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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心論道》第112節 黛蠶窟深U水贈別(二)
  啪啪啪!

  任文公三擊掌。

  一名懷抱拂塵的青年道士即刻出現在殿門外。

  “老爺!”

  青年跪倒在地,額頭貼在清涼的地面上,絕不敢亂動分毫。

  只聽任文公的吩咐遙遙傳出。

  “去,問一問檀德台上都有何事,回來一字不漏,學與我聽!”

  青年道士連忙應諾,便要離去。

  卻聽任文公又問。

  “近來侍琴童兒消耗甚劇,各處供應如何?”

  青年道士頓時渾身發抖,卻又不敢不答,顫聲道:“回老爺話,師弟、師妹們近日共送來三百一十七名童兒。”

  “嗯?”

  任文公的不滿,幾乎有如實質。

  青年道士的汗,不知不覺間已經將額頭抵著的地磚洇濕一片。

  “老爺容稟!師弟、師妹們都說,要將童兒調教得當,花費功夫實在不易,且那些賤民劣種多是頑劣至極,根本不堪栽培……”

  青年道士完全沒有察覺,就在他說話期間,他的身體,正一點點變作灰白色的石頭,直到他的喉嚨再也無法震動,無法發出聲音,他才反應過來。

  但,一切都晚了。

  任文公在台座上張開左手,他的純白麈塵便即出現。

  “呼!”

  麈尾輕揮。

  鼎蓋上,丹鶴邁步而出。

  “唳!”

  鳴叫一聲,丹鶴展翅飛去。

  過了許久。

  任文公耳廓顫動,似有鶴唳遠遠傳來。

  “襄公矩死了……雁衝軍被陳子正一劍斬廢?!”

  任文公自語之聲猛然變大,滿是不可思議。

  直至許久後,將情況盡皆聽得了,仍是難以想通,陳仲何以有那般強悍的劍術。

  “陳子正,不愧是師尊都要避讓之人!當年在方丈道洲,聽聞你去,我等便要匆匆隨著師尊避走。”

  任文公咬牙切齒,他已經知道檀德台上陳仲大展神威,隨後與王承先等一眾名士,共同離開。

  而他們離開不久,

  卻見得昌山不遠處的淯水河畔,先是有浩然之氣攪動風雲。

  隨後又有匹練般劍光衝天飛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檀德台上眾人猜也猜得到,一定是剛剛離開的陳仲等人,在淯水之畔另行論道,有所收獲。

  眾人驚訝之時,桓忎忽然發覺太陽比之常時,早落山了四十九分之一刻鍾!

  這時間差異很短。

  而且一年當中,每日的白晝黑夜本就不是等分,日日都有長短變化。

  桓忎所言常時,指的乃是往年的同一日的白晝時間。

  任文公聽到這裡,掐指計算,便知桓忎感到白晝時間縮短的那一刻,正是他感應到王承先身上,他所留手段被破去的一刻!

  “這,莫非是師尊所言,神宮修為達至境界巔峰時,才會伴有的‘志動陰陽’之象?”

  儒家修士境界銷長劇烈之時,引動異象往往與其浩然之氣有關。

  陰陽家修士則大多與陰陽二氣緊密相關。

  晝夜變化之時,正是天地間陰陽二氣劇烈變動之際,故而特別容易響應陰陽道統的修士,從而產生變化。

  任文公猜測是王承先的境界達至了極處,愈發感到惱怒。

  “哼,王家小兒終是隻得內經傳承,空有神宮境界,卻無神宮手段,檀德台上憑著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胡亂拚湊,真是丟人現眼!早晚有一日,

要你求到本座跟前!”  一邊憤憤低語。

  任文公一邊琢磨,那些人離了檀德台,怎麽就會接連突破?

  若說這裡面沒有某些緣故,傻子也不信!

  許季山?

  不可能。

  任文公自顧自點評道:“胸無大志,泛泛之輩,不會是他。”

  高獲?

  “守屍之鬼,塚外腐螢,也不會是他。”

  楊鳳?

