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處,徐白看著那幾人離開的方向,握住鬼頭刀,朝著這個方向走去。
……
天色還早,五人正在樹林之間奔襲,快馬加鞭,趕往升縣。
周圍都是樹林,顯得有幾分孤僻,而在這個時候,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也是被這群人稱之為老大的人,突然停了下來。
身後的四匹快馬跟著停下,快馬上的人疑惑的看著他們的首領,表示不明白是什麽事情。
“我總感覺有危險就要臨近,大家做好準備。”老大想了想,皺著眉頭,轉身對身後的四個人說道。
聽到自己老大發話,這四個人也沒有絲毫遲疑,很快便各自警戒。
他們很清楚老大的能力。
在江湖上,有一個行當叫做冥車匠。
這個行當極其擅長長途跋涉以及運送各種重要東西,因為他們有一個能力就是趨吉避凶。
他們老大就是這個能力,而且因為這個能力,還多次將他們從生死之間拉出來。
是以聽到老大說要警戒,所有人都沒有放下戒備之心,警惕的看著周圍。
周圍很安靜,但還是有鳥叫蟲鳴之聲傳出,放在其他時候或許是正常的。
但現在他們可不敢有絲毫松懈,每個人都面向一個位置,剛好將周圍全部包括。
“這一路上都沒發生什麽事,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老三,看來你弄的那個人不是常人。”老大心思縝密,很快就反應過來。
“老大,我弄的都已經殺掉了,除非是他們的家屬來報復我。”老三面露疑惑,但仔細思索剛才老大說的話之後,臉上露出駭人的表情:“你是說那個小白臉,就是陰驛剛才遇到的那個?”
“住嘴!”老大厲聲呵斥,等到老三閉上嘴之後,這才轉過身,看向周圍的樹林,大聲道:“大家都是行走江湖的,我這位兄弟有眼不識金鑲玉,還請閣下高抬貴手。”
樹林一片安靜,沒有人回答他。
大概過了差不多半炷香,仍然沒有任何人回復。
此刻,安靜的樹林卻帶著幾分詭異,老大行走江湖多年,很清楚面對的是什麽。
“我與閣下無冤無仇,或許老三開始有所挑釁,我在這裡和閣下真誠道個歉。”老大並沒有停下來,繼續道。
仍然沒有人回答他,安靜的好像沒人似的。
又過了大概半炷香,此刻,這五人的心緒有些松動。
老三下意識的轉過頭,想要詢問,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呼嘯聲突兀而至。
剛好在這個時候,老三轉頭,他的視線被遮擋,想要再回頭時,已經來不及了。
銅錢上裹著烏光,呼嘯而來,每一顆都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同時,數量還很多。
楓葉如雨有了金剛心魔體的加成之後,已經威力大長,但失去了無聲無息這個特點。
有得必有失嘛,徐白現在面對的敵人又不一樣,他還是希望有威力加成比較好。
老三甚至來不及做一個表情,全身上下就被銅錢穿透。
“那個位置!”老大眼神一凝。
在剛才發射銅錢的位置上,有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掠過,很快又消失在樹林中。
人再次不見,借助樹林的掩護,找不到蹤跡。
“閣下,既然你已經報仇了,那我們這件事就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留給一線,將來也好見面。”老大額頭冒出冷汗。
他有趨吉避凶的能力,但只能對自己使用,手下的人他根本就保不住。
這時,有一個手下忍不住了,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出現一道裂痕,從裂痕的傷口中,飛出一隻隻長著透明翅膀的蟲子。
陰蠱師,蠱道分支。
和普通蠱道所不同的是,陰蠱師所養的蠱都是從人的屍體上養的,所攫取的養分也是從屍體上獲取。
“老四,不要!”老大大喊了一聲。
現在敵我實力不明,對方似乎也忌憚他們這邊人數,但那是在對方不清楚他們實力的情況下,所以現在必須要保全實力,不要輕易出手。
可他終究低估了自己這群手下的耐心。
陰蠱出現後,環繞在老四周圍。
老四轉頭道:“我只是防禦而已。”
“不要轉頭!”老大大聲道。
但喊出這句話時,已經遲了。
一道人影如同鬼魅,由遠及近,手中亮起一片刀光。
刀光上裹著四階金剛心魔體的烏光,再加上斷破一式自帶的破甲效果,這一刀下來,就算是之前的楊昌見到,也得跪下來叫爹。
更何況一個玩蠱的?
