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拉著趙娟在寧家門口,心中無數個念頭閃過。
趙娟見那下了馬車的人,身著綢緞長袍走進寧家,頓時有些驚訝的睜大眼睛。
“娘,娘,寧家有這樣的親戚嗎?我跟有財定親的時候,怎就沒見過他呀?”
“別吵,先回去再說。”
馬氏朝四周看熱鬧的村民們瞧了一眼,生怕女兒惹出笑話來,一把拉著趙娟就回了家。
“蘇掌櫃,請隨我到後院。”
寧芃芃等那蘇掌櫃進了大門,便吩咐寧老三把牛車趕進來後,就把大門給關上,順便也把大槐樹村的村民們好奇的眼神也一同關在了門外。
蘇掌櫃跟著寧芃芃拐個彎,走到後院裡,便看到了後院搭了一個長方形的棚子,其中一個棚子是敞開的,中間擺放著一架木頭做的東西,應該就是寧老太所說的軋漿車。
“老三,去給牛喂點豆子,喂完後把它牽過來。”
“好勒,娘。”
寧老三連忙應聲去把車箱從牛背上卸下來。
看到老三的動作,寧老二急忙上前幫忙,心疼的摸了摸牛背上的印子。
“這就是軋漿車?”
蘇掌櫃上前,仔細的查看。
“是,雖說這樣一架軋漿車花費得數兩銀子,不過,以蘇掌櫃東家的財力,應該不成問題。只要把這軋漿車做出來,用牛轉動這車,便能從這些堅硬的甘蔗中榨出汁水來。”
寧芃芃點頭,讓老三把牛綁好後,揮鞭子趕牛轉動之間,塞了幾根甘蔗進這軋漿車裡。
很快,下面出口處,甘蔗汁水匯聚成一股水流,流出來落在桶中。
接著,寧芃芃又反覆把這甘蔗軋漿,一直成渣為止。
等這甘蔗汁水榨出滿滿一桶後,寧芃芃就趕著幾個兒子和兒媳婦離開,把那桶甘蔗汁水拎到一旁封閉著的那個棚子裡。
“蘇掌櫃請放心,製糖一事,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們,都不知曉。”
寧芃芃見蘇掌櫃眼中露出不解,便開口說道。
蘇掌櫃聽到這話,心中雖然覺得奇怪,倒也沒有追問。
然後就見寧芃芃把汁水倒進鍋中開始煮,一直到淋那黃泥水,蘇掌櫃都是很認真的在一旁看著,有不明白的地方,也會開口詢問。
寧芃芃很是耐心的解說,畢竟,對方可是出了一千兩銀子的甲方。
“如此這般,等明天,這上面就會結出白色的結晶,那就是之前給蘇掌櫃看的那種白糖了!”
“還要等一晚上才能知曉?”
蘇掌櫃倒不認為寧芃芃一介農婦有那般大的膽子敢騙他,只是,沒有親眼所見,終究心中還是放心不下的。
“蘇掌櫃若是賞臉,今晚便住在我家。只不過,粗茶淡飯,可能不合你的胃口。”
寧芃芃也沒想過,蘇掌櫃會就自己這麽說了以後就會相信她的話。
換成是她,她也會留下來守著看,這花了一千兩銀子買的方子是不是真的?
“那便多謝大娘了!”
蘇掌櫃拱手謝道。
聽到這個稱呼,寧芃芃一陣牙疼,心口隻覺得一陣發堵。
勉強對著蘇掌櫃笑了笑,扭頭就去找汪氏。
既然蘇掌櫃在這邊吃晚飯,那隻老母雞正好拿來燉湯。
這些日子裡,雖說汪氏做的菜味道不錯,可天天翻來覆去做那些菜,因為少油少調料的緣故,寧芃芃覺得嘴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今天早上吃的那碗餛飩倒是不錯,
只是,那張大爺也說了,裡面放了他家的獨家秘方。 不過,從那碗餛飩裡,寧芃芃又想到了一個掙錢的法子。
只可惜,這邊離大海並不算近。
若是近的話,那簡直就是遍地黃金,等著人撿了!
“娘,你怎把咱們家的軋漿車如何做的方法告訴人家了呀?”
汪氏喊了錢氏去殺雞,自己卻湊到寧芃芃的身邊,很是不解的臉詢問道。
寧芃芃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
“那自然是因為蘇掌櫃把方子給買了!”
“啥?娘,你把方子給賣了?那以後,咱們家可怎麽辦呀?”
汪氏一聽寧芃芃這般說,頓時著急起來,嗓音也不由的大了起來。
“怎?我不能賣自己的方子?”
寧芃芃冷笑一聲,從炸了毛的汪氏身上移到殺完雞後,偷偷躲在廚房外偷聽的錢氏身上。
這錢氏,偷聽便偷聽吧,至少你也把自己藏嚴實點。
露出半邊身子,真當自己眼瞎不成?
“當……當然不是。娘,媳婦也只是為您著想。您好不容易想出這麽一個方子,就這麽賣了,媳婦只是替您可惜而已。”
汪氏一聽婆婆的語氣, 就知道不好,立馬收起張大吃驚的嘴,諂媚的回道。
“不是就好,我既然能想出一個方子,自然也能想出無數個方子。你要知道,寧家不是因為有方子才能掙錢,而是因為有你婆婆我在,才能掙錢。”
寧芃芃收回眼神後,對著汪氏說道。
“那是,有娘在,咱們寧家就如同有了定海神針,心穩穩的。”
汪氏雖然覺得婆婆在吹牛,不過,還是不忘狂拍馬屁。
“行了,下次記得去買點肉回來,天天吃素,臉都跟那菜一樣發綠了!對了,這老母雞記得燉時間長點,我牙口不好,不煮的酥爛,我咬不動。”
見錢氏還不進廚房,寧芃芃直接出來,瞪了嚇了一大跳的錢氏一眼,對著她們兩個人吩咐道。
“哎,娘,您放心,保證燉的酥爛。”
汪氏出來,看到錢氏居然聽牆角,心裡頭也是一跳,對她翻了個白眼後,笑眯眯的對著婆婆保證道。
一直等婆婆進了自己的屋,汪氏這才摸著肚子轉身沒好氣的對錢氏說道。
“二嫂,你想聽便聽,這般偷偷摸摸的作甚?要不是我的膽子夠大,就你這般鬼祟的模樣,差點被你嚇暈倒。
我暈倒也就算了,可我這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們家老三的心頭肉,可舍不得他受半點驚嚇。”
錢氏被汪氏說的滿臉通紅,連忙低頭彎腰擋著臉衝進廚房間,把手裡的老母雞給燉起來。
“你說啥?寧家來的那位貴客是春風樓的掌櫃?”
趙廣農聽到自己老妻的話,頓時眼睛發出亮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