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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李家的風波在慢慢醞釀,那邊,寶琳也不是很好受,那種看著自家糧食,慢慢減少,往後,還沒有來源的感覺不好受。
她家剛把大米放後屋的糧食箱子裡面去,她空間裡存的那點,就已經摻和進去了,不過,她空間裡大多都是土豆,有個三十來斤,還有就是黃豆、蠶豆和豌豆,有個二十斤左右,這些,她都不能拿出來。
舊黃豆,家裡就那麽兩斤,隻摻一些進去都有可能被發現,畢竟她爸媽的手一拎,那重量基本上還是有數的,這都是基本技能,熟能生巧。
今年新收的,到他們一家三口手裡就只有三斤,這麽些東西,能摻多少進去?
實在是基數太少,再說,黃豆家裡是不常吃的,只要隔一段時間拿出去曬一曬的話,能放很久,所以,一般都是,放大缸裡存著的。
就算是吃,也不是跟大米紅薯豌豆之類的那種直接吃的法子,而是發霉豆子,混著辣椒鹽放壇子裡面去,半個月後,就可以開壇了。
之前也不是說不能吃,只不過口感沒有之後的好。
這種發出來的霉豆子,味道很是不錯,當小菜和當調料做菜都很可以,特別是做魚的時候,能把魚腥味壓下去,不過,霉豆子最妙的搭檔,還是肉,加點進去炒一炒,簡直絕了。
先前倒騰她屋子底下的大缸的時候,那黃豆被拿了出來,只不過,五天后,又被重新裝了進去,連帶著今年新發下來的豆子。
那五天,家裡被倒騰出來的花生黃豆,那是曬了又曬,她在這些東西被放回她屋子裡的大缸之前,摸了一個花生出來,吃起來都到嘎嘣脆那種程度了,這最少能放半年,也許還等不到半年,就又會被倒騰出來曬曬太陽,想生蟲變壞?那絕對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
這天,寶琳看著背簍裡少的可憐的野菜,頗有些無奈,就墊了個底,這還是她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從很遠很遠的野地裡找回來的,跟冬梅一起。
一來一回,就花了她兩個多小時,腿都要走斷了,就這些,說實話,少,太少了。
要不是背簍裡裝的大半背簍螞蚱,她都不會再去外面走那麽遠了,弄到的,還沒她運動時消化的多,沒錯,現在找野菜已經成為了一個附帶的事情了,最主要的,是找螞蚱,現在每天,吃的最多的是螞蚱這東西,嗯,貌似這玩意已經成為她家的主食了,大米粥和野菜這些,都已經成為了每天一頓的調劑品。
現在家裡存的東西不少,平均下來的話,比絕大多數人家家裡面的都多,
因為,她家沒有什麽拖累,一家三口,每個人都在努力往家裡拖東西,存糧食。
自從村裡倉庫的糧食發下來了,就沒人去上工了,工分那玩意更是名存實忘,現在所有人都去地裡面扒拉能吃的東西去了,就連大隊長和支書也不例外,都去了,組織的人都沒了,這上工的事情自然也是黃了的。
不過,一切都是無聲的演變,沒有誰大刺咧咧的宣布生產隊解散之類的,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他們,這種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說,說了是要壞事的。
這天晚上,剛吃完飯,混了個水飽的一家三口靜靜的坐在自家門口的石墩子上,看日落,氣氛靜謐又美好,如果,忽略他們微微向中間聚攏的眉頭的話。
這些日子以來,一家三口每日的收獲,比之半個月前,已經是越來越少了,現在在地裡田間尋覓資源的人越來越多,可野外的資源越越來越少,在這種環境下,想保持以前的心態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他們一家三口還沒到那境界。
特別是王建黨和蘇紅英兩個人,壓力特別大,有時候都在想,一年多以前,竭力主張分家的他們是不是做錯了,不然,現在和老宅那一大家子整整齊齊的在一起,壓力是有,可到底沒這麽大,上面還有老頭老太太撐著呢!
畢竟,這麽些年過下來,兩人對於家裡的情況也不是一無所知,老太太每年都會存那麽幾百斤糧食的,新糧到了,舊糧就吃掉,以新換舊,存著那幾百斤糧食,以防不測,抗風險能力比他們這個小家高的不是一點兩點。
除此之外,老太太手裡應該還握著一筆不小的錢,這點,誰都知道,雖然不知道具體數額。
這麽些年,家裡沒出過什麽大事,更沒有什麽需要特別花大錢的地方,平日裡最多就是去鎮上買點小東西,真花不了多少,三五百還是有的。
平常年份,這些錢他是不在意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選擇淨身出戶,家裡的東西,一毛都沒分,他相信,只要自己跟媳婦肯賣力乾活, 以後,這些,他都會有的,不過,這一年多以來,太難了。
有些家底子的還好,關鍵時刻能撐一把,可他剛搬過來,一窮二白的,什麽家底都沒有,說實話,他這心在晚上睡覺的時候,跳的都不安穩。
他不是怕自己日子難過,日子難熬,他是怕他沒用,這個家,還有他媳婦和閨女呢,這要是出點什麽事,他真的是無能為力,沒錢沒糧的,這種感覺很是糟糕,有時候,他只要一想多了,那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太磨人了。
不能想,一想到那些個可能,王建黨整個人都呆愣起來了,木木的,坐在蘇紅英的身旁,渾身散發著落寞的氣息。
“爸媽,家裡的糧食越來越少,現在情況又不太好,咱們還是得想辦法,多往家裡弄點吃的回來,你們有什麽好想法嗎?”寶琳看著排排坐的兩人,問道。
她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了,不過,還是想先聽聽她爸媽的想法。
蘇紅英和王建黨一聽這話,心裡沒一點底的兩人,瞬間看向了彼此,想從對方那得到什麽訊息,不過一看對方那反應,相處了十幾年的夫妻,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