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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嬤嬤這兒收到蠟燭之後,心裡覺得有點怪,不過既然是新年禮物,自然就收下了。
宋清月起床之後,白嬤嬤將四殿下那兒送來的蠟燭拿給宋清月過目。
宋清月看著那箱子紅蠟燭,也覺得有點怪,道:“收下吧,去庫房裡找個鐲子給四房回個禮。”
“那這盒蠟燭?”
宋清月想了想,忽然道:“婦科醫學院那兒的年禮還沒送吧?要不拿去給醫學院用?”
白嬤嬤立刻道:“年禮老奴之前已經準備好,發過去了。薑院長和孟世子妃那兒分別給了一袋子銀絲碳,五條臘肉,還有一鬥上好的五常貢米。”
宋清月笑起來:“還好有嬤嬤,我這懷個孕,什麽都忘了。這蠟燭就還是送去給學生們用吧,萬一她們晚上想看個書,磨個藥什麽的,好歹都能用得上。還有之前我跟殿下一道剝的那些松子,是不是都做了松子糖了?也一道都拿去婦科醫院,發給大家吧。那昭月小學、昭月錢莊、澡堂、肥皂作坊、保定莊子還有那邊也送了年禮嗎?”
白嬤嬤躬身道:“比照之前在宋府時候的規矩,全部都送了。昭月小學的幾位先生都是兩條臘肉加兩鬥大米,養濟院的常姑娘、韋娘子她們是每人六支臘腸,三升米,外加一包桂花麥芽糖。澡堂和肥皂作坊的工人則是兩條臘腸,一升米。”
“嬤嬤安排得很是周到,多謝嬤嬤了!”宋清月真心實意地道謝。
“這有什麽,王妃懷著身子呢,不能這點小事都要您操心。”
宋清月掃視著白嬤嬤的清單,沒看到王府下人們的年節賞賜,於是問道:“王府中呢?”
白嬤嬤道:“王府裡頭,殿下那兒你都安排好了。要是給了雙份的,難免把下頭人都慣壞了去。王爺心疼您呢,去江南之前就把什麽都安排好了。”
宋清月的雙頰微微有些泛紅。
說起來,自己可不是個稱職的當家主母。
過年這麽多事,說忘記就忘記了。
她拉了白嬤嬤的手過來,
把腕子一隻清極品水藍的鐲子退下來,套在她手腕上,白嬤嬤有些受寵若驚,堅決推脫著,不願意叫宋清月給自己戴上。
宋清月的態度也很堅決:“嬤嬤,若非梁家小表妹過來鬧一場,我都不知後院裡那些女孩子那麽多的心思。沒有嬤嬤,我定是應付不過來的。再說了,這樣的鐲子柳掌櫃那兒得了一定會再拿來,鐲子可以再有,嬤嬤這樣周到又忠心的人卻是再難找的,嬤嬤對我來說比什麽鐲子都貴重,這是我的心意,嬤嬤切莫推辭!”
白嬤嬤感動地兩眼淚汪汪,誒了一聲,擦著眼角,讓宋清月把鐲子給自己戴上了。
宋清月又看向屋裡幾個大丫頭,讓墨韻去庫裡把幾個鑲了清水藍玉的首飾、手鏈都拿出來,一個人挑一個都戴上,過年就要開開心心的。
屋裡大家高高興興地分東西呢,李昭練功結束回來了,見十來個大丫鬟在對著一大盒宋清月的好東西挑挑揀揀的,笑道:“咱們王妃這是又在做散財童子了?”
墨韻墨香幾個立刻不好意思起來。
宋清月揮手:“你們別理他,都是我的,我想送誰就送誰,跟殿下沒關系!”
墨韻猶豫著說道:“可東西都是殿下送您的呀!怎麽能說跟殿下沒關系呢,奴婢不僅要多謝王妃賞賜,還要多謝殿下對咱們王妃這麽好,這麽疼愛!”
李昭嘖嘖兩聲,點著墨韻道:“還是這丫頭上道,回頭叫柳掌櫃再給你拿一件好的。”
“多謝殿下!”墨韻討巧地笑道。
吃過早飯後,宋清月拉著李昭去廚房親手做元宵。
按照宋清月前世的習慣,除了甜甜的芝麻、花生、棗泥、紅豆餡以外,還做了鮮肉餡和菜肉餡的,兩人邊做邊吃,午膳也沒叫,就都飽了。
吃飽了犯困。
李昭把宋清月抱回臥房先睡一覺,說等太陽下山之後再把她喊起來去園子裡看燈。
可天黑之後,宋清月睡得昏頭巴腦的,被喊醒之後,她往被子裡又縮了縮,竟是懶得動彈了。
李昭也不強求,只在床邊坐下,摟著她柔聲道:“不起就不起,花燈年年有,外頭冷,咱們中秋的時候再看好了。”
“那時候寶寶已經生出來了呢。”
“是啊,到時候咱們帶著娃兒一塊看燈!”
