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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與複靈》第二十九章 絕地天通
  打開門後,迎面而來的是一道狹長的石洞,末端透出隱約的光輝。在隧道兩側的石壁上,刻滿了岩畫,記錄著古老的歷史與神話。

  畫面中,一顆流星從天而降,墜入無垠深海,而後萬物複蘇,草長鶯飛。

  “原來是這個!”許語琴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細心地查看石壁說:“我最初在《複靈起源》裡看到過這幅畫,眼前這個應該是複刻版。畫面中從天而降的流星,其實是指外來的生命火種。據說正是這個導致了地球上出現複靈,它在書上還有個代號——蓋亞。”

  清塵補充道:“蓋亞在西方傳統文化裡,代表了大地之母。正是它的到來才導致了數億年前的寒武紀大爆發。”

  胡紹輝曾在科幻雜志上看到過相關介紹:寒武紀生命大爆發是生物學和地質學的一大懸案,正是這個現象極大地反駁了達爾文的進化論。在距今約5.3億年前,也就是寒武紀開始時,忽然出現了門類眾多的無脊椎動物化石,現今幾乎所有生物在當時都能找到祖先。而在更早期的地層中,沒有找到明顯的祖先化石。

  按照進化論,如果生物是不斷緩慢進化而來,那麽往前追溯,就一定能找到生物的中間形態,直到最初形態。可寒武紀大爆發中各種各樣的生物,仿佛是一夜之間憑空出現。因此有不少教徒將此作為神造倫的證據,如果沒有神的存在,如此門類眾多的生物為何會突然出現呢?這也是令達爾文困惑一生的問題。

  不知為何,胡紹輝明明是第一次看到這壁畫,卻感覺似曾相識。尤其是那從天而降的流星,他甚至能感受到其散發出的光輝與熾熱,如同搏動的心臟。一種突如其來、前所未有的暈眩感仿佛一根鋼針刺進他的大腦,爆發出錚錚的嗡鳴。

  胡紹輝的心撲通狂跳,他開始大口喘息,蹲下了身子,仿佛是拜謁神祇。

  “紹輝你怎麽了?”許語琴撫摸著胡紹輝的額頭。他身子發涼,頭上都是冷汗。

  “我沒事……”胡紹輝顫巍巍地站起,心跳也逐漸緩和。

  清塵盯了胡紹輝一會說:“你剛剛的情況,很像是血脈共鳴。”

  “血脈共鳴?那是什麽?”

  “或許這是納靈者才會有的獨特體驗。你是念動者,而許語琴是通靈者,應該都沒有這種感受。當複靈寄居於自己體內時,它們就像是一種能量場疊加在身體裡,身子會變得非常沉重,大腦思考也會變慢。尤其是把複靈從體內抽出時,就像是骨肉剝離一樣的痛苦。因為我的身體已經與複靈融為一體了。同樣的道理,如果你倆本就血脈共通,當複靈靠近你,想要融入你的身體,也會有強烈的痛感。”

  胡紹輝納悶,現在什麽複靈都沒有,只有一副壁畫,又怎麽會有共鳴呢?

  繼續往前走,剛走進門,房門便自動合上,怎麽也打不開。三人來到了昏暗的房間,天花板上的燭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輝,青銅牆壁上刻滿了古老的文字。在房間正中心是一個正正方方的銅匣子,高約一米。匣子周圍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陶製盆罐,還有盂、缽等陶器。地上有銅鐮、耙子、鋤頭和鏟子等農具,角落裡放著蘆葦紙包好的藥草,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這裡在暗示炎帝。”許語琴拿起一隻藥包端詳道,“炎帝是最早開始推行刀耕火種和陶器建造的,這些藥草也暗示了‘神農嘗百草’的典故。”

