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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陳思蓉感覺自己的腳好痛啊,她不就想事情有點入神,一時偷了懶,沒有用棍子在前面掃一掃嗎?
至於這麽倒霉的直接磕石頭上了,要不是她走路不快,非得摔個狗啃泥不可。
陳思蓉彎著腰,去揉自己被撞痛的腳,旁邊的陳思璿也被帶的一個趔趄,姐妹倆都是手拉手一起走的:“姐姐,你還好吧?”
距離上一個人離開隊伍,已經有好一會兒了,他們都是摸黑走路的,雖然隊伍裡有半根蠟燭,小半盒火柴,可誰也沒有在天一黑的時候就提出要點蠟燭。
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的路還很長,要是現在就用了,真到了關鍵時候可是要摸瞎的。
“我還好,沒事,就是磕了一下。”陳思蓉拍了拍妹妹陳思璿的手,咬著牙說道,只不過天已經完全黑透,沒人看到罷了。
也就是兩人還牽著手,平時也是形影不離的,太熟悉了,才能準確的拍到陳思璿的肩膀,不然,這跟瞎了沒什麽兩樣的情況下,不拍偏才怪。
今天晚上的天氣對這七個人實在是不友好,天一黑,冷風一吹,這些穿著半乾半濕衣服的人,滋味就別提了,沒冷的發抖已經是定力不錯了。
經過了這個小插曲,一行人又繼續上了路,期間用棍子探到有水的地方,就會把蠟燭點燃,照看照看前路,盡量挽著褲腿過河。
不過點蠟燭這個事情很是麻煩,所以一路上除了特殊情況,岔路口,過林子,以及需要淌水的地方之外,其他時候那根蠟燭都是放在寶琳書包裡的。
這蠟燭還是鄺長青在回家後,給他們一行人拿來的,直接就遞給了離他最近的王寶琳,說了一句“天黑路上關鍵時候用”後,人就轉身回家了,要是去除這人髒的不行,跟乞丐差別不大的穿著,有點瘸拐的腿,那背影還是蠻瀟灑的。
蠟燭是比較細小的那種,是用過的了,還剩約莫一半吧,寶琳對這時候的蠟燭尺寸了解的不多,平時她家裡都是用油燈的,火柴盒裡還剩十來根火柴棍,也算是不錯了。
現在不點蠟燭,一個是蠟燭就隻半根,很容易點完的,點完就沒有了,一群人等著抓瞎吧!
第二個就是這蠟燭是真不好拿啊,有點燙手,也沒時間找塊小木片給它立上,再說就算是立上了,也沒誰有那耐心給端著,現在誰不是累的要死,這個隊伍裡面,七個人,有五個都是拄著根棍子一瘸一拐的,剩下一個是徐子華,被徐昭攙扶著,走路都難,另一個就是陳思璿,摔了手,使不上勁的那種,
腿也有點瘸,被姐姐拉著走路的,讓他們現在這一群傷殘給端著蠟燭,照亮前路,想什麽美事呢?
第三個也就是最關鍵的,這風大啊,剛點燃,風一吹,直接就給滅了,氣人,火柴棍也只有十來根,可不得省著用啊!
又硬拖著疲軟的雙腳走了一個多小時,或者是兩個多小時,寶琳不知道,不過,難熬是一定的,她現在真的真的好想就這麽躺下算了,剩下的路第二天再走也不是不行,心裡一直對自己說,再撐一撐,等到了陳家莊就好了。
可真等到了陳家莊,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就跟自己說,平時也就十來分鍾的路程,馬上就到上河村了,再撐一撐,就好了。
剛過了陳家村,就剩他們三個了,每個人都腳步蹣跚的走著,無比艱難。
剛到陳家莊和上河村交界的小樹林那,在下坡的時候,徐昭和他扶著的徐子華兩個人一起摔了下去,摔的不重,可能現在真的已經到他們的體力極限了,這一跌算是壓倒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兩人都不想再動了,無論前面有多誘人的東西。
當然,兩人也是清楚的知道,等王寶琳回去後,把人一叫,兩人就能舒舒服服的被背或者是抬著回家了。
不可能說是會出現在這過夜沒人管的情況,現在才能安安心心的好好躺著。
兩個人都不願意起來了,就躺在爛泥吧堆裡,閉著眼睛,粗喘著大氣。
寶琳特意點了蠟燭,給他倆照了照,沒什麽大事,隻新增了幾處擦傷,不過,這個太常見了,她自己的手上腳上,甚至是臉上都有擦傷。
其實這麽多人一起走,是挺耽誤時間的,要是隻四五人或者她自己一個人輕裝上陣,是能在天黑之前回到上河村的,不過,這個的前提是一切都好,沒有意外發生。
雖然這麽多人一起走,是會耽誤一些,不過也不是完全沒用的,一路從江寧縣到紅星鎮,他們這個二十多人的隊伍,是遇到過兩夥人的。
第一次遇到人,是在旁邊滿是灌木的大道上, 寶琳看清楚了,一共是有五個成年男人。
不過他們一看這一群二十多個人,可能佔不了什麽便宜,外加一看那稚嫩的外表就知道肯定是學生,就那狼狽的樣子,能有什麽油水,所以隻兩個人出來站在道邊仔細的看了看,確認實在是沒什麽油水後,就走了,重新回到了灌木叢中躲藏了起來,全程兩邊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交流,不過,當時的氣氛迷之緊張就是了,心臟砰砰跳的自己都能聽見那種。
當時經過那兩人的時候,鄺麗麗緊張的要死,低著頭,披頭散發的死死抓住了寶琳的手臂,給她掐出了好幾個紅印子。
第二夥是他們在過橋的時候,那人就在那橋中間站著,時不時朝旁邊張望,一看就沒安什麽好心。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他原本是打算索要過路費,可是一看二十多個人,啥話也沒說,溜達了一圈,自己又轉回去了。
這次寶琳自始至終都只看到了這個出來溜達了一圈的人,其他人都沒看到,應該是躲著的。
經過這兩遭,隊伍裡的人,心裡想的就兩字了,慶幸,要不是隊伍裡有這麽多人,會出什麽事還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