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禮處在了窗戶旁邊,望著窗外對面的霓虹燈。
他絕對不相信這事情是韓躍乾的,盡管他知道韓躍恨透了吳博,可是他畢竟是個警察,怎麽可能會選擇這種原始的手段,他絕對不會這麽乾的,除非他真的嗑藥了。
可是他為什麽沒有接電話,到現在都沒有接他的電話。
梁禮擔心了起來,他不會發生了什麽事情吧,可是那個叫江彥的是誰,他有必要說謊,汙蔑韓躍?到底怎麽回事,但願不是他所擔心的那樣,此時腦子真的有些亂,而且有些害怕,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左邊傳來一聲:“梁科長,你在這裡呢,我一直在找你,他們說你到了。”
梁禮回過頭,他看見曾國耀帶著一個手下往這邊過來,趕緊轉過身,喚道:“現場在哪裡?”
曾國耀趕緊引著梁禮往前面走。
梁禮還問:“確定殺害吳博的是韓躍嗎?”
“那個服務只是說很像,未能確定,現在我們想找出更多的目擊證人,可是只有這個服務,看見他從裡面出來。”
“沒有人看見韓躍進去嗎?吳博這麽晚,和他的手下在這裡幹什麽?”盡管曾國耀是刑偵科的副科長,但是梁禮也沒有告訴他韓躍的身份。
“他是來這裡見一個叫陳奎的老板,是生意的上的事情。”
“見到了嗎?”
“沒有,人就被殺了。”
一個轉彎,曾國耀指著前方,說道:“就在盡頭的地方。”
梁禮停下,說道:“服務的人應該是由這條走廊過來,然後看見了單間出來的韓躍,那麽怎麽會背著,應該會碰頭才對吧?”
聽了這話,曾國耀趕緊解釋說:“就在這盡頭,有個樓梯間,那個人出來,然後就往樓梯間去了,所以確實是背著服務的江彥,沒有迎面過來。”
越來越近,梁禮也看見了樓梯間的大門。
“這個人很可疑,要不然怎麽會反方向走,而且通過樓梯間下去,有可能從樓梯間的窗口沿著水管離開,不需要經過大門口,所以沒有給大門口的攝像頭拍到。”
“樓梯間的窗戶外面有排汙管?”
“有,我去看了,盡管像我有點胖,但爬下去,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梁禮淡淡點頭。
那單間的門打開,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血濺得到處都是,一男兩女三個屍檢帶著手套在屍體附近采集,五六個警察控制人員進出的人,帶梁禮上來的胡碩輝也在裡面。
吳博保鏢的屍體一個大字形橫在了兩張喝酒的玻璃桌之間,他的脖子給抹了,血像脖子的兩側湧出,把地板弄了好到一片紅,但從手臂還有身上的刀傷可以判斷出一定發生過搏鬥。
摔碎了杯子,還有打翻了的酒瓶,挪動過的玻璃桌子都是最好的說明。
吳博像是尊大神,坐在面向大門最中央的沙發上,一把刀子扎在他胸口心臟的位置,現在都還沒有拔開,眼睛還是張著的,不過已經死了。
他的額頭,應該被什麽敲過,青了一大塊,但致命傷是在胸口,身上除了胸口,沒有別的傷。
有一個婦人在哭泣,有兩個女的在陪著他。
曾國耀介紹那是吳博的媳婦。
“他的兒子不在?”梁禮問道。
“剛才在這裡,應該走開了。”
“應該有聲音的。”
“從這看,打鬥很激烈,肯定有聲音,連酒瓶都打碎了,不過與這間不遠得第三間,
當時有一群學生在生日聚會,還唱歌了,反正非常得吵,他們也是剛剛才離開,不過這種自動合上的門,隔音做得非常好,外面沒有聽到,也很正常。” 梁禮朝和男屍檢在說話的胡碩輝走過去。
那個男屍檢大概四十歲的模樣,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明顯是他把兩個女屍檢帶過來的。
“現場經過是什麽樣子的?”梁禮靠近吳博的屍體。
中年屍檢回答道:“應該是先一酒瓶砸暈了吳博,趁著吳博倒下,一時找不著北,帶著刀子的凶手,快速的解決了保鏢,抹了對方的脖子以後,緊跟著一刀子捅死了還恍惚之中的吳博。”
“有什麽別的重要線索嗎?”梁禮明顯有些著急,決不能因為一個端酒水的家夥就信了。
“刀柄傷有指紋。”
胡碩輝說:“我已讓他趕緊和監獄那邊聯系,拿到韓躍在那邊指紋,會盡快和刀柄上面的指紋進行比對。”
“還不知道凶手有沒有留下DNA,但從現場來看,凶手有可能也受傷,這些未必全部都是這二人的。”男屍檢瞧著地面塗鴉般的血跡。
“案發時間?”
胡碩輝回答道:“十點四十分,有送酒水進來,當時還好好的,那個送酒水的就是角落邊上站著的那個高個子年輕人,也就是凶殺案應該在十點四十分到十一點十分之間。”
“矮個子年輕人又是誰?”
“就是我剛才說得江彥。”
蹲在地面看屍體的梁禮站起來。朝胡碩輝說的那個矮個子走去。
“他們說,你說那個人八成是韓躍,背著他,他還帶著鴨舌帽,你怎麽就這麽確認這個人是韓躍?”梁禮質問道。
穿著服務衣服的矮個子有點緊張,但還是回答道:“我不能百分之百,但那一件衣服,我見韓躍穿過的外套,那外套的後面有李小龍的照片,我隻說可能是他,沒有說一定是他。”
“外套,李小龍?”
“他經常在這裡出現,是這邊的常客,有一些另類,我沒有見別人穿過這麽一件衣服,所以才那麽肯定應該是他。”
“所以你並沒有看見他的正面。”
“沒有,他低著頭就往樓梯間去了,本來這酒吧走廊就有點黑,當時還帶著鴨舌帽,但那件李小龍的外套,還是很明顯的,誰又不認識李小龍呢!”
梁禮微微點頭,又問:“當時你和他的距離。”
“大概六七米,正好轉角,我就看見他推門出來, 直接往樓梯間,不過當時這些燈光並沒有打開,沒有這麽明亮。”
“你進來的時候,兩個人死了?”
“我不知道,但應該死了,就像現在一樣的躺著,我當時立即出去,把這件事情告訴負責的主管,真的嚇壞了。”
“後來把懷疑那個人是韓躍也告訴了他們?”
矮個子服務不由自主的的低下頭,說道:“他們問我,我只能把自己見到的告訴了他們。”
梁禮若有所思的看向高個子,問:“你在十點四十分,端了酒水進來,當時在這單間裡面,只有他們兩個嗎?”
“是的,當時也是他們兩個。”
“沒有第三個人在裡面。”
高個子點點頭。
梁禮聽了抓了抓額頭。
曾國耀說:“只要有指紋,就可以確認。”
梁禮徘徊了片刻,說道:“沒有拍到凶手離開的視頻,難道也沒有拍到凶手進酒吧的視頻嗎?他總不會也是從排水管爬進來,應該會有人見過他的。”
梁禮有些激動,曾國耀急忙說道:“我現在就去,重新看那些視頻。”便帶著手下出去了。
梁禮走向了胡碩輝,問道:“你的助手那邊有情況了沒有?”
正說著,胡碩輝就接到了孫健的電話,聊了大概有幾分鍾,他就進來了。
“他不在家。”
“收拾東西逃跑啦?”梁禮當然是不相信的,但還是問出口。
“他們沒有發現收拾的痕跡,不過他有一輛東方日產小轎車,卻沒有在他家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