  “最好不要亂動這裡的東西。”清塵小心翼翼地警告道,

“容易觸發機關。”  話音剛落,房間裡的燭火便熄滅了,房間陷入一片漆黑。

  “烏鴉嘴。”胡紹輝吐槽。

  緊接著,原來燭火的位置變得晝亮,刺目又灼熱的紅光充斥著房間。胡紹輝等人睜不開眼睛,只能感受到頭頂有一個巨大的光源,就連空氣也變得焦灼。

  嚦昂——

  一聲尖銳的鳥鳴貫穿了三人的耳朵,等到光芒逐漸變暗,三人這才發現,站在銅支架上的,是一隻渾身燃燒烈焰,赤目如血,單腳而立,細如長鶴的鳥。

  有鳥焉,其狀如鶴,一足,赤文青質而白喙,名曰畢方,其鳴自叫也,見則其邑有訛火。

  大鳥撲翼而下,如同火焰旋風般衝向三人,唯有清塵眼疾手快,在第一時間閃開,許語琴和胡紹輝被火焰之翼橫掃,撞倒在地,衣服也著火了。大鳥在空中回旋,清塵把一個遙控器含在嘴裡,手中握緊了佛珠,目光死鎖著它。在畢方剛落在銅架上時,他找準時機,踏上了金屬匣,衝刺而上,一把扔出佛珠鏈,佛珠剛好套住了畢方細長的脖子。清塵翻滾兩下,穩當當蹲伏在地面。他迅速咬下嘴裡的控制按鈕,一瞬間,佛珠爆炸開,發出轟隆的巨響。

  “原來你一直把炸彈藏在佛珠裡!物理超度是吧!”胡紹輝看傻了眼,邊在地上翻滾著滅火邊吐槽。許語琴也是這樣滅掉了衣服上的火。

  畢方從支架上墜落下來,掉落在地上。地面上的青銅都開始融化,變成鎏金的液體。清塵早就料到了這次考核可能會有危險,既然規定裡沒說不能帶武器,他便帶了自己改裝後的佛珠。合金的珠子內部充斥著金屬屑和火藥,即使火藥上不到畢方,這些金屬屑也夠畢方受的了。

  看著墜落在地的畢方,清塵不再去管它,而是回頭對其余兩人說:“這個房間只有入口,沒有出口,唯一的可疑之處就是房間中心的方匣子,剛剛我踩踏時發現裡面是空心的。”

  清塵的身體開始飄出淺淺的熒光,他亮出左手,手臂上逐漸浮現出碧藍的鱗片,指頭變得尖銳又粗壯,直到完全變成了一隻龍爪。在畢方的火光之中,這爪子反射出森冷的光輝。清塵迅速轉身,以常人無法企及的速度衝向銅匣,龍爪一揮,堅固的匣子如同薄脆的紙張一樣被劃破,銅皮被掀飛,扣到畢方身上,融成了一攤液體。

  方匣之中是一口青銅鼎,鼎壁上刻著當初炎帝的豐功偉績,鼎內則空空如也。

  現在似乎是進入了死局,對於如何出去,依然毫無線索。

  “我聽到了……”許語琴撫摸著剛剛被燒的胳膊,緩緩地說:“畢方的求救聲。它說它翅膀受傷了無法起飛,它想回家。”

  胡紹輝疑惑地盯著躺在地上的畢方。對於畢方而言,什麽才是家?

  此刻,畢方緩緩抬起了頭,此刻的它全身火焰更加猛烈,就連地面都開始灼燒起來。此時三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你想回家嗎?”許語琴看著畢方,也緩緩站起來。“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可以幫你回家。”畢方又一次發出鳴叫,許語琴告訴其余兩人:“那隻鼎就是它的家。”

  “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幫你。你能把火焰停下來嗎?”許語琴說著兩人做了個手勢,胡紹輝和清塵從另外兩個角度緩緩靠近畢方。

  畢方身上的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逝,空氣中的溫度逐漸降低,已經變成了一隻正常的鶴。畢方漂亮的羽毛開始展現出來,原來畢方的翅膀也是五顏六色的,只是著火時什麽都看不出來。

  許語琴準備靠近畢方,將畢方抱起來,她的腳步盡可能輕盈,不發出一點聲響。

  一步、兩步……她離畢方越來越近。

  在快靠近畢方時,畢方忽然昂起了脖子,發出刺耳的啼鳴,對準許語琴從嘴中噴出了烈焰。離畢方這麽近,她已經沒有機會躲閃了。

  “小心!”