“想吃橘子了!”
“好,為夫剝給你吃。”
“阿昭哥哥你好好哦!”
“哼!”每次宋清月嬌滴滴地這麽一說,李昭就有點遭不住,轉頭盯著宋清月的好掛著橘子汁的唇,道:“我這麽好,還不快親親為夫?”
“要的要的!”
宋清月抱著李昭的大腦袋,吧唧吧唧上下左右給了好幾個親親。
宋清月跟李昭繼續肉肉麻麻,宋府上,梁氏倒差點要跟來家裡赴宴的自家老母親吵起來。
“母親,您怎麽能跑去王府跟月兒說那樣的話?”
“我如何說不得了?我是她外祖母!你見過哪裡正房嫡妻,懷著身子還不安排妾室伺候男人的?她倒好,勾著大殿下不放人,真是好本事呢!”
“那也要大殿下願意吧?他們王府裡的事,要管也輪不著您去管!”
“不是你跑來跟為娘哭,說是太后娘娘怎麽怎麽罵你的,若宋三那個小丫頭不是那副德行,你能被太后罵得那樣沒臉?”
梁氏泄氣,早知就不回家來跟老娘訴苦的。
梁老大人在前頭跟女婿吃酒了,聽聞女眷們飲宴的偏廳裡頭大女兒跟老妻似乎起了爭執,趕忙從前頭趕回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老妻竟然跑去王府把那位認來的外孫女罵了一頓,當即也著急起來。
“你說說你這是何苦?”梁老大人跺腳,“這樣出息的外孫女,別家求都求不來,你何苦要去說那些話,白白傷了感情!”
“還不是怪你?”梁老夫人轉頭瞪向自家老頭子,“沈家、歐家都有出息的孩子,就咱們家老三,還在山東當那勞什子知府,看皇帝也沒要調他回京的意思。沈家那小夥子都做上侍郎了!你也是沒用的,咱們家回京大半年了,陛下也不給你個實職,還不如回嶺南去呢。我也是為著家裡兒孫著急,若是阿悅能在大殿下那兒得寵了,說不準她哥哥也能叫大殿下拉拔拉拔!”
“你為了家裡著急,可著急了就去把咱們最出息的外孫女罵一頓。宋家小三現在正得寵呢,你這不是……誒!活了這麽大歲數了,氣性還這麽大!”
梁老大人歎氣。
被丈夫這麽一說,梁老夫人也有些後悔。
可望著宋三那小人得志的嘴臉,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梁老大人從前有個寵妾,年輕的時候就跟宋清月那樣似的,柔柔弱弱,看著就叫男人心疼。
明明都懷了身子,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卻還是那麽好看,皮膚還是那麽光潔白皙,微微的憔悴中甚至帶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清冷感,當時差點沒把梁老大人的魂給勾跑了,每天下衙門回到家,第一樁事便是要去那小妾屋裡坐上一坐。
她自己呢,懷了身子之後卻是長斑、脫發、發福什麽都來,也就是自個兒懷孕之後,跟梁老大人夫妻之間的感情漸漸淡了下去。
之後她開始漸漸心灰意冷,主動又給梁老大人納了兩房美妾,使手段叫幾個妾室之間掐得你死我活,逐漸都叫梁大人厭棄了去。
她一生最得意的就是培養出梁懷玉這麽個女兒,福氣好,挑中了個出息得不得了的女婿,而她一生中最遺憾的,則是自己兩個嫡出兒子的本事遠遠不如女婿大。
好在庶出的幾個也都不成器,沒一個壓得過自家兒子的。
梁氏和梁老大人都不知老夫人有這樣的心結,都覺得梁老夫人跑去王府把宋清月臭罵一頓是失心瘋了。
他們又哪裡知曉,梁老夫人一瞧宋清月,心中的無名之火便騰空而起,壓都壓不住。
“那你們說怎麽辦吧,罵都罵了!”梁老夫人氣悶。
梁老大人歎氣:“算了,這事兒也不定就是夫人的錯,說不定是老三那兒有什麽事沒做好, 叫大殿下不高興了。老夫找機會問問女婿。”
梁老大人這麽一說,梁老夫人剛松下來的氣又被吊上去!
兒子那兒出了事可比梁瞳悅那兒出事要嚴重!
梁氏跟著心中惴惴:“還是父親想得周到,這王府後宅之事,說不準也不全是後宅的事。母親,有事多跟父親商量,別咱們自己亂了分寸。”
“是,你母親這麽大年紀了,倒還要你來說教!”
“母親!女兒沒有責怪您的意思,隻就是日後別著急,有什麽話您慢慢說,清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等她生了小世子,咱們再備個好禮送去就是了,好不好?母親?”
“我是人老了,老糊塗了!日後這樣的事我也不摻和了,下次再去王府,讓老三媳婦自個兒去!”
梁老夫人揮手,心裡還是不舒服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