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爆炸把我撞倒在防護欄邊上,昏昏沉沉的伴隨著強烈的耳鳴使我的身體感到痛苦,我晃著暈乎乎的腦袋尋找著那道人影,待我定晴一看,他已經將槍口直直指向了我,那一時間,我像是松了一口氣,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著他。
咻!
電磁射線襲來,直直的貫穿了我旁邊的防護板……
打歪了??
我扭頭看去,之前的那個機械人正死死的抓著那人的槍口,在我目瞪口呆的神情下,那電磁炮被機械人擰成了麻花狀,隨即另一隻手陡然伸出抓著那人的脖頸。
“威脅清除,開始執行指令。”機械人那電子音冷漠的響起。
滋滋……收……滋滋……回復。
聽到這聲音,我扭頭四處尋找著傳呼機的來源,這玩意居然沒有隨著車輛爆炸所毀掉,反而是給炸飛了。
我一頓翻找,終於是在一個車門的殘骸給翻到了,捏住摁鍵,對著傳呼機喊道話。
“潮名高速五公裡中段,請求支援,這裡發生襲擊,我是襲擊善後機械體後勤處理組董一年,我正在受到威脅。”
“滋滋……收……到……正在……前往……”傳呼機終於是傳來了回應,雖然斷斷續續,總比沒有好。
我扭過頭尋找起了之前的機械人,發現他正朝著那幾輛改裝車而去,轉頭看了看被它掐暈過去的人,我咽了咽口水,帶著疼痛的身體走到了那人的身邊。
他身穿一身黑色作戰服,衣服外的護甲破損不少,有些地方還破了洞,透過破洞不難看出這人有著健壯的肌肉,我注意起了他的袖肩上。
“泰礦軍工?”我疑惑的思考著記憶。
“這跟泰礦工業是一夥的?”我摸著下巴打量起了袖章那泰礦的標識。
我沒有繼續思考,暗暗記下,扭頭尋找起機械人的身影,卻發現他已經倒在了地上,一個黑衣服的人帶著他的機械人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後邊還跟著一個受驚的醫生,那機械人的手裡拎著一個腦機部件,估計之前救我的那個機器人被他拔了腦袋。
那黑衣服的人帶著個破了邊的墨鏡,拿著一把手槍正指著我一點一點朝我走來,我見他的額頭溢著鮮血,還透過他那破墨鏡看見了他的眼睛。
冷漠,冷靜,冷血。
看見他離我的距離還挺遠,我扭轉身子低著頭就要跑。
可剛沒跑幾步幾顆子彈就飛了過來,有一槍甚至在打到了我的手上,那威力直接將我半截左手給打了下來,掉落在我的腳跟前。
“手!我的手!!”我因為恐懼被絆倒摔在路面上,身後的黑衣服不緊不慢的走到我旁邊,低著頭伸出手拽著我的頭髮給抬了起來,另一隻手拿著槍盯在我的腦門。
“這是夢吧……呵呵……”我失神的看著他,眼神裡竟是解脫,我內心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很平靜。
可黑衣服沒有理睬我,轉頭對醫生問起了話,一陣刺痛傳來,隨即我的眼前開始模糊,視線越來越弱直到出現黑暗,而我在失去意識前卻聽到了幾句對話聲。
“只能怎麽做了,不然處理組來了一切都前功盡棄。”
“借給你一條命,小子,你現在這條命是泰礦的。”
……
G市地方襲擊處理部門
一位白衣服的實驗人員急匆匆的拿著報告走過吵鬧的辦公室,看見了裡邊的中年人徒步來回走的中年人,他的面色焦躁不安,皺著眉頭,警員沒有敲門,
直接拉開了玻璃門,裡邊的平靜被辦公室的吵鬧打破,喧嘩聲魚貫而入的進了中年人的房間內。 “情況如何?”中年人開口。
白衣服整理著資料,一張一張的擺在了中年人面前的地板上,說明此次的成果。
“數據傳了過來,軍工級機械體實驗報告……”
中年人不耐煩的一腳踹開地板上鋪著的一張一張白紙,眼神凶歷的看著白衣服
“結果結果,我要結果!”
