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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過你不能一個人回去,必須得找人跟你一起。”
“我聽說,整個江寧縣現在被水淹沒的地方,那最深的地方都有一米三四深了,更有一些凹地,現在已經不能走人了,你一個人回家我是不放心的。”
蔣玉田沉吟了一會兒,答應了,她這個是特殊情況,確實是這樣處理更為恰當。
不過一個人回去不行,太危險了,這個她不能同意,除非她能找到伴跟她一起。
“沒關系的,老師,到時候陳嬌和她哥哥陳松兩個人會跟我一起回去,我們是三個人,不會有事的。”蔣玉田答應了,鄺麗麗自是欣喜若狂的跟她說明自己不是一個人。
能同意就行,不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麽選。
“好,那你們就去吧,早去早回,今天下午六點之前,我都會在學校,等你回來了,回來之後,直接去辦公樓二樓找我就是了,現在老師都去二樓辦公坐著了。”蔣玉田點點頭,笑著回道。
二樓是他們這些普通老師坐班的地方了,三樓裡坐單獨辦公室的都是學校裡的領導,有關系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有一些地位比較“特殊”的人,今天就沒來過學校,連個信都沒傳來。
當然,電話是不能用的了,現在一中已經斷電了,整個江寧縣幾乎都是這樣,等到了晚上,那就是一片漆黑了,這種情況下學校裡的學生應該會更為惶恐,不過,他們會盡量為每個宿舍都給配上一根蠟燭,有光總會好很多。
本來今天是發試卷,公布成績的日子,可現在被這大水鬧的,誰都沒有心思,試卷也是草草堆在了辦公樓三樓,樓梯間的角落裡,被隨意的放著,得等到這水退了,恢復正常教學之後才會再翻出來了。
“唉,謝謝老師,那我們就先走了。”鄺麗麗在內心裡重複了幾遍辦公樓二樓,刻記在內心後,帶著甜笑跟蔣玉田道了別。
隨後,一隻手挽著陳嬌的手臂走出了宿舍。
平時聰明伶俐,為人較為潑辣的陳嬌在老師面前反倒成了乖乖家兔,一言不發,只是靦腆的低著頭,跟著鄺麗麗走了。
她們得先去一樓,找到陳松,再一起出發。
至於陳松願不願意跟她們一起去,這點她們倒是毫無疑問,陳嬌對於她哥那點小心思,心知肚明,現在給他創造了機會,知道了鄺麗麗家的具體住址,也能跟她相處,說不定還有什麽英雄救美的機會,
他高興感謝她都來不及呢,怎麽會不同意。
反正他倆的家離這江寧縣遠的很,平時坐車都要一個半小時,現在這水看著這麽凶,他倆還真不敢回,關於這點,他倆在早上就已經達成了共識,還是在學校安全點。
至於鄺麗麗,她沒多想,她能感覺到陳松在她面前很是拘謹,可這樣的男生她見多了,太正常了,她料想陳松是不會拒絕的。
蔣玉田看著這兩人相互挽著手,相攜走出了宿舍,隨後也是收回了目光,低頭在筆記本上,快速的書寫著,把她倆的情況標注在了上面,同時,為她倆留了大片空白,等她們回來之後再繼續補充。
鄺麗麗和陳嬌兩人走了,也為宿舍裡的其她人開了頭,宿舍裡的其她人也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不過大多都是要求去別的宿舍問問同鄉的人,之後才能做決定。
蔣玉田也答應了,這個事情是比較費時間的,很多人都是會聯系好,約定一起回才會給答覆,這個是不能急的,不可能說在宿舍裡就給她答案,這種的,她也不能放心,回答的太隨意了,怕出問題。
本身就是一群初次離開家人,離開熟悉的地方來這裡求學的小姑娘,要是急了,那更是難弄。
等這些人走出了宿舍,整個305宿舍裡面就只剩下寥寥幾人了,這些都是確定以及肯定不會離開學校的。
蔣玉田看著這些小姑娘那惶恐如同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神,也是歎了一口氣,好像她最近歎的氣比前面三個月所有的加起來還要多了,愁人呐,可她無能為力。
“你們也不要擔心,在學校還是很安全的,現在整個江寧縣都是這樣的,咱們這,還算好,一中地勢高點,再說,這是三樓,要是這水真淹到了這裡,那整個江寧縣絕大多數地方都會被徹底淹沒,沒事的。”
“咱們這是學校,要真出了事,是絕對會有人來救援的,不要太擔心了。”
“現在這雨已經越下越小了,那氣象專家都說了,這雨下不了多久了,過兩天,就會停了,到時候大水褪去,一切都會好的。”
她這也不是亂說,這個是真的,是王校長在會議室親口對著他們說的,不過靠不靠譜就不知道了。
希望這雨盡快停吧,還有這水也要快快褪去,就這一遭,對於江寧縣的打擊就已經足夠大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喪生於此啊!
還有田裡的農作物,莊稼那些,等浸沒個一兩天,這水要是還沒褪去的話,基本上可以說是會顆粒無收的了,到時候不知道又要餓死多少人。
雖然沒人說話,也沒人回話,可是所有在宿舍裡的人都是很自覺的向著蔣玉田的方向點了點頭,以示認同。
她們現在全都被嚇的要死,現在學校老師就是她們的主心骨,對於老師的告誡自是銘記於心。
別的不說,蔣玉田剛剛說了一大通話,對她們也不是沒有作用的,至少有一大半的人心神全都放松了不少,被安慰到了。
現在學校對於她們來說確實是最為安全的地方了,除了這裡,她們無處可去。
可就算是如此,任誰現在的住所被水包圍著,且還在下小雨,慢慢升高著水位,任誰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之前出了宿舍的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其中,有一半的人是決定跟同鄉結伴回去的。
蔣玉田登記好後,又安慰了宿舍裡忐忑不安坐在床上的她們幾句,隨後,腳步飛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