  胡紹輝忽然衝了上去,一把抱住許語琴,讓火焰衝向自己的後背。

  火焰在他的背上展開,如同一頭嗜血的蜘蛛,侵蝕著他的血肉,令他皮開肉綻,赤紅的烈焰和黑色的傷口融合在一起,帶來無盡的痛。

  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明明平時誰都不管不顧,結果當看到許語琴即將受傷時,他連想都不想就衝了上去,就仿佛是下意識的行為。如果非要問理由的話,或許又會說是什麽“男生理應保護女生”的大義,可他心中又有著一些別的感覺,簡單說就是:不想讓許語琴受傷。

  “清塵!”胡紹輝大喊。

  就在此刻,清塵的左手瞬間龍化。他生猛有力的爪子鉗住了畢方的脖頸,一把將其抓起,扔掉了鼎爐之中,迅速蓋上爐頂。鼎爐的縫隙開始發光,爐子上金色的火光流轉,最後化作了一個“炎”字。

  左側的牆壁緩緩抬起,這裡就是出口,前方是一條走廊。

  “邵輝你現在怎麽樣?”許語琴震驚地看向胡紹輝。

  “還……還好,我皮糙肉厚。死不了。”胡紹輝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要不你申請退出考試吧,現在去醫務室搶救一下。”許語琴心疼地查看著胡紹輝的傷口。背部高度燒傷,皮肉可見。

  “我……我還能繼續。”胡紹輝喘息著說,“我可不想留級。”

  “拜托!都這個時候了,到底是留級重要,還是命重要啊!”許語琴皺著眉頭,“況且你幹嘛要衝過來呀,如果只是為了我的話……唉,算了,你愛怎樣怎樣吧。”

  胡紹輝感覺心裡很不是滋味,怎麽救了她反倒遭她責怪呢?還真是自討苦吃,不過這種事胡紹輝遇到多了,早就習以為常,也不再說什麽。

  “你確定還能繼續?”清塵詢問道。

  “確定。”胡紹輝點頭。

  “好,那我們繼續。”清塵越過走廊,帶領另外兩人進入第二個房間。

  房間裡是松軟的黃土地,土地上生長著許多古藤老樹。周圍有著圓輪木車,裝五谷的糧壇,還有掛古裝的衣櫃,桌上還擺著箜篌、笛子、古琴等樂器。

  “按照順序,這裡應該是在暗示皇帝了。”清塵眺望四周後說:“正是因為有著黃土地的祥瑞,才叫作黃帝。黃帝在位期間,大力播百谷草木,製衣冠、建舟車、製音律。”

  胡紹輝低著頭默默忍受疼痛,許語琴隔一會便回頭看他,最終無奈地歎氣。胡紹輝抬頭,看到牆壁上的金雕壁畫,畫面中,坐落在昆侖山之上的應龍展開雙翼,剿滅蚩尤敵軍。皇帝和身邊的一位女子,正指著前方戰場,手所指的地方,竟然在牆面上插著一把劍。

  胡紹輝心中吐槽,這都昆侖之戰了,皇帝還和女人指點江山呢。

  觀察了房間一會後,三人一無所獲。清塵試圖拔出這把劍,結果劍卡得太死,無法拔出,接著他又將左手龍化,依舊無法拔出,無奈之下隻好放棄。

  “這下又斷線索了。”清塵閉上眼睛開始原地打坐。

  許語琴則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她又聽到了什麽聲音。這一次的聲音沒有明確的含義,像是間或的怒吼,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直到聲音忽然變得震耳欲聾。

  “大家閃開!有東西要來了!”許語琴說話時迅速跳開,其余兩人也跟著起跳。地面中忽然鑽出來一隻墨綠色的怪物,初看身影模糊,但身子逐漸清晰起來,其有著惡魔般的四隻角,鐮刀般的爪子,墨綠的毛發,全身看起來像是一隻雄壯的羊。這東西就是之前被許語琴一榔錘擊中的穿牆怪。