人頭飛起,鮮血灑滿大地。
那顆人頭咕嚕嚕的滾動,睜大的雙眼帶著最後的震驚之色。
而這個時候,老二和老五也動了。
老二是個普普通通的武夫,拔出腰間的寶劍,對著徐白斜劈而來。
老五同樣是武夫,使用一把短刀,砍向徐白的雙腿。
一上一下,封住所有去路。
徐白並未格擋,而是微微跺腳。
四巽陣法起。
火焰升騰,將老二和老五包裹。
老二和老五實力也不錯,再加上四巽陣法現在的等級還是稍微低了一些,最多只能起到迷惑和妨礙的作用。
“唉,實驗失敗。”徐白歎道。
他剛才就是試驗一下,現在看來,四巽陣法確實已經落後了。
不過問題不大。
徐白反手撒出楓葉如雨,一刀劈向另一人。
由於剛才實驗的原因,所以他的動作稍微慢一些,對方的攻擊先到,但卻出現了異常。
也沒見徐白有什麽動作,可對方的攻擊就是落空了。
顛倒陰陽亂四方,這心法,就連楊昌都垂涎不已,以假亂真以真亂假的能力,確實精妙絕倫。
刀落,銅錢定乾坤。
老二和老五變成兩具屍體,從馬上跌落在地。
徐白轉過頭,就聽到一陣風聲,老大已經跑得沒影了。
“真是有趣,還挺直接的。”
他還以為對方會死戰,沒想到轉頭就跑,這倒是符合人之常情。
畢竟沒人會想死嘛。
但……跑得掉嗎?
徐白提起鬼頭刀,施展四巽身法,每踏出一步,便如同鬼魅般閃轉挪移,朝著老大逃跑的方向追去。
……
另一邊,老大驅使著馬,飛快的逃離著。
他擁有趨吉避凶的能力,就在剛才已經感覺得到,對方身上的實力非同凡響,如果留在那裡,早晚就是個死,唯有逃跑,才有一線生機。
剛好趁著自家手下去阻攔的時候,他順勢就跑了,這可不怪他,畢竟這年頭自己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大不了有空的時候,替他們多燒紙就行了。
周圍都是樹林,只有老大一個人駕馬的身影,以及馬蹄的噠噠聲。
但老大心裡清楚,那種危險的感覺揮之不去。
“他追來了。”老大心中暗道。
這個想法才進行到一半,就看到一道身影從他頭頂晃過,落在遠方。
“籲~”
老大急忙勒住韁繩,讓馬停了下來,臉上一片鐵青。
跑不掉了,對方是鐵了心的讓他死。
“就算是老三對你不敬,你也不應該趕盡殺絕。”老大從馬上下來,警惕的望著對面這個男人。
“你們不是說,等有空了之後,還要回來找我嗎?”徐白提著鬼頭刀,鬼頭刀上還有鮮血滴落。
此刻的徐白,猶如從煉獄中走出的惡魔,那雙眼睛冰冷得讓人直打寒顫。
“我發誓,絕對不會找你麻煩,能放我走嗎?”老大苦笑道。
回答他的,是徐白手上的鬼頭刀。
老大看著越發接近的鬼頭刀,心頭一緊,接著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躲過鬼頭刀的刀鋒。
“咦?”徐白略微驚訝:“你還能躲得過?”
