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戈壁灘上,一道不足兩公裡長,卻呈現出一個奇怪的、不規則的數字6的形狀,高度只有二三十米的小山梁後面。
近千名身穿馬家軍軍服的士兵和差不多同樣多的馬匹,正在那個數字6的圓圈裡休息著,他們戰馬都在悠閑地吃著草料,那近千名官兵有的在愛惜地照料馬匹,有的則背靠著山坡坐在地上,在溫暖的陽光下眯著眼睛在打盹,還有的兩人一組似乎在練習刀法。
這些穿著馬家軍軍服的軍人正是李雲龍帶領的部隊,他們是昨天傍晚十分離開景泰的。原本想要都換上紅軍軍裝,只不過輜重連的人實在是沒有時間趕製出這麽多軍裝,新的紅軍軍裝原來隻準備了四千人的,可又突然多出近兩千人,把老班長忙得腳不沾地也沒有趕製出來。所以,李雲龍這一次帶著部隊就根本來不及換裝了。
不過,秦川認為這樣反倒是更好一些,就從景泰縣城馬家軍的倉庫中拿出馬家軍的軍裝,這次隨李雲龍出來的全體人員都換上馬家軍的軍裝,也好掩蔽他們的行蹤。
秦川這一次帶出來的獨立營戰士,有突擊連的四個排,四個排中有一個是新成立的狙擊排。此外,還有新成立的一個手槍連。
分給獨立營的六個連,有一百多差不多一個連的解救出來的同志身上的傷還比較嚴重一些,秦川暫時都把他們安置在輜重連裡。其余七百多人挑選出一個連的精乾人員組建一個手槍連,其余人員按照他們的特長都分配到六個連裡。每個班都按十六人編制,十二名戰士,一名班長,三名副班長,作戰時每人帶一個作戰小組。每排四個班,毎連四個排,排裡同樣一個排長三個副排長,毎連同樣一個連長和三個副連長,還有一個指導員,外加三個通信員,一個司號員,一個衛生員,另有一個文書,全連二百一十九人。
狙擊排的組建,完全是因為秦川發現了突擊連的一個明顯短板,那就是突擊連沒有遠程火力,他們的衝鋒槍雖然好處很多,可是也有一個明顯不足,那就是他們手裡的衝鋒槍的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再遠一些就無能為力了。
所以,秦川在突擊連裡增加了一個狙擊排,四個班大裡,其中三個班每班各配置四挺輕機槍;另一個班都是獨立營中挑選出來槍法出眾的戰士,在突擊連突擊時提供火力掩護。
提到槍法出眾,秦川自然就會想到王喜奎這個亮劍中出類拔萃的神槍手,於是就跟老李軟磨硬泡了兩天,估計是把李雲龍搞的不耐煩了,最後就稀裡糊塗地答應了。現在,王喜奎就是這個狙擊排的排長。
至於秦川組建手槍連,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繳獲的槍支中,有大批毛瑟手槍以及數量眾多的子彈,如果不加以利用就有些太浪費了,何況這些毛瑟手槍裡還有許多可以連發的駁殼槍,沒見李雲龍現在腰間就插著兩把暫新的駁殼槍嗎;
二一個原因就是現在國內的步槍都是手動步槍,打一槍需要拉一次槍栓,射擊速度有些跟不上。而手槍不存在這個問題,幾乎現存的所有手槍都是半製動的,雖然還是半自動方式,可射擊速度卻快很多。當然,駁殼槍是可以向衝鋒槍一樣連射的。
這個時候,國內許多部隊都有手槍部隊,而且無一不是本部隊的精銳。當年西北軍就是最喜歡設置手槍部隊的,而且他們的手槍部隊編制往往都很大,SD省主席韓複榘現在還有一個手槍旅。秦川個他的手槍連配置的武器和國內的其它部隊基本一樣,
人手一把駁殼槍,外加四顆手榴彈,有些不同的是,國內的其它部隊如果給手槍部隊配備刀具,幾乎清一色的都是大刀。秦川給他的手槍連配置的則是馬刀。 山梁下面,李雲龍背靠著一塊一人多高的石頭,坐在馬鞍上,無聊滴咬著一根枯草,秦川和馬金奎坐在他身邊,馬金奎不停地在擦拭他的馬刀,秦川則是在閉目養神,昨晚為了部隊編制的事情他可是和獨立營教導員方振,還有張栩、老班長核計到天亮才搞定。
可能是實在閑的無奈,李雲龍喊了聲“虎子”,隨著李雲龍的喊聲,虎子應聲跑了過來。
李雲龍伸出手,“把老子的酒拿來,這等的心焦,喝兩口解解悶。”
虎子這個警衛員和其他人的警衛員有很大不同,那就是虎子除了給李雲龍背著大刀,身上還時刻背著兩個軍用水壺,一個裝睡,一個裝著酒。
李雲龍接過虎子遞過來的酒壺,擰開蓋子,“咕咚”一聲就喝了一大口,見李雲龍向虎子要酒喝,早就有些忍不住的秦川也解下腰上的水壺打開蓋子抿了一小口。