  “暮氣沉沉,空負大名,跟他沒關系!”

  叔孫無忌?

  “自高自大,目光短淺之徒,不足掛齒。”

  剩下的。

  謝鯤是個剛剛突破感應的道家修士。

  旁人或許看不出來。

  但他那手“和光同塵”的把戲太過稚嫩,任文公就算隔著七八十丈,聞著味兒都能認出來,那股屬於道家的惡心至極的傲慢。

  此外,徐乾、董志張、羊壇這幾個,都不過是些未曾感應的小輩兒,完全不被任文公放在眼中。

  至於丁夏,那是個堅行新法之人,若是他以大道動人,檀德台上絕不會是丹鶴去時,死水般的氛圍。

  “陳仲!”

  任文公鎖定了嫌疑人。

  除了這個讓他師尊都忌憚的老家夥,再不會有其他人了!

  “十年前你就該死,卻不想竟叫你活到如今!”

  任文公手指如穿花引線一般,快速舞動。

  卜算。

  然而無論他如何算計,總也得不到令他滿意的結果。

  片刻後,任文公忽地驚叫一聲。

  卻是他忘記了開爐時辰。

  急急忙忙施法訣。

  一連數道符籙凌空而成,貫入巨鼎之中。

  隨即鼎腹下方的暗紅色逐漸消退。

  “玄明內光,大幽多氣……極陰生陽,名為初九……受施於亥,懷妊於壬,藩滋於子……”

  伴隨著念念有詞之聲。

  任文公法訣連連化變,終於聽得一聲脆響,鼎蓋自行挪移開去。

  見此。

  任文公急忙凌空而起,來至鼎口上方。

  定睛看去。

  鼎腹內,兩枚拳頭大的赤紅丹丸,散發著馨香氣味,在其周圍,則是數百枚雜色小丹。

  任文公臉上閃過失望。

  這爐丹,沒有掌握好火候。

  本該得有九枚赤紅大丹,可惜“拉丹”不及,最終藥力多被浪費,只是多出了許多雜色丹丸。

  事已至此,悔之無及。

  任文公將兩枚赤紅大丹先行攝出,各自封入單獨玉盒。

  沒了赤紅大丹的馨香掩蓋。

  鼎中剩余的雜色小丹便顯露出了難聞的怪異腥臭味。

  但這些東西也不是沒用了。

  它們是培養雁衝軍的根本!

  任文公就是用這些廢料, 向桓志換取的支持。

  如今桓志費盡辛苦培養的雁衝軍,被陳仲一劍全廢。

  想來,這些雜色丹丸,又能賣出個好價錢了!

  將小丹用瓷瓶裝了。

  任文公皺眉拿捏,以他卜算之能,實在是算不定陳仲,如此一旦與陳仲正面碰撞,難有萬全把握。

  但陳仲出現在蓬萊道洲,無論如何,對於任文公來說都是個巨大阻礙。

  別看任文公對他自己的弟子、道童凶狠。

  可任文公的手段,與他自家師尊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著實算不得什麽。

  所以,蓬萊道洲的事情,絕不能有失。

  正思忖間。

  丹鶴重又飛來,只不過,這一次,它的背上,還馱著一個人。

  那人年歲不大,面容姣好,且一身錦緞,穿金佩玉,盡顯富貴,不是鄭又玄,卻是哪個?

  鄭又玄下了丹鶴,二話不說,對著任文公大禮跪拜,臉上盡是思念之色,完全不像那些常伴任文公左右的,戰戰兢兢一點兒都不懂得掩飾。

  任文公便喜歡鄭又玄這般敢於親近他的,笑眯眯問:“乖徒兒,你在仙門,挑選出多少侍琴童子了?”

  鄭又玄卻不答這話,而是膝行近前,從懷中小心翼翼,取出一柄血紅色的玉如意奉上。

  “師尊請看,這三子如意,乃是弟子以一百零八枚胞中子、一百零八枚胎中子、一百零八枚肉中子的先天赤子之氣所煉,定能為師尊延年益壽,增進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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