老大抹了把額頭上的那個汗:“我建議你放我走吧,我們兩個在這裡耗著,無非就是看誰先耗死誰。”
徐白不聽,伸手入錢袋,掏出一把銅錢,楓葉如雨使出。
老大腳步微錯,險之又險的躲了開去。
“不是步法也不是身法,你這能力有點意思啊。”徐白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的道。
老大沒有說話,他不會蠢到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
腦海在飛快的運轉,想著脫身的辦法。
但想了半天,仍然一無所獲,只能靠自己的能力拖著。
這時,徐白開口了。
“剛才的兩招攻擊,你的速度也不快,只是在我剛剛抬手的時候,就已經提前撤開,你的能力難道是預知?”
老大陷入沉默。
對方猜出他的能力,讓他咬緊牙關。
雖然不是百分百對,但已經差的不多了。
徐白露出笑容:“是預知吧,我猜的應該差不多,你慌了。”
老大還想要繼續說話,但接下來,對方根本就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
徐白身上騰起朦朧的烏光,猶如一隻凶殘的野獸,直愣愣的撞了過來。
“躲避躲避!”看著那凶猛的攻勢,老大心頭瘋狂的念叨。
可他發現,毫無作用。
老大抬起頭,滿臉恐懼。
“這是超越七品的能力!”
四階的金剛心魔體,對應六品的能力,沒毛病。
冥車匠擁有趨吉避凶的能力,但這是有限度的,超越自身之後,便是毫無作用。
他只有七品實力,如何能夠躲避六品的能力?
金剛心魔體略過,狠狠撞在老大身上。
老大的胸口出現一道道裂痕,裂痕逐漸擴散,化作漫天血雨。
所有的血霧被烏光抵擋在外,等到一切平靜之後,徐白才恢復正常。
“心法這件事必須得抓緊時間,消耗未免也太大了。”徐白心中暗道。
老大死了之後,周圍變得安靜,一切恢復正常。
由於是死在金剛心魔體上,已經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地方。
好在腰間的錢袋子還是完好的,徐白抹掉上面的血汙,又將裡面的銀錢全部拿走。
把自己的蹤跡抹乾淨之後,他又返回開始那幾個人死的地方,詳細的搜查,並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除了錢之外,其他的一個都沒有。
又再次將屍體毀掉,他才回到陰驛。
陰驛還是正常的,驛人並不清楚陰驛外面已經發生了這麽多事,還是照常進行著原本的生活。
老驛長還在修補那間損壞的屋子,錘子敲擊鐵釘的聲音,成了陰驛裡唯一的較大聲響。
徐白又一次回到巨樹前,繼續觀摩著。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轉眼之間,進度條走了一半。
這段時間下來,過得倒也平靜。
“吱……”
令人牙酸的聲音傳出,陰驛的門被打開,老驛長從裡面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張紙條。
“驛長的事情成了,等我離任之後,你就會成為新的驛長,不過這中間會有一點變數。”
徐白接過紙條,大致的看了一眼,發現是柳絮傳來的。
消息紙條上面寫著,他的事情柳絮和無花已經辦好了,都有各自的老師負責舉薦,這件事情大致是穩了。
不過在其中有一個問題,就是哪怕是有人舉薦,也需要調查,朝廷的官員下來負責,專門調查徐白的來歷和背景。
畢竟也是個官,走這個流程是很有必要的,徐白對此也沒什麽意見。
“這些消息傳遞和接收的流程,到時候你也會知道的,還有什麽需要我給她帶個話的嗎?”老驛長問道。
“我今天要出去一趟,前輩你幫我給他帶個信,就說能不能把易容術和改變聲音的方法傳遞給我。”徐白想了想,說道。
當時他就挺饞柳絮這個能力的,而且聽柳絮的意思,普通人學習之後也能夠學得懂,而且還能夠學得會。
不過中間發生了很多事,再加上春花筆,還有柳絮他們馬上就要離開,他把這事情忘了。
“易容之法?”老驛長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對了,你這些日子都在抄一個東西,看來是想要給別人吧。”
“有一個朋友需要。”徐白站了起來,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說:“那我就先走了,這件事情麻煩前輩。”
“好說。”老驛長答應道。
