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處的一個山坳中,一大片篝火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篝火附近有許多戰士抱著手中的武器和衣而眠,在其中最大的一個篝火對周圍,還圍坐著幾個身穿藍灰色軍裝的東北軍軍官和一老一小兩個身穿灰色軍裝的紅軍軍官,這些人正是秦川/老班長和張栩等幾個東北軍連長。
大清河一戰,戰果巨大,敵人兩個團加旅部直屬部隊五千多人,估計最多逃出去三四百人,因為許多屍體都炸碎了,確切戰果已經無法統計。
可這麽大的一場勝仗,繳獲卻不多。一是河谷中除了在河谷出口處的二百米范圍內,其它地方都遭受了猛烈的炮擊,不僅敵人屍體多數都被炸成碎肉,就是武器槍支也是一樣。
在河谷外的蘆葦攤上情形也差不多,在蔓延迅速的大夥威脅下,衝向大清河的敵人都在逃跑途中丟下了武器,那些武器都在大火中燒損,或者是彈藥殉爆被炸毀,保存完好的就是敵人在大清河岸設立的十幾個警戒陣地上的武器,兩個戰場上隻繳獲到重機槍六挺,輕機槍二十五挺,步槍五百七十支,毛瑟手槍一百二十支,勃朗寧手槍十二支,只是被大火烤掉漆的六十毫米迫擊炮八門。剩下就是一些彈藥,這些彈藥都是敵人獨立旅交給東北軍運輸的,其它的彈藥要麽在炮擊中炸毀要麽就被大火燒毀。
讓秦川有些意外的是,繳獲中還有一部電台,是在河谷中的一個很淺的只有兩米多深的一個小山洞中發現的,報務員炸斷了脖子死了,可電台卻沒有損壞,只是外殼摔掉了些漆。另外,還繳獲了大洋兩萬多塊。
老班長他們收攏到戰馬和馱馬六百多匹,這些馬匹有一部分是從大清河對岸陣地兩側的邊緣地帶衝到陣地後山上的,還有一些戰馬是跑到蘆葦灘兩側蘆葦和茅草稀少的地方躲過大火的,不過這些馬
多少都帶著一些燒傷。
打掃完戰場,秦川帶著他的四連和投誠過來的東北軍,就迅速離開戰場,向東南方急行軍十幾個小時後,才在這個山坳中停下來,匆匆吃過晚飯就安排戰士們抓緊休息,而秦川、老班長還有張栩他們幾個東北軍的連長圍坐在一起,正在商議投誠東北軍編入紅軍的事情。
一路上張栩他們就向秦川提出參加紅軍的事情,本來這件事情很好辦,就是等到和李雲龍會師後,由李雲龍出面整編這支東北軍就一切完成。可現在張栩他們提出一個讓秦川很撓頭的問題,那就是張栩他們幾個連長商量好了,加入紅軍後,別的部隊不去,就想跟著秦川,讓秦川帶著他們一起打鬼子。
這一場以少勝多的大戰,徹底震撼也徹底征服了這些東北軍的軍官們,唯一讓他們感到遺憾的是,這一戰打的不是小鬼子,如果一戰殺了這麽多小鬼子,他們就是犧牲掉性命都會在所不惜。因此,就是鐵了心要跟在秦川身邊,等著這個戰神一樣的年輕紅軍軍官帶著他們去痛快地殺小鬼子。
可問題是,如果現在秦川是團長,甚至哪怕是營長他也會痛快地答應下來,一個一千人的加強營也還說得過去。可他現在只是一個連長,一個千人的超級大連隊就實在有點讓人匪夷所思了。
有些煩躁的秦川伸手去掏煙,卻隻掏出了一個空煙盒,鬱悶地順手丟到篝火中,那煙盒在火焰中一閃竄起一縷藍色火苗很快就變成灰燼。一旁的張栩急忙掏出一盒煙遞給秦川,秦川抽出一支點燃,吸了一口,苦笑著說,“幾位哥哥,我實在是有苦衷,就是我的級別太低,
你們再耐心等幾天,一見到我們團長,就會馬上對你們進行整編。” “秦連長,我們都商量過了,哪都不去了,就跟著你秦連長一起打鬼子,要是昨天的那一場大勝仗用在鬼子身上,我就是戰死,這一輩子也他娘的值了。”秦川對面的一個黑壯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尉仍然有些激動地說。
“對,我們也是這樣,就是跟著秦連長你了。”其他幾個連長也紛紛附和,並且態度極為堅決。
秦川苦笑著一攤手,“跟著我一個小連長,我怎麽安置你們,你們總不至於想要趕我走吧?”
張栩忙說,“連長兄弟,我們兄弟們都覺得跟著你打仗過癮,都等著你帶著兄弟們去打小鬼子呢!我們是跟定你了。關於我們的安置,這個秦連長你不要為難,我們都說好了,連長自然還是你來當,我們可以做排長副排長都行,我們就是想的痛快打小鬼子,對於職務沒有任何想法,就是跟定你了。”
張栩又把目光看向老班長,一臉苦相哀求著說,“老班長,你給我們說說吧。”
張栩他們已經知道了老班長的經歷,對老班長也都很尊敬,知道老班長在部隊中的威望,見秦川死不松口,就開始求助老班長。
老班長把煙袋在靴底敲了敲收到腰間,仿佛下了決心,“川子,咱們一個連確實容不下這麽多人,可一個營還是可以的,就答應張連長他們吧,咱們就叫獨立營,你來做營長。”
老班長這一說話,張栩幾個人都高興地跳了起來。
秦川一臉為難地說,“老班長,一個營倒是可以,可那也要團長批準啊,現在咱們去哪找團長?”
“還有…..我這個連長還沒當幾天,總不能自己又給自封一個營長吧?”
“嗯,我看就這樣,咱們就變成一個營,你還是帶著部隊去永登營救咱們被俘同志,我天一亮就去石峽找團長,團長絕不會不批準。”老班長態度堅決地說道。
“我還記得咱們老師長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事急從權,現在,我們最緊迫的任務,就是營救我們被俘的同志,那可是一千多人啊!我看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
昨天打掃戰場的時候,他們不僅找到了電台,還在報務員身上找到了一個皮文件夾,裡面不僅有一本完好的密碼本,還有一份電報,是綏靖公署發給獨立旅的,要獨立旅兩天內務必派出一個團的兵力回防永登,昨天剛剛有西路軍被俘的一千三百名戰俘被送到永登,永登現在的防守兵力只有一個五百多人的民團。
秦川他們昨天脫離戰場後,沒有馬上去石峽和李雲龍匯合,而是向西南方急行軍,就是想要去解救被俘的同志。如果現在就能徹底把東北軍這個炮兵團整編,打下永登營救被俘戰友的把握就更大了。
秦川也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這樣一個營肯定是臨時性質的,如果到時候組織上不讓他做這個營長,他也不會在乎,只要他能打鬼子就行。
“那好,就按老班長說的辦,咱們對外就叫171團獨立營。”秦川話一出口,張栩幾個人就興奮地跳起來。
“連長……不,營長,今天是個大好日子,我們應該乾三大碗酒,慶祝一下。”張栩興奮地說。
“三大碗就免了,天亮我們就要急行軍趕路,不能多喝,這樣咱們每人一碗,再把部隊編制的是定下來。”
“喜子”,秦川喊來通信員喜子,“把幾個排長還有連部直屬的幾個班長都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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