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有靈光閃過,盯著小馬扎,徐白想到一個路子。
當然,他並不是直接用小馬扎當暗器,這麽大一坨,當暗器屬實是傻子行為。
由小馬扎,他回憶起剛開始付錢的時候。
手伸進懷裡,徐白掏出兩枚銅錢,在手上掂了掂。
這東西,很適合當暗器。
大楚國銅錢質量是很好的,如果能配合楓葉如雨使用,不光是威力,甚至於隱蔽性都能提升不少。
作為升縣的百姓,他隨身帶一堆銅錢,也合情合理嘛。
“可行!”徐白當即打定主意。
唯一的缺點,就在於銅錢不夠多。
但是問題不大,他可以換。
錢莊完全可以解決問題,難點在於兌換數量太多的話,會引起懷疑。
“怎麽完美的兌換呢?”徐白陷入沉思。
就在他思考之時,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徐……徐哥?”
“嗯?”聽到聲音,徐白轉過身,右手放在鬼頭刀上,目光看向旁邊的男人。
當徐白目光掃過來,以及那隻手按在鬼頭刀上時,這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打了個哆嗦。
“是我啊,徐哥,我是小劉啊,咱們從猛虎寨一起回來的。”劉二舉起手,飛快的道。
徐白上下打量:“鏢局的生意不好,還有空來逛街?”
看對方一身鏢局的衣服,徐白這才想起對方的身份。
這可不就是上次猛虎寨回來的鏢師之一嘛。
從猛虎寨回來後,除了他以外,其他鏢師都沒有離開,仍然留在鏢局。
“唉,自從出了那檔子事,沒幾個人來托鏢的,徐哥你也知道,鏢局出事了,聲譽也沒了,少鏢主最近一直找買主呢。”劉二唉聲歎氣的道。
徐白本來就當個樂呵在聽,當他聽到鏢局要賣時,眼睛微微一亮。
老鏢主跟著出了那趟鏢,結果交代在那裡,現在鏢局確實是少鏢主說了算。
“得不少錢吧。”徐白問道。
在他的記憶中,那個鏢局挺大的,如果買下來,得不少錢。
他想買,買來之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兌換銅錢了。
做生意的,都會備銅板,而且像客棧那種類型,備的銅板更多。
本以為會很貴,沒想到劉二搖了搖頭。
“只要給錢,少鏢主就賣,五十兩銀子就行。”
“多少?五十兩?”徐白摸了摸下巴,道:“他賣這麽便宜?”
大楚的銀子,一錠十兩,也就是說,只要五錠銀子就行。
而每兩銀子的購買力相當於前世五百元,一兩銀子又能換一百枚銅錢。
相當於一枚銅錢五塊錢。
五十兩銀子,換成前世也就兩萬五千元。
大楚國房價不貴。
但伏龍鏢局佔地很廣,隻賣五十兩銀子,實在是怪事。
“是挺便宜的,但是沒人買,有人來看過,不知道為什麽,當天就走了。”劉二露出苦笑。
一說起這個,劉二的表情除了苦澀外,還有些不自然。
他想起近幾日鏢局的異常,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少鏢主的行為實在詭異,已經有不少鏢師萌生離開的想法,就連他也頂不住了。
每天待在鏢局,度日如年、惶惶恐恐的過日子,擔驚受怕的,讓他心裡不安生。
“少鏢主也出了問題,自從不久前開始,每天晚上,在我們都睡著的時候,少鏢主就會獨自一個人起來,
在鏢局裡到處走動。” “那天晚上我碰見少鏢主,還和他說話,他都不搭理我,有個老鏢師說,可能是中了邪。”
“第二天,我們去問少鏢主情況的時候,他還說自己沒事,但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
一說起這個,劉二就情不自禁的發抖,眼底帶著恐懼。
他們這鏢師,全都是些不入流的武夫,說的直白一點,都只會一些莊稼把式,不然也不會在猛虎寨全軍覆沒。
這種情況,他們哪裡遭遇過?
是以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鏢局人心惶惶。
“走,去看看。”徐白想了想,道。
如果能夠把鏢局拿下來,暗器的事情也就有了著落。
至於剛才劉二所說的異常,不去看看怎麽知道呢?
其中會涉及到一些問題。
比如如果有人留意鏢局情況,知道他盤下來後,肯定會有疑心。
但他自有方法,等盤下來,他有辦法打消疑心。
“徐哥,你的意思是,想要把鏢局拿下來?”劉二聽出了徐白的意思,眼睛微微明亮。
要真是這樣,他很希望徐白把鏢局買入。
自從猛虎寨一別後,鏢師們都分到了一些錢財,但他們還是願意乾老本行。
要說其他東西,他們也不會乾,家裡面也沒地,做生意就更不會了。
幹了這幾年鏢師,除了會送鏢以外,什麽都不會,總不能指望猛虎寨分的錢過一輩子吧。
再說了, 聲譽差了,鏢局沒了生意,但工錢可不會少,他們怎麽舍得放棄。
要不是最近鏢局出了這檔子事,他們也不會產生離開的想法。
而對於徐白,劉二以及其他鏢師的看法很簡單,就兩個字。
——敬畏。
直到今天,他們仍然無法忘記當時猛虎寨的情景。
那道身影提著長刀,仿佛砍瓜切菜般,將整個猛虎寨砍翻。
一個人,砍翻一個山匪寨子。
生命在他手中是如此的脆弱,就像一顆雞蛋,輕而易舉就碎了。
敬畏,但又希望徐白留在鏢局。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情緒。
敬畏,是對徐白的尊敬以及畏懼。
而希望徐白留在鏢局,是弱者對於強者的一種趨從行為。
“徐哥,您要是把鏢局盤下來,所有兄弟都願意跟著您乾。”劉二激動的道。
徐白笑了笑,眼神看向伏龍鏢局的位置,道:“先去看看再說吧。”
“好嘞,徐哥,這邊請。”劉二之前無精打采的樣子消失,興奮的在前面帶路。
兩人走過一條條街道,最後在一個房屋前停下。
這座房屋和周圍的不同,大氣磅礴,門口還擺放著兩個石獅子。
當劉二引著徐白走進去後,映入眼簾的便是寬闊的院子,院子中還擺著各種兵器架。
而徐白的目光並沒有在這些東西上停留,越過院子,他看到院子中放著長椅,長椅上躺著個年輕人。
年輕人頂著黑眼圈,雙目無神的看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