徐白離開了陰驛,前往升縣。
中間沒有發生其他事,一切安穩如常。
回到升縣之後,他先是去了趟書店。
一月之期已到,按照之前的約定,書店老板應該已經從朝廷置換新的書籍。
還是和往常一樣,書店內幾乎沒人,除了一兩個人在挑揀和書不相關的東西之外,書架上的書陳列在上面,顯得很冷清。
書店老板百無聊賴的坐在櫃台前,當他看到徐白走進來之後,眼睛一亮。
“老板,新的書置換了嗎?”徐白問道。
書店老板指了指旁邊的書架:“當然全都置換了,已經按照你的要求,一本都沒有落下。”
徐白來到書架前,書架上果真是放著與之前不同的書籍,就連擺放的位置都變了。
現在時間還早,他也有時間,一一翻動著上面的書本。
每一本書都大致的看了一下,直到來到中間的書本之後,他停了下來。
金色的進度條浮現在書本上方,這本是有用的。
“運氣真不錯,還真讓我給撈到一本。”徐白很高興,將書本拿起,輕輕翻動著。
進度條在緩慢增長,而書本的內容也躍然於紙上。
這是一本描繪古代戰爭的文章,裡面的東西,他看了一兩頁。
文筆優秀,龐大的戰爭場面描繪得淋漓盡致,尤其是其中的軍陣衝殺場面,被放在開篇的位置,足夠吸引人。
將這本書拿在手上,徐白又繼續往後面的書本查看,可是查到最後,也沒有發現一本用進度條。
不過能找到一本,也算是有收獲,徐白拿著書,在書店老板那裡把帳結了之後,就徑直出了門。
臨走前,他還再次叮囑了一句,說下個月還得置換一批。
書店老板能賣得出去,當然也很高興,樂意的答應下來。
離開書店,徐白並沒有急著趕回陰驛,而是去了伏龍鏢局。
既然驛長的事情已經大致敲定,他接下來的計劃要實施了,尤其是鏢局這裡,必須完全妥當的處理。
剛到鏢局,徐白的身影就引起了鏢師們的注意,他們放下手中的活計,齊齊看了過來。
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鏢主,現在見到,眾人都覺得很驚愕。
尤其是劉二,除了驚愕之外,更多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狂喜。
這段時間劉二沒有見到徐白,就一直在自己打理鏢局,而他現在是徐白面前的紅人,鏢師們自然也是言聽計從。
不過劉二心中很清楚,鏢局只是小事,真正重要的事,就是前幾天徐白和他說的話。
當官,再成為真正的武夫。
劉二絲毫不懷疑徐白的說法,反而很堅定的相信著。
就算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也絲毫沒有松懈,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將鏢局打理得井井有條。
“鏢主。”劉二走上前來。
“來後院。”徐白澹澹的道。
說完後,他就直接朝著後院走去。
劉二微微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滿臉都是狂喜之色。
剛才徐白說的話意味著什麽,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意味著,他將要真正的跨入那個大山,他從未趕想的大山。
劉二恭敬的跟在後面,始終保持著離徐白一米的距離。
臨走前,他還看了之前想搶他位置的鏢師一眼,昂起頭,做出一副很驕傲的樣子。
看到沒,這才是抱大腿的正確方式,就連走路,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細節,什麽是細節,這才叫細節!
劉二跟在後面,走到後院,又跟著徐白進了他的房間。
房間很乾淨,看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劉二也經常吩咐人過來打掃。
徐白坐在凳子上,摸了摸旁邊的茶壺,上面還有余溫。
“小人每天都會在早上,為鏢主煮上一杯熱茶,如果鏢主回來,就能夠及時喝到。”劉二恭敬的道。
——細節!
徐白笑了笑,沒有喝茶,而是拿出一本書,遞到劉二手裡。
這就是他這段時間下來,在陰驛抄寫的東西。
斷骨刀法、斷骨心法。
這來自於猛虎寨牆壁上的技能,等級不高,只有一階,而且在一階裡也不算很高,但讓一個武夫踏入九品,已經足夠了。
雖說他的技能早已經融合,成為更高的技能,但並不代表他不能把其他原本低級的技能拆分出來。
劉二本身便是工具人,給一本一階的也差不多了,給高了反而不好。
給高了,萬一出現什麽變數怎麽辦?
