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正式出道才一個月,但馬師傅現在成長了許多,已經學會拿捏老板了,只要扼住老板的咽喉,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工作賺錢。
人在職場,跟老板打交道也很重要的。
我馬哥最擅長……打!交!道!
第一個月很忙,也很亂,主要是因為《閃亮男生》演唱會和其他活動的原因,把馬小樹折騰得到處跑。
接下來就好很多了,馬小樹馬上要進劇組了。
他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拍戲和錄專輯,哦對,楊老板是個閑不住的性子,為了贏得和公司的對賭協議,又接了很多碎活兒,其中一個是《奔跑吧》,她又打算帶著馬小樹一起去。
不是她有多稀罕馬小樹,確實稀罕,但帶馬小樹錄節目跟這個無關。
以前,是佳行除了楊狸沒有大牌,想帶著上綜藝人家都不要,除非你倒貼錢。現在有了馬小樹,他的綜藝價值提現得越來越明顯,市場和觀眾都對他的期待很高,自然就趨之若鶩。
能賺兩份通告費,楊老板怎麽可能隻賺一份?
而且馬小樹有點彪,連她這個老板都敢打的……萬一他一個人去錄節目鬧出事怎麽辦?她決定先帶一帶馬小樹。
馬小樹喜歡錄綜藝節目,因為來錢快,不過,《奔跑吧》似乎要一個月以後才錄。
所以,馬小樹坐動車回了老家山城。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馬小樹不但要回家,而且還要在家裡蓋大房子。
至於錦城學院那邊,馬小樹就懶得回去當面請假了,大不了過年給校長送兩瓶茅台,實在不行讓苟建給捐個圖書館。
畢竟,李白說過“錦城雖淫樂,不如早還家。”
以前馬小樹進村,全村人都躲得遠遠的,這回不一樣,他們很熱情地跟馬小樹打招呼。
“樹娃兒回來了?賺大錢咯!”
“今天沒有演電視哇?”
“狗日當明星了就是不一樣,打扮得好稱頭。”
“嘿,手機裡頭說你耍朋友了,是不是真的哦?”
“肯定是真的噻,嘞女娃兒漂亮得板。”
“好像也是一個明星。”
“小樹,你在電視台上班是鐵飯碗嘎?”
“你曉得個錘子!人家是簽約經融公司,屬於個體戶。”
“我看鬥音說他去島上開荒的嘛。”
村長是個有見識的,披著一件中山裝叼著葉子煙杆,滿口文明用語:
“開你媽!你懂個鴨兒!人家是去島上演電視,美國人的島,他屬於是為國爭光。懂不起莫批跨卵跨,挑球你的糞。”
那老漢被罵得狗血淋頭,挑著糞桶溜了。
馬小樹被他們搞得有點暈,摸出中華打了一圈:“我先回去了。”
村長:“誒,等一哈!等一哈。”
馬小樹覺得他們很奇怪:“有啥子事直接說,莫愣個那個嘞。”
村長老臉一紅:“是愣個……村裡頭不是前年修通了公路嗎?大家種地沒啥收入,村裡頭想搞一個蔬菜基地,搞大棚那種,另外,再整一個食品加工廠,哦,這個是鎮上搞的,做點大頭菜和酸菜賣。響應國家政策,給農民增收嘛!”
馬小樹迷惑不已:“這種大事情村長你做主就是了噻,我又懂球不起。”
村長連連擺手:“不不不,要皿煮,尤其要征求你馬小樹的意見!”
馬小樹更不明白了,看了看周圍村民們殷切的眼神,他試探著道:
“缺錢?”
村長又擺手:“不缺不缺!搞大棚大家集資,食品加工廠鎮上投資我們村拿乾股。”
“有這麽好的事?”
“政策好嘛。”
“那你們到底要我幹啥子,明說嘛!不說我走了。”
“誒……想借你腦殼用一哈。”
“我熱你溫,就憑你?”
馬小樹立刻捏住了村長的咽喉,好在,村長也習慣了,從容澹定抽了口煙。
旁邊一個大爺說:“他是說把你腦殼印到大頭菜口袋上頭。”
馬小樹這下聽懂了,其實食品加工廠在山城太多太多了,哪個鎮都想搞,但賺到錢的不多。而這個鎮不一樣,這裡出了一個明星,如果能印上馬小樹的照片,那效果又不一樣了。
農村人精得很,領導們更狡猾。
他丟開村長嫌棄道:“你還村長,話都說不清楚。”
村長略嬌羞:“他們是無知無畏,但我去鎮上開過會,領導說要印你的腦殼一年要給150萬,他喊我跟你商量下,能不能請你發揚一下精神……”
馬小樹:“就是白嫖嘛?”
村長:“話不是愣個說噻,你這叫……支援山區經濟建設,身在外地情系家鄉。”
馬小樹想了想,點頭:“可以,沒得其他事了嘛?”
