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背著雅若趕到蒙館時,裴寂正自顧自的喝著酒,一碗接著一碗。
小七敲了敲門,門外傳來裴寂的聲音:“沒鎖。”小七推門而入,將雅若放下對她說道:“我怕是不能送你回家了。”
雅若被這些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渾身都在顫抖,帶著哭腔對小七說道:“你把我交給他們吧,我去求他放了你們!”
小七笑了笑沒有接話,轉身對著仍在喝酒的裴寂雙膝跪地,說道:“先生,廉老大叫我來找你,說只有你能就我倆的命,我這條命自不敢勞煩先生,只是這姑娘本是無辜,還望先生回護一二。”說罷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裴先生起身將小七扶起,“廉老大眼光不錯,小七你也不錯。”而後鄭重的問道:“你可願拜我為師,學那世間無敵之法?”小七搖了搖頭,裴寂也不多言,招手示意雅若過來,雅若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後也沒能說出口。
小七再施了一禮,轉身爬上屋脊,消失在黑夜裡。
小七趕到廉刑身邊時,他已身中七八箭,左肩至胸前一道刀傷,皮肉外卷,正往外冒著血。猴子被一杆長槍定在不遠處的牆上。駱駝沒了半個腦袋,和尚丟了條膀子斜倚在牆根喘著粗氣。廉老大見小七來了,苦笑一聲罵道:“你他娘的好歹給咱哥幾個留個種啊!”說罷陌刀杵地,沒了呼吸,小七伸手為廉老大合上了眼。小七與和尚對視了一眼,默默的撿起了腳下的斬馬刀,和尚搖了搖頭,掙扎著爬了起來,走到小七身邊。
虛閭權渠被廉刑等人激起了興趣。四十余人,換掉了他帳下七十余騎,這樣的戰果在大周邊境已經不多見了,他催馬出陣右手抵在胸前,對著廉刑微微低頭。而後對小七二人說道:“跪下,本王饒你二人不死!”話音未落,和尚微微屈膝,一手抓在小七腰帶上,大喝一聲,將小七向虛閭權渠的方向扔去,小七借著和尚的力道,單腳點地,一躍而起揮刀便向敵酋斬去,虛閭權渠也是久經戰陣之人,反手抽出彎刀,擋住小七這一刀,雙刀交鋒火花四濺,小七一刀之力竟然將虛閭權渠連人帶馬擊退半步,一擊未成,小七身體在空中一擰,將身上藏著的兩條鐵片子,朝著他面門扔去,虛閭權渠此時人馬俱驚,眼看小七就要得手,跟在虛閭權渠身後的黑袍,忽然鬼魅一動,一杆銀槍將鐵片擊飛,饒是如此,依舊在虛閭權渠臉上劃下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黑袍不動則已,接著又是一拳,轟在尚未落地的小七胸口,小七如布袋一般被黑袍人打飛數丈,砸在牆上,竟在牆上砸出一個大洞,黑袍提起銀槍就要將小七格殺。和尚見狀,奮不顧身撲向黑袍,卻被他輕巧躲過,槍尖一挑,和尚脖頸處噴出一道血霧,撲倒在地。
小七癱在牆邊,胸口塌陷了一大片,嘴裡不斷的往外冒著鮮血,依舊掙扎想要站起來。黑袍一抖槍尖,瞬間挑出四槍,將小七手腕腳踝筋脈挑斷,小七還在地上蠕動,朝著廉老大的方向爬去。黑袍歎了口氣,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可惜了一個好苗子!”說罷舉槍便要將小七刺死。
突然黑夜中傳來一聲歎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話音未落,人以至黑袍近前,來人正是裴寂,他單手提著雅若,另一隻手推出一掌將黑袍擊退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