現在全團可以身上帶著酒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李雲龍,第二個就是他秦川了。雖然現在輜重連裡可是還存著很多酒呢,這些酒除了遇上需要慶祝的事情,可以讓戰士們適當喝一些,平時是絕對不允許別人動的,哪怕是一口都不行。
這倒不是李雲龍小氣,舍不得酒,而是這時候的白酒都是六十度以上的,必要的時候可以代替酒精給戰士們處理傷口。
見馬金奎眼巴巴地看著閉著眼睛砸吧著嘴的秦川,李雲龍一時有些於心不忍,大度地把手裡的水壺遞過去,“老馬,你也來一口暖和暖和。”
“謝謝團長!”馬金奎感激地對李雲龍說著,順手接過裝酒的水壺,“咕咚咚”就連喝了兩三口,看得李雲龍張口結舌,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
接過馬金奎遞還回來的酒壺,李雲龍搖搖頭小心地擰上蓋子遞給虎子。
在李雲龍讓馬金奎喝酒時,秦川就睜開眼睛,李雲龍的表情他都看在眼裡,心中不由暗笑,估計是李雲龍沒想到馬金奎會這麽實在,一下喝了這麽多,這如果是換了別人,李雲龍早就會劈手奪回來,還得罵一頓。
見秦川在看著他,李雲龍知道被秦川看破了心思,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瞪起眼睛開口罵道,“我說你小子現在怎麽也學會偷懶了,年紀輕輕的哪來那麽大的覺,有這功夫你是不是帶人出去找找哪裡有馬匪軍,這都多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秦川笑著說,“團長,這才多久,再說別人你信不過,這可是王喜奎親自帶著人出去偵查的。”
不提王喜奎還好,一提到王喜奎,李雲龍的氣就更大了,“娘的,不提他還好,一提他老子就後悔,老子的腸子都悔青了,到現在老子都沒想明白,這當初怎麽就答應你小子了呢。”
秦川知道李雲龍這一罵估計時間就短不了,正想著怎麽借故走開,卻不想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馬蹄聲。
李雲龍顧不得再罵秦川,急忙向山梁上跑去,秦川和馬金奎也緊跟著跑上山梁。
卻見王喜奎帶著一個班的戰士縱馬跑了回來,王喜奎的馬背上還有一個捆綁著的穿著馬家軍軍裝年輕人。李雲龍舉起望遠鏡看向遠方,卻沒看到遠處有什麽不妥,這才收起望遠鏡,站起身走下山梁。
來到山梁下,王喜奎帶著他那一班人跑到李雲龍身前。秦川這才看清幾個戰士竟然臉上有血跡,頭上還用繃帶包裹著,顯然是受了傷。
王喜奎提起馬背上被捆綁著的年輕馬匪軍順手扔到地上,那人被摔得齜牙咧嘴的,卻沒有喊出聲。王喜奎一跳下馬,秦川就急忙問道,“咱們的人頭部受了槍傷,都傷的嚴重嗎?”
王喜奎咬咬牙,“營長,他們頭上不是槍傷,都是被這小子用石頭打的。”
“什麽?用石頭打的?”
聽說是被這小子用石頭打的,李雲龍也很詫異,看了看地上趴著的敵兵,沒好氣地罵道,“王喜奎,我說你小子是越來越出息了,你們這麽多人,竟然讓人用石頭打傷了這麽多人,你他娘的手裡拿的是燒火棍那?”
王喜奎苦笑著說,“團長,這小子看著像個傳令兵,我這不是想抓個活的回來,從他嘴裡搞到點情報麽。可沒想到,這小子不僅手上有點功夫,這石頭扔的還賊他娘的準,離著老遠,就打的咱們這幾個戰士人人頭上冒血。”
聽王喜奎這麽一說,秦川不由心中一動。
“傳令兵。”李雲龍嘀咕著,踢了地上的敵兵一腳,“把他解開。”
王喜奎一揮手,有兩個戰士走上前,拉起地上的那個人,解開他身上的繩索。
這個敵兵雖然長得很憨厚,身材也就一米七五左右,看得出年紀很小,看樣子也就十八九的模樣,不過站在那裡卻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李雲龍皺著眉,喝問,“姓名,部隊番號。”
眼見年輕敵兵張嘴要回答,一旁的秦川一顆心缺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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