  《山海經》記載:昆侖之丘,有獸焉,其狀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螻,是食人。

  土螻只出現了一秒鍾,緊接著又潛入地底,他的身體在牆壁中自由穿行,牆壁在它的眼中變成了自由的水,而它的身體也沒有固定形態。這與西方神話中的穿牆怪不謀而合。

  “仔細看,如果是在牆壁中穿行,我們還是能看到它運動的軌跡的,牆壁上會有幾秒鍾的淡黑色蜘蛛網一般的痕跡。”清塵仔細看著牆壁。

  忽然,土螻又從牆壁移動到地面,在土地之中,則很難尋找到土螻的蹤跡。忽然,土螻從胡紹輝的腳下鑽出,直接把胡紹輝拱翻。看來是因為胡紹輝身上受傷的血肉氣息吸引了土螻。

  胡紹輝後背傳來一陣陣刺痛,根本沒精力去提防土螻的攻擊。他大口喘息著,背後的傷口又有些撕裂。土螻從他的側面又揮了一爪,這一爪瞄準了胡紹輝的頭部。如鐮刀般鋒利的爪子一旦劃過他的脖頸,就能取下他的項上人頭。

  土螻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來不及閃避。清塵和許語琴相隔太遠,也來不及抵擋。

  不行!根本毫無閃避的可能!但也不能就這麽等死吧……胡紹輝眼中的時間似乎放緩了,他能清晰地看到土螻的動作,鋒利的爪子逐步靠近自己的脖頸,爪尖緩緩割斷汗毛,逐漸切入皮膚,鮮血慢慢釋放出來。他看到清塵開始往自己這邊跑,許語琴驚恐的眼神和逐漸長大的嘴。

  這樣下去真的會死的……

  死掉的話,就什麽都沒有了。母親的仇也報不了,學院生活還沒體驗,連女朋友都沒有過,真是太衰了啦。

  與其等死,不如再試一次吧。

  胡紹輝的腦海閃回了一個月前張國興老師的課堂。

  那時候胡紹輝剛剛寫完數學卷,還是沒及格。張國興來安慰他說:“不用灰心,不是每個人都擅長數學的,你也有自己的擅長之處。這只是一個練習,用於激發你的念力。來想想看,數學題寫不出來,你就會很懊惱,感到壓抑和痛苦,而這份情感,就是你的武器。同樣的道理,你的高興、幸福、快樂,那些一一閃爍的情感與回憶,都能成為你的武器。所謂念力啊,其實就是情緒和思維的力量,做數學題會讓你同時感受到理性和感性,在這個狀態下,你的念力才能變得可控,而不是一股腦的發泄。”

  胡紹輝回想起來,曾經在盛夏時一家人在月光下鋪涼席睡覺,曾經在門口賣的炸串的大叔在說笑,曾經和朋友在田裡一起偷紅薯烤來吃時說好燙,那些回憶湧向腦海,可一旦他開始想,就會想到被欺負被孤立的童年,被謾罵被遺棄被毆打的過去,快樂與悲傷成了一鍋混亂的粥。

  情緒和思維的力量形成了念力。

  轟——

  土螻在碰到胡紹輝脖頸的一瞬間,被一股巨大的念力轟了出去,身子直接撞入牆體之中,甚至沒來得及融入牆體,從牆面上可以看到陷入的身形輪廓,而牆壁內部則溢出墨綠色的血液。

  就連清塵也因為左手龍化,忽然在左手上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差點令他骨折。

  等胡紹輝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然釋放念力將土螻撞飛。這一擊更像是一次偶然的釋放,但比起之前已經有質的飛躍了。

  緊接著,土螻融入了牆壁,清塵觀察其移動軌跡,等到土螻又一次出現時,就像是毫發無損,方才受到的打擊竟在一瞬間康復了。胡紹輝繼續嘗試調動念力,幾乎每十次必有一次成功,僅僅是一次成功足以將土螻轟進牆壁裡。但每次回到牆壁,土螻就又會完全恢復。

  “我發現問題了!土螻每次在牆壁上移動,都會經過那副壁畫。準確說是經過壁畫中的應龍的嘴,經過那裡之後,土螻的所有傷勢就會恢復!”