白衣服正要絡繹不絕的嘴被中年人打斷,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對著他小心的開了口道:“試驗體……沒了……”
中年人扭過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牆上的勳章將那口憋在心裡的氣又深深吐了出來。
一時間下,白衣服剛剛還覺得吵鬧的聲音此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耳中只有眼前這位中年人歎氣的呼吸聲在無限放大。
“郭……郭隊,這一份報告裡,試驗體清除了敵對威脅達到了百分之九十,我們還沒……”
白衣服正要說著這報告上的數據,卻瞥見了中年人厭惡的眼神。
“一口一個試驗體,真是好一個一口一個試驗體啊,我問你,那是試驗體還是什麽?”中年人的額頭已經青筋暴起,咬著牙一字一字的對著白衣服說著。
白衣服此刻卻帶著驕傲的神情說道:“一個試驗體就清除掉了敵對五十三人,這成果難道不值得嗎?郭隊?”
郭啟東聽完卻是壓抑不住怒火,對著白衣服開吼道:“那他媽的是人,那是老子的人,是一個經歷了警隊裡各種危險任務,並且存活下來的精英,是個活生生的人,你他媽的。”
“那又如何,這成果大夥都很滿意啊。”白衣服的眼神盡是藏不住的喜悅,這份喜悅好似要寄生到中年人的身上。
“是不是非得我一腳踹醒你才能明白,那他媽是人,活生生的人。”
郭啟動怒吼的聲音壓過了辦公室外邊的吵鬧,外邊的工作人員一時間停下了手裡的活,眾人注意起了房間內的兩股氣勢,一股五彩斑斕死寂般的白,一股柔和似水墨般的黑,兩股氣勢在互相吞噬對方。
白衣服直勾勾的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悔意。
“趁我沒把拳頭朝你臉上揮去之前,就趁早給我滾。”郭啟東冷冷的說道。
白衣服推了推眼鏡,絲毫沒有在意他的威脅,開口自顧自的說著話:“上頭對這件事很滿意,我們開發組也很滿意,”
“1。”房間裡回蕩起了倒數聲。
“一個人就換對方了五十三人難道不成果嗎?”
“2。”
“這偉大的成就此刻就擺在你面前……”
聽完這句話,連三都還沒數完,郭啟東的憤怒爆發,揮起手就是一拳砸到了他的面門上。
眾人一見自己的上司動了手立馬就有幾個上前拉起倒地的白衣服就往外走,生怕事件再度升級,擔心隊長把他往死裡了打。
可白衣服還是對著郭啟東喊道:“這是一項偉大是實驗,這是開啟新紀元的發明!!”
見他即使留著鼻血被大夥抬出去,嘴裡也要囔囔著他的偉大發明,郭啟東反罵道:“去你媽的偉大發明。”
過了一會,警員探頭探腦的敲了敲門,伸著腦袋說著話。
“隊長,人已經到地方了,可是沒找著東西啊。”
郭啟東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被他一句話給引了起來,警員一看眼神不對勁,立馬縮回腦袋關上了門,拿著傳呼機喊道:“我這就去襲擊點找!”
說完便溜出了辦公室,不敢跟怒火中燒的郭啟東對視。
……
“一年,一年!”
實驗室裡,模糊的身影在喊著我,但那聲音很朦朧,當我要回應這道聲音時已經漸行漸遠。
“誰叫在我名字……?”我聽著熟悉的聲音,意識漸漸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趴在駕駛座內,車子停在潮名高速路口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正從路口駛出,我抬頭看著漸漸黯淡的天空,我有些犯迷糊……
我下意識的拉開車門,打開傳呼機看著正在進行的任務事件。
前往「潮名高速路中段回收機械體」。
我隨即回到車上,拿出水瓶正要喝上兩口,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拿著水瓶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是不是喝過一次……握住的水瓶似乎用力過大,被我捏變形了。
滴滴滴滴……傳呼機傳來響動,提醒我此時要前往任務目的地。
我放下手上的水瓶,拍了拍臉頰提醒自己不要多想,看著顯示屏上標記出來的地圖,我踩著油門,跟隨著車流駛進了高速路上。
不知開了多久。
與高速路上的車輛井然有序的在路面上行進,看著點點泛起的車尾燈竟讓我的內心平靜不少,我時常會想,我的路是不是就應該這麽走下去……直到目的地,或者說是……
盡頭。
盡頭??!!
我這是開了多久了?我看了一眼顯示屏,我開了整整一個半小時,可我的顯示屏上的地方卻離目的地還很遠。
不對勁,這顯示屏所處的地方明明只需要半小時就到了,怎麽可能需要一個多小時?
我這是夢裡嗎……
我將車停在路邊,打算拿出早上楊哥給的食物準備解決晚飯,一邊思考一邊去理解現在的處境。
可我摸了個空,副駕駛座上啥也沒有,正迷茫的那一瞬間,我陡然看到了一到電磁射線一閃而過,將我的車子貫穿了一個口子。
“怎麽回事?!”我拉開車門跑了下去,剛剛那記憶深刻得好像我經歷過一樣。
我看著自己的車子腳步往後倒退著,一不小心踩到了個東西。
我好像踩到了一個水瓶……
空瓶?