眾人樂開花,紛紛搖頭,喊他快回家吃飯。
馬小樹雖然愛錢,但也不是啥錢都賺的,對於榨菜包裝要用他肖像的事情,他沒有拒絕,回頭找寶姐好好溝通一下。鄉裡鄉親要是能富起來,那是好事,馬小樹真一毛不拔的話,會被仇視的,家裡老父母不好過日子。
在農村,就是這麽現實。
他們可愛起來是真的善良,可惡起來也真的萬惡,人性經不起考驗。
回來前打了電話的,老母親系著圍裙拿著鍋鏟站在院門口張望,看到馬小樹從斜前方的房子後面走出來,她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滿臉皺紋像花一樣綻放。
父親扶著牆站在屋簷下,看到馬小樹後,又坐下遍籮兜,假裝沒有探頭探腦等兒子。
馬小樹走進院門,長大了不少的來活兒激動地撲上來搖尾巴,被馬小樹一腳蹬開。
“媽!明天我帶你去街上整個髮型!”
馬小樹抱著媽媽轉了一圈。
老母親害羞了,打了馬小樹幾下,說:“老都老了,整啥子髮型嘛!倒是給你老漢買兩身像樣的衣裳是正事。”
父親低著頭:“我有衣裳穿。”
馬小樹:“哦喲~可以哦!上個月走路還打躥躥,現在都可以編籮兜了,中風好得差不多了噻?老頭兒,晚上喝酒!”
父親:“喝點嘛。”
母親緊張兮兮:“莫喝了,萬一又喝到醫院頭去了。”
父親突然傲嬌起來:“哼!現在我們屋頭未必還缺那點醫藥費啊?小樹一個月賺的錢,夠我在醫院住幾年!虛個錘子!”
老頭是個算數高手!
母親都懵了,好像有點道理,但又好像哪裡不對勁。
父母都是苦命人,已經快六十了,沒啥文化。
馬小樹不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其實,他還有個哥哥,那些年管得嚴,就隻生了一個,結果十五歲的時候去堰塘頭洗澡淹死了,哥不如老漢,老頭子掉進池塘中風,用臉都能遊回來。
大哥洗白那年,二老都快四十歲了,可想而知有多悲痛,於是,化悲痛為力量,大力出……馬小樹和馬小苗。
被罰款也要多生一個,免得再出意外。
所以,二老對馬小樹寵得沒邊,懂事的小苗也不太怨懟,他們也不容易。
母親拉著馬小樹回屋,神神秘秘:“你妹妹說你耍朋友了?是個外國人,叫啥子實錘還是官宣?”
馬小樹哭笑不得:“不是外國人,只是長得像,叫高雯。長這個樣!”
掏出手機,炫照片和視頻。
馬小樹一個不愛拍照的人,跟高雯在一起也拍了不少,太美了,忍不住想拍。
母親:“啊呀……硬是乖騰了!就是怎愣個瘦哦!你喊她多吃點嘎嘎嘛。”
馬小樹:“她不算瘦。”
父親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板凳上凝視:“這還不瘦啊?骨頭架架一樣!”
母豬也點頭:“就是,還是要胖點好,屁股大才好生養。”
馬小樹一臉得瑟:“大!腳盆那麽大!”
母親:“空嘮吹,你又曉得了……”
馬小樹真誠道:“我看過啊!又大又有肉嘞!”
母親的眼中閃過一絲奇妙的光華:“哦喲……我們樹娃兒硬是出息了!屋頭坐,老頭兒你莫編了,進去坐到,我去給你們兩爺子酥點花生米,你們先喝起,菜馬上就好。”
父親也激動不已,顛顛地進屋拎酒壺去了。
這是大喜事,必須喝!
喝到一半,老母親還不放心,拉著馬小樹悄悄問:“你們困過覺了?”
馬小樹咧嘴:“困過幾回了,安逸得很。”
老母親終於踏實了。
第二天,鎮上領導來了,來感謝馬小樹順便簽了一份肖像權免費使用合同,這合同是馬小樹讓遠在西域的寶姐弄的,有很多限制,只能用在鎮上自產的副食產品包裝上,一年一簽。
簽約很順利,只是,大頭菜的品牌名字讓馬小樹有點耿耿於懷,叫……馬大頭大頭菜。
當然,酸菜就叫馬大頭酸菜。
我頭很大嗎?
馬小樹的頭當然不大, 但是他看了領導給的包裝設計圖,他就懂了。
好家夥,整個包裝袋是一個人頭形狀,隻印一個圖桉,就是馬小樹的腦殼,然後,腦門兒上打上產品名稱,下巴上寫淨含量什麽的。
最離譜的是,包裝的背面……特麽的,竟然是馬小樹的後腦杓。
也就是說,撕開包裝就形同於掀起馬小樹的天靈蓋。
人才啊!
叫馬大頭牌也是十分合理。
只是……這樣的包裝,難道不會引起消費者的不適嗎?這驚悚玩意兒做出來,真的賣得掉?
送走領導們,馬小樹騎著村長家的摩托帶著父母上街,他自己攢的那輛山地車載不了人。
在街上,馬小樹給媽媽燙了個髮型,又給她和老頭子各整了一身羽絨服,順便買了兩個小豬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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