即使是這一階技能,落在劉二手裡,也如獲至寶。
劉二用力的捏著,就好像稀世珍寶,舍不得松手。
“你先別激動,我是有條件的。”徐白道。
“哪怕是讓小人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也萬死不辭。”劉二跪倒在地,大聲道。
“那倒是不用,條件也很簡單,與其說是條件,不如說是一個標準,如果你在我將要做事的時候,還不能夠入品,那麽你就沒有資格了。”徐白緩緩道。
如果不能入品,這位置劉二也當不了。
“小人一定會竭盡全力,盡快入品。”劉二目光帶著堅定,用力的點頭。
以徐白的了解,像鏢師這些人,他們在身體上的打磨,已經很堅實了。
差的就是一本心法,所以徐白感覺,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
“記得抓緊時間。”徐白道:“我先走了,下次我回來的時候,就是檢驗你能力的時候,也是帶你走夢寐以求道路的時候。”
“是!”劉二低下頭,用力道。
徐白沒有繼續多說,離開了升縣,再度前往陰驛。
這一次,他要回到陰驛,把巨樹的進度條肝完,再肝手裡的書。
巨樹的進度條已經走了一半,只需要時間便能夠成功。
離開了鏢局,徐白很快就來到縣城的城門。
可還沒等他出城,就在路中間碰上了一個人。
雲自海身著便服,打扮得像個普通百姓,正在城門邊不斷遊走,眼睛還時不時的四處亂看。
當徐白靠近時,他也看到了,徐白馬上走了過來。
“巧了,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徐兄弟,”雲自海打了個招呼,微微一禮。
讀書人在禮法方面,可謂是做到了極致。
“雲大人不在衙門裡好好坐著,到處亂走什麽呢。”徐白皺眉道。
說句實話,他並不想和這位新縣令有任何關系,因為在他的想法中,這個家夥來升縣,目的絕對不簡單。
如果真的是朝廷的懲罰,為什麽還要讓他做官呢?
是以徐白覺得,離這些麻煩越遠越好,他隻想默默的肝進度條,然後驚豔所有人。
“要治理好一個縣城,首先要了解這個縣城,我正好遊覽到城門,就碰上你了。”雲自海笑道:“你這是要出城嗎?”
徐白點了點頭:“聽說你前段時間被刺殺了。”
“一個小角色而已,我還等著他們後續的動作,可沒想到等了這麽久,一點動靜都沒有。”雲自海笑道。
也許是說話說得太快,他又忍不住咳嗽兩聲,蒼白的臉色尤為顯眼。
“失禮了,疾病纏身,沒法控制。”雲自海慚愧的道。
徐白抬起頭,看了下遠方的天空:“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行,如果有什麽事,隨時來升縣找我。”雲自海也沒有挽留。
徐白隨口答應了一聲,離開了升縣,朝著陰驛方向走去。
雲自海一直盯著徐白離開的方向,等到徐白的身影消失在盡頭之後,才搖了搖頭:“戒備心很重。”
說完這句話,他也沒有在城門停留,繼續去巡查其他地方。
……
一路上,徐白緊趕慢趕,終於回到陰驛。
剛開始,和雲自海交流的內容,也被他拋之腦後。
“一切以進度條為主,其他事情都可以暫緩。”坐在巨樹前,徐白目不轉睛的盯著。
而在他肝進度條的時候,距離陰驛不遠的郊外,一個穿著普通的女人,正在朝著陰驛趕來。
女人很年輕,大概二十來歲,穿著雖然普通,但長相卻很秀美。
不過若是把目光移到這女人的雙手,就會發現她雙手手指間有老繭,顯然是個練家子。
尤其是女人的腰間,挎著一雙銀刺,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寒光。
作為九公主的貼身丫鬟,七品實力的青雪一直唯九公主馬首是瞻。
其實要真是貼身的護衛丫鬟,實力遠不止七品的境界,但皇室的事情,很多東西都不能以常理來論斷。
