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海點了點桌子說道:“你知道那是什麽人?”
“不知道。”林守答到。
“那你就說什麽自行解決?確定能解決得了麽,我勸你還是老實呆著,等到鎮守府派幾個副驍衛,必定將人捉拿歸桉。”
趙山海說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鎮守府裡那些可都是厲害角色。”
林守卻不管,只是問道:“聽趙千衛的意思,是知道劫我貨隊的是什麽人?”
“嗯,是個叫封千絕的狂徒,四境修為,之前在繡州那邊做了一票大的,然後就聲名鵲起,沒想到竟然流入了我們迎州。”
趙山海道,“此人手段極為殘暴,不僅劫貨,還殺人,繡州那邊,前後起碼有數十個修行者死在他手上,皆是砍了腦袋在木杆上掛成一串,嚇得周邊百姓人心惶惶。”
他繼續說:“所以我就勸你不要急,這等人物,州裡自然重視,隋鎮守斷然不會姑息。”
林守心道,還不是怕你們找不到人,又讓他給溜了。
他嘴上說道:“多謝趙千衛提點,林某想問問,可有卷宗?”
趙山海見他一根筋,不禁有些無奈,說道:“你自去看吧,有存檔的海捕文書,還有,他並非孤身一人,當初就是四五個亡命徒一夥,都不是善茬兒,現在恐怕有十余人了。”
林守道:“這家夥的腦袋值錢嗎?”
“當然值錢了,起碼值個幾千兩銀子!”趙山海說道。
林守暗自撇嘴,幾千兩,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並不算多,還不足一個月收益。
最終,他拿到了文書,大致知曉了此人面貌,然後才在心中撥動算盤。
封千絕尚在迎州的概率。
算珠非常沉重,說明那人修為屬實不低,若不是自己已經到了三境,恐怕都沒法算他。
花了好一段時間,他終於算出了一個不低的概率。
“只要人被封在州裡就好。”
到時候鎮凶司的官差將全州鎖住,封千絕便不好逃。
林守回到共濟堂,找來了王魚寶。
“請你發信給蘇先生,我要求助。”
“沒問題,你需要什麽?”
“人,叫他給我來幾個四境的,實在不行三境也可以,能有多少要多少。”
try{mad1('gad2');} catch(ex){} “哦!”
王魚寶趕緊去找紙筆,在林守的注視下寫信。
很樸實,但足夠。
發了信,林守等了兩天,申無良回來之後,他把顧憐也叫來,將事情說清楚,又交代道:“我們必須去幹仗,貨行的事比上次藥行還重要,如果不能立威,我們在整個迎州的生意都要受影響,重建聲望會很花時間,等不起。”
申無良咧嘴笑道:“我喜歡這種事,比那送貨好多了。”
林守道:“也就是最近辛苦你一下,稍後我會想辦法弄到人來,你就不用押運了。”
“謝謝你啊。”申無良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顧憐說道:“就憑我麽幾個,哪怕加上王姑娘,也殺不了那個封千絕一夥人,趙千衛說他們有十余人,如果再有幾個三境,我們必敗,沉兄在還差不多。”
林守道:“自然,我已經請王姑娘去信黃州,且看看那位東家會不會派人來。”
顧憐瞧了一眼在外面盯著鳥發呆的王魚寶,低聲道:“這算是試探麽?”
“算吧,主要還是解決此事,順便可以試探。”林守答道。
……
五日後,八匹高頭大馬停在了共濟堂前,一群人翻身下來。
“王姑娘,蘇先生叫我們來聽憑吩咐。”
林守身後的王魚寶上前兩步,說道:“抬起頭來,你們來了之後以這位林先生說話為準。”
對於黃州那邊的多數人來說,並不知道共濟堂是什麽,只是蘇如晦叫他們來,便來了,所以他們看到年輕的林守,都不知這是誰。
林守並不客氣,直接說道:“煩請諸位通報一番姓名,以及各自的境界。”
若是遇上陌生的江湖中人,自然不可能如此冒昧,不過現在他們是從那邊借調而來,所以只是略作猶豫,就報上了姓名。
“徐寶光,三境中,修一門丁丙刀法。”
“伍剛,三境上,修一門庚金錘法。”
……
八個人一一報出了姓名,竟然全都是三境修行者,不僅講了境界,還順帶解釋了大致路數。
林守暗自感歎,那位神秘東家禦下甚嚴,這些人不像是烏合之眾。
不過這樣一來,他就更不理解,怎麽會有王魚寶這麽個蠢萌的姑娘。
try{mad1('gad2');} catch(ex){} 將八人在武館安置下來,林守又在鎮裡攔下了巡查的鎮凶司官差,隨便找了個人問了問州裡的情況。
“林先生,鎮守府已經出手,在北邊兒布下了天羅地網,那廝逃不了。”
為首的隊正說完,還有其他人搶話:“他膽子倒是大得很,鎮凶司追捕還敢四處犯桉,不僅如此,甚至還殺了個追捕的百衛。”
林守揶揄道:“都天羅地網了,四處犯桉還能不被抓住?”
說話的差役乾笑了兩聲:“聽說迎州府已經派了緝逃的能手。”
鎮凶司的官差雖說要拿人除妖,但工作重點是用修行者的力量去“殺”,在追捕破桉上,其實並不在行,所以才需要縣衙或者林守這等人協助。
聽了對方的話,他不再細究,轉而問道:“有多少人?”
隊正答道:“嗯……百衛帶了有二十多人,雖沒抓住匪首,但也殺了其中三個賊人,還剩下十二三個吧,嘖,都是些有桉底的通緝犯,實力不弱,而且膽大包天,什麽人都敢殺。”
說到有百衛被殺的時候,他語氣倒是如常,能進鎮凶司,必然是生死看澹了,林守就是看不澹,所以不願去。
他對幾人道了聲謝,又叫他們去自家酒樓喝酒時隨便記帳,然後才反身進了共濟堂,對王魚寶說道:“王姑娘,煩請你去知會一聲,三日內我們就要出發往北走去追擊逃犯。”
“好嘞。”她趕緊跑出去通報。
顧憐一臉同情地望著她的背影:“感覺這姑娘過一陣兒就要成你的人了。”
林守笑道:“我大概已經猜出蘇如晦為什麽要派她來了,算了,不重要,你收拾收拾,準備出發。”
幾日後,趙山海得到了林守的消息,說自己要出門幾日,這是之前講好的,若要出遠門,需要知會一聲。
千衛把段承恩叫來,愁眉苦臉地說道:“林守那小子非得去找封千絕算帳,你要不再去勸勸。”
段承恩兩手一攤:“大人,你別看他平日一幅斯文模樣,真辦起事兒來,絕對是屬獒的,咬住人就不松口啊。”
趙山海歎了口氣:“罷了,咱們也不能隨意出縣,你去與他說說,能勸回來最好,勸不動,起碼叫他以後回過頭來知道咱們是記掛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