  胡紹輝聞言,順手拔出了壁畫上的劍,插入到應龍的嘴裡。拿起劍的一瞬間,胡紹輝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這把劍是如此順暢,就像是他自己的手一樣靈活。

  土螻頃刻間消失不見,而刻著壁畫的牆再次抬起。

  第二關也順利通過。

  清塵還在疑惑胡紹輝到底是如何輕而易舉拔起那把劍的,之前清塵甚至龍化了也沒把劍拔出。但是一想到曾經胡紹輝能手握冰錐劍卻不會凍傷,似乎能拿起這把劍也很正常了。

  “呼!剛剛嚇死我了!”許語琴湊近了看胡紹輝道:“你剛剛好厲害,直接用念力把土螻撞飛了!這招我也想學。開玩笑的,難怪念動者這麽稀有。”

  胡紹輝笑著撓頭,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對誇獎。

  監控室裡,多琳注視著這隻領先大多數人的三人小隊,有些感歎:“是我設置的謎題太簡單了嗎?還是這一屆的孩子太聰明了?一個小時不到,就已經到達最後一個關卡了。”

  三人剛走入最後一個房間,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正前方是一方血池。血池是一種用於向神明祭祀的池子,將活人的血和屍骨泡入池中,用以祈求神明。

  “如果前面是黃帝和炎帝,那這個暗示了蚩尤嗎?”胡紹輝提問。

  “不像。”許語琴回答,“之前的壁畫裡,應龍呼風喚雨,已經幫助黃帝打敗了蚩尤。而且這些祭祀活動與蚩尤不太相符。”

  “是巫族。”清塵斷然地說。

  清塵一人獨自前行,繞過血池,來到最後的石壁前。壁畫上畫滿了張牙舞爪的猛獸,最顯眼的地方則有十個人站成一橫排。壁畫正中間被一根柱子擋住,但對於畫面並無太多遮擋。

  胡紹輝打趣道:“該不會是暗示SPA的十人審判組吧?”

  清塵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料到胡紹輝會這麽想,但仔細一想也有些道理。他所想到的是《山海經》中記敘的靈山十巫。曾經巫術最強大的十個巫師,組成了一個團隊,她們率領的國家,被記錄為巫鹹國。

  在角落裡,清塵發現了一個石雕,看起來像是一隻猴子,手中拿著一根棍子。

  “這個不會就是孫悟空吧?”胡紹輝問道。

  清塵又愣了一下,胡紹輝總是能在他的思維盲區裡提問。按照山海經記載,這個可能就是水猴子——無支祁。不過這麽一想,無支祁可能就是孫悟空的原型。

  “應該是水猴子無支祁啦。”許語琴補充道。

  “祁不是數目眾多的意思嗎?巫支祁難道不是一個軍隊的名字嗎?”胡紹輝高中的文言文功底還行,立馬點出了這個意思。

  順著這個思路來想,清塵這才反應過來。或許在古代,沒有對文字的詳細記載,只有口嘴傳播。而‘巫’這個字,可能傳成‘無’字。無支祁的實際意思是巫支祁,也就是——

  魔獸軍團。

  清塵再次看向壁畫,各類魔獸,全都是巫族的力量。所謂魔獸,就是複靈啊,而縱觀壁畫,清塵沒料到,除了黃帝和炎帝,第三大勢力,竟然是巫族。而巫族的實力可能比前兩者更加恐怖。

  正在清塵思考時,許語琴提前想到了答案。

  “我明白了!這道門的解法就是‘巫’!”許語琴高興地指著壁畫前的柱子說,“你們看巫這個字,上面一橫代表了天,下面一橫代表了地,而中間的一豎代表了連接天地的天柱,而左右兩邊的人,則代表了連接天地的人,這些人就是巫!”