這空瓶哪來的?這瓶子怎麽有點熟悉啊……
我拉開車門在車內尋找起了之前的水瓶,可怎麽找也找不到,上下裡外翻了個遍……
好不對勁啊,為什麽那麽熟悉,就好像發生過一樣,難道我真在夢裡?
我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臉頰,眼睛好似被牽動一樣看向某處地方。
那是……火光?
我拉上車門,猛的踩下油門開著車朝著那處區域過去。
警笛聲?這是事故現場?
隨著我離火光越來越近,微弱的警笛聲也越來越清晰。
那是一個警車,它撞翻防護欄摔落在高速路外邊的荒地上。
我下車拿出手電筒走上前查看了起來,看看有沒有活著的,興許自己能救他一命。
可當我湊近一看,裡邊的人讓我愣住,這……這不是我自己嗎?我忽然想到了什麽,我跑到馬路的另一側觀察起了過往的車輛,裡邊開車的人赫然是我,每個車內開車的人全是我自己,這整條馬路上自始至終就我一個人。
這真是夢啊……
那讓我夢醒的人什麽時候來……
我無聊的回到了車上坐了起來,既然知道是夢,那就等著好了。
……
另一邊。
此刻的我正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還穿著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作戰服躺在上面,見我一直不醒,黑衣服轉頭問道醫生:“他什麽時候醒。”
醫生疑惑……
“一直都是醒著的啊。”
黑衣服直勾勾的看著醫生,眼神裡的寒意越來越深越來越冷,那醫生被他這寒意嚇到,急忙走到床旁邊檢查我。
“奇怪,難道是我藥打多了?怎麽一直再睡。”醫生嘀咕著道。
黑衣服有些不耐煩,對著醫生說道:“趕緊把他弄醒,算算時間,處理組就快到了。”
“是。”
醫生應完,伸出手重重的扇了我好幾巴掌。
……
我摸著暈乎乎的腦袋,夢裡的我可是被一輛車給撞飛不知道多遠才停下,緊接著車上下來了那個我熟悉的搶手,跟往常一樣,拿著手槍抵在我的腦門開槍,然後就醒了。
夢裡倒是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將車停在路中間,哪怕是夢裡,依舊會被撞……
我的意識不知道是不是陷入夢境太久,意識恢復很慢,待我環顧四周,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我處在一間狹小的房間內,白色的布置以及躺著的手術台不難看出這是一處實驗室。
“我……這是被救了?”
“手,我的手沒事吧。”我低頭查看起了自己的左手,此刻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握了握拳頭,又伸了伸手臂,除了手指略微不靈活以外,沒有絲毫不適。
身體除了嘴巴略微乾澀,我沒有一點像是受傷的模樣,伸手拿過手術台上的水,左手與往常一樣,可玻璃杯直接被我捏碎開來。
“這玻璃杯怎麽這麽脆?跟棉花一樣。”我疑惑的看著我玻璃碎片。
左手撐住身子借勢起身,結果我這一用力,左手直接將厚重的手術台摁出一個手印。
“我去,我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我有點不太相信,看著眼前的左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握成拳頭就往手術台上砸去。
“啊啊啊!!”
寂靜的山林裡,某處山洞裡傳來一道淒慘的喊聲,還驚動了在山林裡休息的鳥兒,成片成片的飛往別處。
而山洞外頭,黑衣服靠在一邊,聽到這喊叫聲,疑惑的問著醫生。
“你確定他真沒事?”
……
潮名高速路口,這裡燈光閃爍,一大堆警笛聲彼此起伏,直升機也在高空盤旋,帶著探照燈掃過地面。
一個警官在路面朝著大夥喊道。
“此次是處理走私事件,目標對象是泰礦軍工的人,此次目標是一個黑色手提箱,記住了。”
“若是發現威脅,立即清除,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務必找到黑色手提箱。”
“出發!!”警官吼道。
隨著他的命令,直升機帶著氣流劃過地面,朝著高速路上飛去,地面上的警車也跟在後邊開始部署了據點。
……
來了,黑衣服像是感應一樣抬頭看向了遠處的燈光,早已穿好作戰服的他回到我所在的山洞內。
此刻我正坐在手術台上,大口大口的喝著掛在一邊的生理鹽水,不知為何內心開始出現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