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半首歌唱完了。
老實說,馬小樹唱得真的很一般,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勉強沒有跑調而已。
但……
真心好聽啊。
這是評委、選手和觀眾一致的感覺。
即便是針對馬小樹的哪個女評委,也挑不出雞蛋裡的骨頭來,雖然她很想。因為,這歌詞完全就是對她的反諷,赤裸裸的打臉行為。
但是很遺憾,一時半會兒她竟然真挑不出這歌的毛病來。
只能無能狂怒咬牙切齒。
直播彈幕:
“這他喵的是演的吧?”
“怎麽可以這麽強?”
“我不信。”
“把女評委的矽膠臉都抽腫了!”
“真特麽解氣~”
“音符不會寫,寫歌是感覺。哈哈哈哈!碉堡了!”
“雖然好聽,但我也不相信是現場寫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家夥一開始就在扮豬吃虎?”
“應該是節目組安排的。”
“不管怎樣,這個馬小樹還是有點東西的。”
“只有我一個人注意到嗎?他們一個宿舍四個人晉級了三個。”
“哇靠!就特麽離譜……”
跟直播間的鬧騰喧囂不同,現場反而非常安靜。
女評委是臉疼,不想說話。
老周震驚完了後,笑得露出了後牙槽,舒服!簡直太特麽舒服了!到底是誰沒眼光?是誰不專業?
老子就不說話,讓你丟人的時間更長一些。
另外兩個評委也不吱聲,看熱鬧。
馬小樹肚子咕嚕一聲,提醒女評委道:“噢沃兒了。”
女評委瞪著馬小樹:“啊?什麽?”
老周暗戳戳道:“英語。噢沃兒就是結束的意思。”
女評委氣得翻白眼:“好了,馬小樹你可以離開了……”
老周打斷施法:“馬小樹,這首歌叫什麽名字?該不會叫《鄉村作曲家》吧?”
女評委牙都快咬碎了。
馬小樹:“叫《作曲家》。”
老周一臉傲嬌:“寫得還行!沒給我丟臉。還不快謝謝林老師?多謝她給了你靈感!”
遞刀。
馬小樹接過刀就捅:“多謝林老師!這是我第一次寫出一首完整的歌,謝謝!謝謝!訓練營的時候,我一定多找您請教,希望您能給我帶來更多的靈感,怪不得你叫林老師呢,靈感的林啊。對了靈感老師,您方不方便加個微信,我感覺跟你很投緣……”
這貨樂壞了,說氣話來顛三倒四的。
林姓女評委已經在爆炸邊緣,太特麽得寸進尺了:“不必了!你快走,不要影響後面的選手。”
馬小樹一臉遺憾,跑過去主動跟她握手,幅度極大:“哦哦,謝謝靈感老師!也謝謝周老師,另外兩位……我就不謝了。再見!”
林評委抽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憤怒地盯著馬小樹得意洋洋地離開舞台。
這次……大意了!
小癟三,等到了訓練營參加西部賽區正賽,看我怎麽照顧你!
外邊,苟建已經在地板上躺平了,心拔涼拔涼的:“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一個宿舍一共四個人,全都晉級了,除了他。
冤種竟是我自己?!
苟建知道馬小樹經常能哼出一兩句歌來,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他簡譜還是跟老子學的呢,吉他都沒彈明白,還寫歌?
他特麽怎麽就爆種了?
這首《作曲家》寫得……真特麽好!
朱剛烈和牛結實會心一笑。
一個只有苟富貴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馬小樹拿著晉級卡回來,俯視著地上的富貴兒,一臉無辜:“你也看到了,我已經很努力地在拒絕了,但……她突然給了我靈感。”
二十天三千塊,還包吃包住,靈感豐厚。
這是馬小樹能拒絕的?
苟建:“……”
馬小樹又道:“富貴兒,要不你給我八百,我去把訓練營教的東西錄下來,賣給你。”
苟建再一次按住了心口:“嘶……滾!”
馬小樹看向朱彪,聳肩道:“失去理智了。”
朱彪:“不體面。”
牛子銘:“起來吧地上涼。你要是病了,馬走田給你買藥還得賺你差價。”
“艸……”
苟建終於爬起來了,結實說得有道理,一包感冒衝劑十塊錢,家裡有礦也吃不起啊。
四個人開開心心去吃麵,苟建吃著吃著就哭了。
大約是為三位室友晉級感到高興。
回到宿舍。
苟建徹底瘋了,把櫃子裡的樂理書籍一股腦丟在了地上:
“憑什麽?啊!!老子學了四年,練了四年!還專門花錢請了舞蹈老師、聲樂老師、吉他老師、形體老師……每個周末和假期都在練,一天都沒休息過,活得比馬走田那狗曰的還累……”
朱彪、牛子銘和馬小樹同情地伸出了舌頭:
“略略略……”
苟建拿起舞蹈服砸在地上:“去尼瑪的!老子不學啦!”
砸完,又抄起了吉他。
馬小樹走過來奪走吉他:“這個別砸,我去訓練營的時候正好可以用。”
正經人誰自己花錢買吉他啊?
苟建一愣:“啊?你特麽……還是人呀?你長得醜唱得爛還想當作曲家?評委都他媽眼瞎……”
習慣性押韻!
說著,他又舉起了背式鍵盤。
朱彪閃現過來:“這還挺帥的,給我玩玩兒。”
苟建:“啊?你又憑什麽?穿個背心到處顯擺疙瘩肉,胳肢窩也不刮,狗屁行走的荷爾蒙,你特麽就是行走的腋毛!碉毛!”
氣急敗壞的苟富貴,又把定製的橙色麥克風拿了起來。
牛子銘:“給我康康,嘿嘿,長這麽大還沒用過上萬塊的話筒……”
苟建:“禽獸!那是我準備用來參加決賽的麥克風,你個小白臉,你憑……啊對,你活該晉級,嗚嗚……”
退一步越想越氣,大冤種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舉過了頭頂。
三位室友卻突然同時沉默:“……”
苟建:“我砸了?”
沒人搭理他,都低著腦殼在搗鼓新搶到的設備呢。
“我真砸了!”
“……”
砰!
電腦屏幕碎了一地。
馬小樹彈了彈吉他,慢慢抬起頭:“誒?我突然想起來,這節目還有三個賽區海選沒開始,你不打算去試試?”
苟建頓時石化:“對啊!臥槽……我的電腦……”
馬小樹指著地上碎屏的電腦,一臉的真誠:“摔壞了,你還要嗎?”
苟建再一次捂住了心口,腳步踉蹌:“馬小樹,你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