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怎麽不行,反正這個家都是聽你的,你說行就行。”李桃這麽一副我什麽都順著你的語氣,非但沒讓老太太臉色變好,反而是讓她的臉更黑了,打量誰不知道她在陰陽怪氣呢!
“你在這陰陽怪氣誰呢?”
“不知道,誰應就是誰唄!”說完,李桃看著面前這個虛張聲勢的紙老虎,到底沒再繼續挑釁她,反而說了兩句軟和話:“我說我娘家人呢!他們這次確實是不像話。”
經過上次那一遭,她對於老太太這個紙老虎的敬畏已經去的七七八八了,時不時的會小小的挑釁一下老太太的權威,看著老太太氣的跳腳,但是又奈何不了她的樣子,那叫一個心情舒暢。
當然,分寸還是要把握好的,如果真惹毛了,吃飯分粥的時候,那粥絕對是最稀最少的。
她家老大現在也是大學生了,老二去當兵了,都是能往回拿錢的人了,她李桃在家的腰杆子已經徹底硬挺起來了,誰都沒她牛的那種,簡言之,她已經膨脹了,所以,她經常會跟老太太對著乾,憑借著胡攪蠻纏不要臉的本事,倒也能鬧個五五開。
“行,你知道就好,現在還沒開席,人來的也不多,你趕緊去勸勸他們,把桌子空出來,不然等會兒該不夠坐了。”王老太沒再跟她計較,孰輕孰重她還是分的輕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文輝的升學宴能順利的辦下去。
“哦,不過我也只能勸勸,具體他們聽不聽,我就不知道了。”
“你也知道,我娘家人都是混不吝的,說的重了,到時候鬧起來就不好看了,丟的還是咱們家的人。”李桃醜話說在了前面。
因為上次的事情,她已經把娘家人得罪死了,今年過年,她連娘家門都沒進去,隻帶去的年禮被她弟媳婦徐秀英收走了,所以,對於勸說娘家人的事,她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李桃拉著一個跟她很說的來的本家妯娌去了李菊李娟坐的那桌,她娘和弟弟弟媳婦侄子坐的那半桌倒是不用去說。
“小菊小娟,你們有心來,姑姑很高興,走,去我屋子裡說說話,咱們姑侄親香親香。”
這邊李桃帶著兩個侄女去屋子裡說話了,另外一邊,李強悄咪咪的走出了王家院門,沒一會兒,就領著七個男人進了王家院門。
領頭的那個男人手裡拎著一小麻袋的東西,他是那一夥人的頭,叫李麻子。
李強直接帶著人去了堂屋,直奔他外甥王文輝那裡,看過去的眼神裡面隱藏著深深的嫉恨。
他兒子李寶蛋同樣被送去了學校,可三不五時的就會被叫家長,因為他太能招禍了,入學剛兩個月,就被一幫子小男生打了一頓狠的,吃了一通教訓,後面他就不肯去學校了,一家人拿他沒辦法,這又哭又鬧又打滾撒潑的,沒人能製得住他,後面他就再沒去過學校了。
他是一個父親,望子成龍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如果不是他就這一個兒子,就他家那個,他都不想要了,個廢物點心,一天天吃個沒夠,工分又掙不回來,本事沒有,讀書不行,人也不討喜,就那樣的,他實在是無法想象自己晚年是如何依靠他的。
憑什麽他的兒子到現在還是個四六不分的蠢蛋,他姐那個白眼狼的孩子就考上了大學,這不公平。
上次王家人可沒有對他們一家手下留情,這次他說啥都得給他們添點堵,這不,叫上了跟自己“志同道合”的兄弟,來幫他外甥慶賀,順帶吃個便飯。
除此之外,他的兩個閨女也是他媳婦和老娘叫來的,他的親外甥考上大學辦酒,他們一家人來吃頓便飯怎麽了?
“文輝,王嬸。”李強先是叫人打了個招呼:“這是我的兄弟,他們知道我親外甥考上了大學後,說啥都要來這給他慶賀慶賀,這不,都來了。”
“兄弟們,這個是我外甥,他可是我們村的驕傲,十裡八鄉獨一份的大學生,運氣好,投在了我姐的肚子裡,今天我這個做舅舅也能沾沾光,喝上一壺酒。”
“這小夥子長的挺精神啊!跟你可真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親兒子呢!”李麻子把紅包和東西遞給老太太后,拍著王文輝的肩膀,“誇讚”道。
紅包裡隻包了一分錢,意思意思,麻袋裡裝的是一斤蘑菇乾,禮輕情意重嘛!相信他們都能理解,大家夥也不寬裕。
“對對對,還真是像。”
“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聽著那些誇他長的跟他舅舅相像的話,文輝差點沒忍住,他是知道自己這個舅舅是副什麽德行的,所以,並沒有覺得被誇獎了,反而是有一種被暗暗損毀了的感覺。
等這些人一走,臉色很不好看的王老太背過身打開了那些人給的紅包,看到裡面裝著的一分錢,臉都黑了,再打開那個小麻袋,看到裡面發霉變質的蘑菇乾,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文輝,你媽呢?”
“我是忍不了了,李強他這是欺人太甚,突然帶那麽多人來不說,紅包裡還只有一分錢,這袋子裡的蘑菇乾還是發霉變質不能吃的,這是存心隔應人啊!”
文輝這時候也明白了,他舅舅帶那麽多人來的意思,這是記著過年前那一遭,今天出手了。
“媽她在自個屋,跟兩個表妹說話呢!”
“你在這好好待著,我現在就過去找她。”說完,王老太帶著剛剛那些人交給她的東西就去找李桃了,神色匆匆。
兩個侄女李桃都沒有搞定,根本就沒跟她們達成共識,那邊又出問題了,李桃的心裡那叫一個抓狂,同時,對於娘家人,到底是怨上了。
今天是她兒子大喜的日子,她娘家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給她添堵,看來他們是不想要她這門親了,既然這樣,她就如了他們的願。
李桃的心思王老太是不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也不會當回事,李桃那人就不能信,時晴時雨的,說不準過個兩三天,又把自個賣了,還幫著李家人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