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和唐三藏一行匯合,繼續朝著西方前進,一路翻山越嶺,先後渡過了黑水河和車遲國,一路上雖然有些小風波,但有悟空這個大羅金仙在,倒也沒有怎麽耽擱時間。
這一日,悟空等人來到了一條通天大河前,因為天色已晚,唐三藏便提議先尋個人家借宿一晚。
悟空自是知道眼前是個什麽地方,他眼睛微微泛起金光,朝著通天河下掃視,這一掃,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整個河底,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灰白砂礫,這些砂礫,全都是生靈骸骨所化,看起來,顯得格外陰森。
“不可能,按照西遊記記載,那觀音菩薩蓮池中的金魚,在這通天河扎根的時間並不長,哪怕他每日吃人,也不可能吃掉這麽多的生靈,這通天河一定有什麽詭異之處。”
孫悟空回想著西遊記中關於通天河的記載,記載中,那條自號靈感大王的金魚妖,佔據通天河的時間並不是很長,而且,每年隻索要一對童男童女,如果當真如此,這河底不該積累如此多的骨沙。
“猴哥,你發現什麽了?”
豬八戒見悟空一直盯著河面,不由有些奇怪的問道。
悟空指著通天河中,問道:“老豬,如果我說這河底擁有數千萬具骸骨,不知你可相信?”
豬八戒聞言一怔,隨即笑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這條河如此寬廣,裡面必然擁有著無數魚蝦,魚蝦死後,屍骨自然沉於河底。”
“大師兄說的對,別說這條大河了,便是我的流沙河底,不也一樣積攢了不知多少屍骨嘛,大聖何必多疑。”
沙和尚這時也走了上來,來到河邊,捧了一捧河水,嗅了嗅,一臉淡定的說道。
“或許吧。”
孫悟空知道,想要弄清通天河的秘密,還需要從那靈感大王身上下手,當下也不再多想,而是帶著唐三藏,沿著通天河準備找一戶人家投宿。
很快,悟空等人便來到了一處燈火通明的村莊,村口寫著村莊名字,為“陳家莊”。
“陳家莊,師父,這倒是到了你的本家了。”
豬八戒看著陳家莊三個字,笑著對馬背上的唐三藏說道。
唐三藏聞言,不由一笑,說道:“只是不知這邊是什麽風俗,大晚上的隱約還能聽到鑼鼓之聲。”
幾人循著鑼鼓聲,來到了莊中一處廣場人此時,整個村子的百姓全都聚集在廣場上,看起來,好像在辦一場法事,只是廣場上既無和尚,也無道士,唯有一個手持藤杖的村長,正在指揮村民挑著古怪的舞蹈。
“阿彌陀佛,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前來西天拜佛求經,路過……”
唐三藏見狀,拄著錫杖朝著一位老者走去,剛準備提出借宿的請求時,卻被老者用一種古怪的目光望著,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周圍突然變得異常安靜,就在唐三藏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悟空等人時,村長輕咳了一聲,周圍的百姓頓時四散,各自回家。
“高僧,我們村中很少有外人到此,如今乍見高僧,一時間失了禮數,還望高僧不要見怪。”
村長走到唐三藏面前,對著唐三藏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卻顯得格外詭異。
唐三藏咽了咽口水,說道:“不妨事、不妨事,只是貧僧想在貴莊借宿一宿,不知可否方便?”
“這有何難,高僧請隨我來。”
村長聞言,滿臉笑容的說道。
“老豬,你看那木樁上,
雕著的是什麽玩意兒?” 唐三藏隨著村長朝著遠處房屋走去,沙和尚牽著白龍馬趕忙跟上,悟空卻拽住了豬八戒,眼神示意八戒看向旁邊一根木樁上雕刻著的一隻異獸。
“這是一隻黿,是龜族中的異種,看來,應該是這個村子的圖騰吧。”
豬八戒仔細一看,笑著說道,在很多人族部落中,都有祭祀妖神的習俗,有的祭祀山精樹怪,有的,則祭祀水裡的精怪,如蛟龍魚鱉等,黿作為龜族中的異種,有人祭祀,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黿?”
孫悟空摸著下巴,他發現,雕像上積攢了不少信仰之力,說明,這個被祭祀的黿應該就在附近。
“難道是那個在西遊記中馱著和尚過河的那隻老龜?是了,書中記載那老龜本是通天河原本的主人,只是因為敗給了靈感大王,被靈感大王奪去了水府,這裡的人族祭祀它,倒也正常。”
雖然悟空總感覺還是有些奇怪,但卻不知道究竟哪裡有問題,隻得暫時擱置,和豬八戒一同,朝著一旁的房間走去。
此時,唐三藏已經從房中主人口中知曉了村子裡獻祭童男童女的規矩,得知水中的神仙要村裡每年獻祭一對童男童女,唐三藏不由動了慈悲心。
“神猴,這神仙哪裡吃人的道理,依貧僧來看,那水裡的,多半是個什麽妖怪,還請神猴出手,降妖伏魔。”
唐三藏對悟空說道,由於這一路上,悟空全都很輕松的解決了遇到的妖怪,這讓唐三藏對悟空充滿了信心。
“降妖不難,不過,俺老孫有一事想要向老頭你打聽一番。”
孫悟空走向向唐三藏哭訴的“老頭”,卻沒有詢問獻祭童男童女的事情,而是詢問起了他剛才從人群中察覺到的異常。
“老頭,我問你,你們這個村子在這裡生存了多少年了?”
悟空指著不遠處屋中擺放的那一副副牌位問道,看那牌位上數量,這一家人,在這個地方至少傳承了幾千年,這可是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
幾千年時間,居然還只是一個村莊,盡管,這個村莊的規模不小,擁有著上萬百姓。
“老頭”聞言,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們村,自扎根於此,已經有一萬年之久了。”
“什麽,萬年?”
豬八戒聞言,臉上也露出了震驚之色,萬年,對於仙人來說,自然不算什麽,可一個凡俗村莊,能夠在一個地方傳承萬年,這幾乎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
“不僅是我們,包括通天河畔七千多個村落,都在此地傳承了數千年,像我們這種傳承萬年的,也不再少數。”
“老頭”自豪的說道,只是想起自己即將被獻祭的兒女,一時間,又是悲從心起。
“老頭,你先不要哭,我再問你,我觀你們整個村莊,為何沒有一個年齡超過四十歲的,便是你這老頭,雖然看似年邁,實際上,也才三十多歲的陽壽?”
悟空繼續追問道,剛才在外面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整個村莊將近萬人,卻沒有一個年齡超過四十歲的,只是這個村莊的人面相顯老,明明才二三十歲的,看起來,也像是四五十歲。
“四十歲?那可是天壽之年,我等凡人如何能夠活到四十歲?”
老者聞言,滿臉茫然,似乎認為活到四十歲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