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老師現在……想必很痛苦吧?
確實很痛苦,痛苦到無法自拔,在黑暗的漩渦中越陷越深。
馬小樹看著漫天星辰,隨意地彈起了吉他,寒鴉老師確實不正常,太分裂了,明明對我這麽關心,卻偏偏說話不中聽,被網友們罵出翔了,何必呢。
指定有什麽毛病!
還好,女心理醫生想必能治好寒鴉老師的隱疾吧?隱疾吧?疾吧……
繼續弄歌,這歌逼格有點高,完全配得上在摩托車音響裡放。
當晚,馬小樹就完成了作詞作曲和一些簡單的編曲設計,連夜去無人的訓練室加班錄製demo,準備發給老周,讓他盡快搞出編曲和伴奏來。
這首歌,相當符合馬小樹的審美。
帳篷外邊,柏小包聽著馬小樹在帳篷內一遍又一遍的彈著吉他錄demo,再看看那幫圍著牛糞火堆吃吃喝喝的家夥,直搖頭。
馬小樹這麽有才華的人還這麽努力,你們這幫沒才華的人卻在狂歡?
世風日下啊!
柏小包很生氣地走過去,加入吃吃喝喝的行列。
嗯,躺平真香。
就是這烤饅頭,怎麽總覺得有股什麽味兒?
柏小包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口,還……別有一番風味。
第二天,也就是周二的早上,馬小樹是被扒拉醒的,嚇得趕緊拉住了褲子。
“周姐你搞啥子?”
馬小樹一激動就飆方言。
周詩恩還保持著撲在馬小樹身上的姿勢:“叫你起床啊,你怎麽睡這麽久?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馬小樹嫌棄道:“死也是被你嚇死的!”
周詩恩退開:“他們怎麽不叫你起床啊?還在外頭飆車有說有笑的。”
馬小樹開始穿衣服:“我有起床氣啊,他們怕挨打,要不是被你娘炮的聲音嚇到,我早尅你了。叫我起來幹什麽?”
周詩恩又退了幾步到帳篷外:“網上好多黑你的,我叫你起來找團隊開會公關一下,很明顯這一波有人在抹黑你……”
馬小樹:“網上黑我啥?”
周詩恩:“黑你在學校經常打架。”
馬小樹翻身就躺下了:“那不叫黑。”
周詩恩無語,敢情您真的在學校經常鬥毆?可問題是人家放到網上去,還買一波水軍來擴大事態,明顯就是要敗你的人緣啊,你怎麽一點都不著急?
就打呼了?
睡眠狀態這麽好的嗎?
周詩恩撓撓頭,又跑向坐在乾草堆上打哈欠的柳澤旭:“大哥!網上有人黑馬小樹,你知道嗎?”
柳澤旭:“哈欠~看到了,我也去罵了幾句。”
“您罵水軍管什麽用啊?”
“罵水軍幹嘛?我有病嗎?當然是罵馬小樹啊,還挺過癮。”
“你……有人要搞樹哥啊!”
“哦!你吃了嗎?”
“啊??”
周詩恩大失所望,原來這個大哥跟馬小樹感情一點都不真摯,他轉而去找馬小樹的三位室友,得到的回答更加寒心。
“那騷貨被黑了?哈哈哈哈……我去康康!”
“他那些破事兒現在才爆出來,說明人家忍很久了,不容易啊!”
“不體面不體面……老四又給我們丟人了。”
周詩恩讓他們想想辦法,結果,卻發現這三個果斷掏出手機……加入了水軍陣營,一起罵馬小樹。
兄弟也是假的!
周詩恩大失所望,
跑去找馬小樹的經紀人。 因為上期節目馬小樹幫過他,成功讓他脫敏成功,從此不再介意別人拿他嗓音說事兒,所以,周詩恩很感恩馬小樹,對方有事他自然也著急。
很快,周詩恩就找到了王大寶:“寶姐,寶姐,有人在網上帶節奏黑樹哥。”
王大寶正在拆快遞,剛買了幾十套演出服:“哦。”
周詩恩急道:“哦?網上有人買水軍抹黑樹哥啊,看情形好像是要敗他的路人緣,打擊他的高人氣。”
王大寶淡定一笑:“知道了,我用馬小樹工作室的危博發了聲明,已經辟謠了。”
周詩恩懷疑地掏出手機,心裡嘀咕著,這麽嚴重的事情,發個辟謠聲明就能控制?
人家黑的可是馬小樹在學校打了幾十場架,還和校外社會人士有衝突。
“哈??”
周詩恩看到了那條所謂的聲明:
近日,有部分網絡用戶在平台持續傳播本工作室旗下藝人馬小樹先生“在大學間經常打架鬥毆有輸有贏”等不實信息,故意誘導廣大網友對馬小樹先生產生嚴重誤解,給馬小樹先生的工作和生活造成惡劣影響。
鑒於此,本工作室嚴正聲明如下:
1,馬小樹先生打架從來沒輸過。
2,馬小樹先生大學期間每天都要兼職打工,不具備經常鬥毆的作案時間。
3,相關網絡用戶傳播不實消息的行為,已經違法並侵害馬小樹先生個人名譽,我工作室已收集相關證據。
4,請立即停止對馬小樹先生的抹黑行徑,否則,我工作室將用法律手段維護馬小樹先生的合法權益。
好家夥!
周詩恩人都傻了,這是辟謠?
這特麽是自首行為吧?
他詭異地瞄著王大寶,這經紀人是臥底?
這條危博聲明的點擊和評論非常高,水軍們蜂擁而入,逮著這條消息狂噴, 你自己都承認了,人家還不噴死你?
周詩恩大感失望,氣咻咻去了節目組所在的帳篷,事到如今只能求節目組幫忙了,不然馬小樹要涼。
明星怎麽能有這種黑點呢?
他七拐八繞,來到龍翠茜工作的帳篷,求了工作人員好久,才被帶進去。
“周詩恩你有什麽事?歌沒選好嗎?”
“都不是!龍導,你要幫幫馬小樹啊,今天網上好多人黑他,他,他……”
周詩恩說著說著就沒聲了,因為他看到了龍翠茜電腦屏幕是碎的,但碎屏上的某些窗口內容……這小黑瘦子嚇得臉都白了,有點哆嗦。
龍翠茜淡定地把筆記本電腦合上,上下打量周詩恩:“專注比賽,不該管的少過問。”
周詩恩低著頭:“是。”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離開那個黑壓壓的帳篷的,每一步都感覺踩在棉花上,不知不覺又來到了西部戰隊的帳篷外。
猶豫了一會兒,周詩恩扭頭離開。
很快,又折回來。
如此反覆了小半個小時,才終於鼓起勇氣走進去,對王大寶說:“寶姐,是龍翠花讓人黑馬小樹的,我看到了。”
王大寶笑道:“你沒看到她屏幕碎了?我砸的!楊狸雖然腳臭,但對自己人還是很護短的。”
周詩恩:“那怎麽辦?”
王大寶聳聳肩:“不怎麽辦!我家小樹是越黑越紅那種,你看,今天馬小樹的危博漲粉三百萬了。打架是黑點,但只要從來沒輸過就是華點!”
周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