她是忠心的,忠於九公主。
這次,九公主專門派她過來,除了簡單調查春雨閣事情之外,更多的就是有關於那個江湖人的事。
那封密函,是由皇室其他成員遞送給九公主的,裡面的內容,並未提及春雨閣楊昌的事。
原因是什麽?其實想想也知道。
皇室的勾心鬥角早已經名聲在外,所有人的話都只能信半分,其余的九分半,一點都不能信。
只有親眼看到,親眼了解到才是真的。
即使九公主之後已經知道,春雨閣的真正事發原因,但對於那個江湖人,九公主好像很感興趣。
青雪也是為此而來。
“最多兩天,我便能趕到陰驛,到了陰驛,稍微歇歇腳,就去升縣調查。”青雪騎著快馬,心中想著。
她很清楚,九公主起了招攬之心,她必須要調查清楚那個人的身份以及背景,當然,如果招攬不到,也不會發生其他矛盾,畢竟在這之前,九公主已經將內容交代給她。
皇室之人需謹小慎微,可沒有那種傳記中寫的,如果招攬不成就直接殺掉,這種事永遠隻存在於幻想。
哪怕是一點小小的馬腳,都容易被對手發現,並且稍加利用之後,弱點便會無限放大。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唉,相對於其他皇室成員,九公主還是太過善良。”
思及此處,青雪再次加快了腳步。
作為貼身丫鬟,她在很多地方都會一點,尤其是馬術更是精通。
快馬加鞭,離升縣也越來越近。
眼看著就要到升縣時,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籲~”青雪勒緊韁繩,讓馬停了下來,眼中帶著冷意,盯著面前的人。
這人穿著黑色衣服,頭上戴著鬥笠,鬥笠下方還披著黑紗,看不清楚容貌。
但是腰間挎著一把長刀,顯得格外顯眼。
“你是何人?”青雪拔出腰間銀刺,言語間帶著殺氣。
黑衣人並未開口,伸手入腰間,揚起一把銅錢,一種獨特的暗器手法,朝著青雪灑來。
青雪雙目睜大,握著銀刺的手不斷揮動,將銅錢挑落。
這時,那個黑衣人再次動了起來,拔出腰間長刀,朝著青雪衝來。
雙方瞬間戰作一團,兵起交擊的聲音此起彼伏。
對面這個黑衣人除了刀法精湛之外,還時不時撒出一把銅錢,暗器的手法也極為高明。
而且每一招都帶著殺機,目的就是為了置青雪於死地。
“好精妙的暗器。”青雪眉頭皺了起來。
她的實力在七品,對方的實力也在七品。
但與之相反的是,她精通於銀刺,對方卻精通於刀法和暗器。
兩者互相對等下來,她漸漸落入下風,有不敵的趨向。
一個疏忽,長刀劃過,將她右臂劃出一道傷口。
“駕!”
青雪的反應很快,轉身駕馬,就要從這裡逃離。
她很明白,自己打不過對方,也沒必要在這裡死戰,畢竟她是有任務在身的。
馬蹄聲起,馬蹄聲落,快馬逐漸遠離黑衣人。
黑衣人腳步一錯,朝著青雪追去,速度不在青雪之下。
眼看著將要接近,青雪突然轉頭,撒出一把白灰。
黑衣人停下,揮動衣袖,將面前的白灰驅散。
這個時候,他已經錯失良機,青雪已經跑得不見人影。
黑衣人站在原地,好像在思考,過了片刻之後,他消失在這片曠野中。
……
轉眼間,又過去了兩天。
這兩天下來,徐白一直坐在巨樹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就為了將進度條趕快填滿。
除了日常的生活之外,每天都會有驛人帶新的東西過來,他也會抽空去看一看,遺憾的是,仍然沒有新的發現,進度條沒有再找到新的。
除了面前這棵巨樹,就只有從書店那裡得來的那本書,目前來說,他只有這兩個進度條需要肝的。
沒有新的進度條,他的興趣也不高。
好在今天不一樣,今天是一個新的開始。
原因無他,進度條要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