手裡的羊毛皺著眉說到。
“嗷!”
“嗷嗷嗷!”
聽他這個描述,有些遲鈍的小半魚人眼前一亮。
指著羊毛蟲大叫了起來。
“噓!噓噓噓噓噓!”
羊毛蟲也連忙舉起五十根手指放在嘴邊告訴它不要吵。
甚至不惜對半魚人抱拳作揖。
“我怎麽總感覺……”
“這個把李嬸兒君子蘭花吃了的小東西,它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
“啊?你說是吧?”
羊毛蟲剛想悄無聲息的滾開,就被許景一抓住了脖頸。
“你還想去哪啊?走,跟我去給李嬸兒道歉。”
“李嬸兒一個人住,平常的愛好就是養養花種種菜,養了五年的君子蘭,昨天早上鐵樹開花啊,你說吃就吃了?”
許景一拎著它嚴肅的說到,
然後拎起了20L的奶。 羊毛蟲則低著頭撅著嘴。
後面是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幸災樂禍的半魚人。
“你先組織好語言哈,別一會兒嗷嗷嗷的不知道說啥。”
李嬸兒家門前,許景一彈了下羊毛蟲,然後敲了敲門。
“誰啊?”
“李嬸兒,我是樓上小許。”
“哎呦,小許啊!”
開門聲傳來。
穿著圍裙的李嬸兒擦了擦手連忙給許景一拿了雙拖鞋。
“我正好做飯呢,鍋包肉,我兒子以前最喜歡吃了,你也進來吃點兒啊!”
“不了不了,我是帶它來道歉的。”
許景一掐著羊毛蟲的腰,扒開它的手露出它的臉說到。
“嗷~”
看到終究還是迎來了審判時刻,羊毛蟲也用手比了個耶輕嗷了一聲。
“你別想蒙混過關哈。”
“李嬸兒,您家那個君子蘭不是開花了嗎,那個花被它給吃了。”
“也怪我沒看好,這不尋思給您道個歉嘛,再給您送點兒奶。”
許景一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羊毛蟲奶。
“這個您就當茶喝就行,可以熱著喝也可以亮著喝,喝完這一桶能增強抵抗力。”
“哎呀,不就是一朵花嗎,吃了就吃了唄,這麽客氣幹啥?”
李嬸兒用圍裙擦了擦手,然後拍了兩下羊毛蟲。
“好了,我打了兩下,這是貓啊還是狗啊?反正扯平了,這奶你拿回去吧。”
“別的,這我家有的是。”
許景一把羊毛蟲給了李嬸兒抱,趁機把奶放進了李嬸兒家。
“小許!那你吃個飯再走吧,要不我不能要。”
“就當陪我了,我這多久沒和別人吃過飯了?”
李嬸兒又把羊毛蟲丟給了許景一。
然後作勢就要關上門。
“那行。”
許景一也沒再拒絕。
他剛搬來的時候李嬸兒就對他挺照顧的。
每次院子裡的菜熟了都會給整棟樓的鄰居們分點兒,給許景一的也是最多的。
一想到菜,許景一突然眼前一亮。
“唉李嬸兒,您家這個菜園子……要不要松松土?”
“不用!我還能讓你給我乾活怎的?”
“不是,它可以松土。”
許景一唰的一下舉起了不知所措的羊毛蟲。
“它?你可別逗樂了,它還沒那個榔頭重吧?”
李嬸兒搖了搖頭,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不是,它可以鑽到地下,來,我給您展示一下。 ”
“養你這麽多天,是時候展現你的價值了!”
許景一把羊毛蟲抱進了菜園。
“你一會兒就鑽到地下,給這院子好好松松土,明白了吧?”
“嗷!”
“不行?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許景一拍了拍他的屁股說到。
“嗷……”
自知自己確實做了錯事的羊毛蟲也歎了口氣,沒再抵抗,挖了個洞鑽進了地底。
不大一會兒,就看到一個小鼓包在地下慢悠悠的移動了起來。
“呦呵,這麽神奇?真厲害。”
李嬸兒豎起了大拇指。
“行了,我去炒菜了,你坐著等會兒哈!”
“好,您忙。”
許景一對著陽光伸了個懶腰,又逗了逗樹蔭下打哈欠的大黃狗。
一切都是這麽的和諧。
“嗯?這個藥……”
他剛想進屋,就看到搖椅旁邊有一瓶他頗為熟悉的藥。
“為什麽李嬸兒會有治雪人症的特效藥?”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了許景一的心頭。
他連忙拿起藥瓶看了看。
因為雪人症不具備任何傳染性,所以患者不需要隔離。
這個所謂的特效藥許景一實測下來也沒什麽用,但價格很高也很貴,而且因為需求不高生產量也比較小。
所以為了防止供應出問題,每個藥瓶上都會貼上雪人症患者的姓名和二維碼。
吃完後拿著藥瓶去取藥。
而這個藥瓶上,赫然就用便簽貼著李嬸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