  許語琴站到了柱子左邊,並且叫清塵站到柱子右邊。這時候,許語琴和清塵就充當了‘人’,壁畫前的柱子充當了那一豎,上下天花板代表天地,構成了一個‘巫’字。

  角落裡的石猴竟然緩緩活了過來,變成了一隻鮮豔的藍色猴子,手中拿著木棍亂揮。

  “不用擔心,這只是全息投影。”清塵提醒道。盡管SPA的全息投影技術非常優秀,但清塵第一秒就識破了這個騙局。

  緊接著,投影中出現了畢方、土螻和水猴子,它們糾纏戰鬥,相互攻擊。

  “這應該是代表了炎帝、黃帝、巫族三大勢力的戰鬥。”清塵說。

  而畢方嘴中竟銜著一把軒轅劍,憑借一己之力戰勝了畢方和水猴子,最終畢方銜著劍撞向天柱,導致天柱斷裂。伴隨著投影中天柱斷裂,現實中壁畫前的石柱也斷裂了。背後的牆壁逐漸抬起,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坐在輪椅上,面帶微笑的多琳。

  多琳點了點頭說:“這就是絕地天通。把連接天地的柱子撞碎,從此神與人不再有聯系。人完全屬於自己,而不是神的附庸。”

  “曾經的神,指的是那些最強的複靈,它們主導著人類的生死,而正是這次嘗試,讓人類得到解放。但天柱斷裂後,世界陷入混亂。古大陸開始分裂,全球都爆發了世紀性大洪水,這在東方叫作大禹治水,在西方叫作諾亞方舟。也正是從那開始,世界上的複靈開始逐漸減少,沒有更多複靈從天柱中降臨了。”

  多琳笑著推輪椅湊近三人,說:“你們仨真是新一屆的翹楚,完成考試的時間是1小時12分鍾,其余人最快的也只是剛剛到了第二個房間。從這一點上出發,你們真是天賦異稟。”

  多琳摁了下輪椅上的按鈕。全場開始廣播:

  “已經有人完成考核。請其余學生不要感到緊張,本次評分不是根據通關數量,而是根據你們的實時表現。這場考試所有房間都有監控系統,你們的討論與行為將成為重要的評分依據。”

  語音播報結束後,大廳中傳出一片唏噓哀嚎。這之後,多琳帶胡紹輝去醫療室,而許語琴和清塵則自由活動。

  醫療室裡,胡紹輝問多琳:“那把插在壁畫上的劍到底是什麽來歷?”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劍,臨時找來做考核道具的,其實無論是什麽東西,砸到應龍的嘴巴就能通關了。看你這麽感興趣,要不送你吧?”

  胡紹輝猶豫了一下,還是接受了。

  次日,胡紹輝得到了這把劍。

  他摸著這把黃銅色的劍,表面崎嶇不平,甚至還有部分生鏽了。刀刃很鈍,在手上劃動都割不破手指。可不知為何,他能感覺到這把劍在呼吸,而撫摸它時就像是在撫摸一隻熟睡的小貓。他與這把劍似乎天生就很熟悉,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隱隱之中他覺得這把劍,可能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

  他又來到了生態區的小別墅,曾經他和耀青度過兩個月的地方。他喜歡在心情不好時,坐在湖泊旁,看著周圍的山水樹木,感受著自然的安撫。

  朗朗晴天下,他把劍指向太陽,嘴裡冒出一句“我可是最強龍騎士”的話語,而後低下頭坐了下來,嘲笑自己的中二。最終他在草坪上躺下,看著手機上那句許語琴發來的道歉:“對不起,昨天考試的時候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其實這件事胡紹輝並沒有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許語琴解釋畢方的那句話“它受傷了,它想回家”。

  胡紹輝很想說自己也受傷了,可對他來說,哪裡是家呢?自己是否屬於這個家呢?他也不清楚。對他而言,似乎生活在哪裡都一樣。他看著太陽,把劍拿在手中把玩。忽然,一隻青色的龍從他身上滑翔而過,龍嘴叼走了那把劍。

  “耀青!把劍還我!”

  果然還是沒時間去思考這種無聊的問題。

  為了追逐耀青,他在草地上跑了起來,身邊是波光粼粼的湖面,迎面而來的是清涼的微風,頭頂是和煦的陽光。

  以及那隻犯賤的龍。

  這感覺,其實也不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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