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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陳嬌左口一個鄉下來的,右口一個野蠻慣了,這就很氣人了。
可是先動手是不可能先動手的,只要不是特別過分,觸碰底線的那種,她都不會先動手,因為先動手後吃虧,這點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那你呢,口口聲聲鄉下人的城裡人,不知道你陳嬌在這江寧縣的家是那裡啊?”
深吸一口氣,到這時候了,她反而不急了,飛快的爬上了自己的床鋪,把小腿垂下去,慢慢悠悠的問道。
真要是江寧縣城裡安家了的人,只要沒有特殊情況,一般都是會選擇回家住的,不會來這住宿舍,比如鄺麗麗,她媽在紅星鎮,她爸要跑車,她哥照顧自己都有點難,家裡沒人照顧她,才會選擇來這住宿舍的,所以,這陳嬌,頂多就是個鎮上的,就這,有什麽可驕傲的?
“我...我家是十橋鄉的,是鎮上,我爸是鋼鐵廠的工人,拿鐵飯碗的,我叔叔也是,我舅舅也是,我們不一樣。”陳嬌把家裡有工作的親戚全都擺了出來,這間接的表面她的心虛。
這時候,鎮上也是住磚瓦房,有的沒工作的,也是需要務農的,和鄉下村莊的界限還真不是那麽分明。
比如,陳嬌她沒說,她的兩個哥哥就沒有工作,雖然是城鎮戶口,每個月有供應糧,可那就是個最低保障,而且沒有工作,就沒有工資,有糧本都沒錢去買,所以他們平時都是要上工的,每年能多拿些糧回來,年底也能分些錢,她媽和大嫂也一樣。
只不過,她和陳松是雙胞龍鳳胎,這個特別少見,說出去,臉上都有光那種,所以她爸媽對她和陳松特別看重,養的很是嬌慣,家裡好東西基本上都喂了他們,這才養成了他們心高氣傲、目無下塵的性子。
再加上他倆也確實有點讀書天賦,現在全都在一中,她爸媽對他們更是千依百順,當成了家裡光宗耀祖,脫離現在困境的救命稻草,比如說,陳嬌新做的兩套衣服,一個月三塊五的夥食費。
“哦,原來是鎮上的啊,那你一口一個鄉下的,我還以為你是哪個大城市裡面的高貴人呢!”
“哈哈,這個太好笑了,陳嬌,你家裡應該有人在上工吧,吃著喝著他們用汗水換來的吃食,穿著他們努力上工買的衣服,這種感覺是不是特別棒,什麽都不用做,所有的一切都理所應當的來到了你的手中,你開不開心?”
“是不是心裡很是瞧不起他們,覺得他們沒本事,只能賣苦力,才會嘴裡一口一個鄉下農村的,你這本事可以啊,吃完了抹嘴,剛站起來就罵娘,你爸媽培養的不錯。”
說完,
寶琳還應景的拍了拍巴掌,配合著她剛剛說的話,這才是殺人誅心呐!
剛才陳嬌隻說了她爸,沒說她媽,也沒說她家裡其他人,能培養出陳嬌這個狗脾氣的家庭,按照這地方的慣例,沒個兩三個哥哥嫂嫂搞不出來,要陳嬌她是老大,那還嬌慣個屁啊,還不得天天在家帶家裡小娃娃。
這時候,寢室裡其他人看著陳嬌表情都有些異樣,都來這住宿舍了,大多都是村裡或者鎮上的,家裡總歸有親人朋友是下地上工的,原本陳嬌說話的時候還沒多想,可王寶琳再說一遍,那感受就不一樣了,酸酸澀澀的,很是複雜。
可對陳嬌的印象卻是不約而同的變成了端碗吃飯,放碗罵娘的白眼狼,不可深交,對王寶琳的統一印象就是不好惹,那嘴巴毒的很。
“我沒...”陳嬌想為自己辯解,說她不是這種人,可王寶琳根本沒給她機會。
“你別說話,說也別對著我說,我不想跟你說話,你這種人,不配。”
“接下來,我都不會再次回應某些人說的話,希望某人能有自知之明,在我這,某些人就是相當於一坨臭不可聞的臭狗屎,請不要隨時隨地散發惡臭,就算是忍不住,也不要對這我,太惡心人了,畢竟這地方可不是某些人的家。”
“當然,某些人要是真以為自己身份不一般,比鄉下的好太多,那麽可以考慮把整個江寧一中買下來嘛,到時候,把那些個鄉下的全部趕走不許讀不就是了嗎?簡單的很,相信對於某些人來說。”
王寶琳一口一個某些人,一口一句嘲諷挖苦,實在是太氣人了,再加上又提到了買學校這個梗,這更是讓她覺得屈辱,這個梗就是王寶琳專門弄出來取笑她的,加在最後面那段話,嘲諷的意味實在不要太濃鬱。
“王寶琳,你放屁,我根本就沒有那樣,都是你亂說的,我沒有要歧視誰。”這個鄉下的不能認,認了在這個學校也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還有我..”說道一半,看著已經收回了腳,正盤腿對這牆壁一副不想看見她,嫌棄她的王寶琳,陳嬌覺得自己要被她氣炸了。
“喂,野蠻人,賤丫頭,沒聽到我在跟你說話嗎?王寶琳。”
“你她娘的,我忍不住了。”說完,陳嬌就要順著爬梯往上走,一看就是要上去跟人乾仗的架勢啊!
聽到身後的動靜,寶琳興奮了,剛好氣還不是很順,這回你送上門來,看我不把你腦袋打開花,於是飛快轉身直接打開了木箱子,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個手臂長,拇指粗的竹棍。
可能以前沒有爬過上下床,所以陳嬌的速度不是很快。
可等寶琳把棍子拿到了手上,陳嬌也爬了一半了。
這時候,原本旁邊看得正嗨的駱清和徐雯對視一眼後,出手了,一人架一邊手臂,把人架了下來,然後又一左一右的把人架出了宿舍。
徐晴和鄺麗麗也圍在旁邊勸了起來,無非就是些什麽不要計較,不懂事,還小啊之類的話語。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陳嬌拚命掙扎著,一副要進去跟王寶琳同歸於盡的表情,她這樣,只是讓她旁邊的人抓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