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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的靈氣複蘇》第9章 思想上的升華
  見到附近的人都聚集過來,皮埃爾便讓付過錢財的人排成一隊,讓幫工從認識的居民家裡借來一隻桌子。

  伊凡雙手抱胸站在旁邊,不動聲色的觀察這些臉色不好看、似乎有著不為人知的疾病的市民,只見他們擁擠在桌子前面,還是皮埃爾大聲喊話,人群這才不再向前擁擠了。

  “先生,快救救我!”

  “我的肩膀從前天開始就一直疼痛,就好像有鋼針在裡面生長。神父已經給我驅了魔鬼了,但是它留下的毒液依舊存在的我的體內。”

  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走過來說到,他捂著肩膀,神情有些恐懼。

  一般人真的很相信這樣一個外表壯碩的男人會露出這般膽小的神情。男人緊緊握著皮埃爾的手,好像在握著自己的救命稻草,這種態度讓醫生感覺到滿意。

  皮埃爾微笑地點了點頭:“放心吧,只要我幫你把手臂上有毒體液放出來,你的身體就會很快恢復。”

  “但是在放血治療開始之前,我得說明一下,這種治療是廣泛證明有效,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些富有智慧、膽氣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人類可以尋求體液的平衡可以獲得健康的身體。”

  那漢子表示理解:“我非常理解這種治療,據我所知,城市裡面體面人經常會去放血。”

  畢竟漢子本人也是一個理念先進的成年人,這種在平常人看來有點超乎常理的事情在他看來反而十分容易接受。

  於是不由分說,他便脫去了上衣,將自己同樣深色的胸部、帶胸毛的肚皮裸露在外面,那醜陋軟榻肚子頓時引發了眾人的嘲笑。

  現場變得嘈雜起來了。

  皮埃爾咳了下嗓子,又拿起桌子上的金屬器具敲了敲桌子,試圖讓眾人變得安靜下來。

  “先生們,雖然我們不是什麽體面的紳士,但是至少也是熟知禮儀、遵循上帝的善良之人,我們的人格和那些住在莊園裡的老爺門沒有什麽不同。”

  “請不要嘲笑、戲弄他人,這位強壯先生勇敢地表現了自己,大家反而應該為他的勇氣祝賀。”

  這段話說話,現場還真的平和下來了,不僅不再有人發出戲謔的笑聲,反而有幾個真心為他人著想的青年人鼓起了掌聲。

  有幾個正在工作的過路人放下了手中的麻袋,略帶好奇地鑽到了人群的縫隙裡。

  不遠處的街道跑過來過來了幾個被這鬧騰場面吸引的人,他們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到有人在鼓掌,居然一個個也鼓起了掌。

  “好好好,男人就是得不怕事。”

  “真是大驚小怪,人家醫生都說了,這樣做是有好處的,等一會兒我也來放血。”

  “這男人身材還不錯——就是肚子太大了,看來家庭環境不錯。”

  看到自己從人群裡面得到了一點鼓勵,男人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紅潤,他仿佛成為了在那些活躍在奧爾良地區的戰地騎兵,高挺著胸膛一次又一次地擊退早上略顯冰冷的涼風。

  贅肉和脊背的淤青在風中微微搖動,雖然他手臂和胸口比較健壯,但是腰部卻因為長時間搬運貨物而顯得塌陷。

  皮埃爾非常樂意地見到自己出色的口才,在人群的議論中得到體現。

  和伊凡聊天時候緊張無比的狀態想比,他還是更加適合和這些底層人士打交道。

  也難怪大師兄會罵他像陰溝裡的牛西西——作為農民的孩子,他的確不太富有自信去面對那些家財萬貫的貴族官僚。

  “開始醫治了。”

  不知道誰說了聲。

  伊凡就這樣看著皮埃爾將劃痕器皿在男人的上半身劃出很多個傷口,模糊的血肉開出一道小口。

  如果感覺出血不是很大,便會在原有的基礎上再次劃出一個更大的口子,鮮血從傷口外側溢出,濃稠而富有腥臭味的液體慢慢流淌而出,很快就汙染了他的褲子,沒過多久一件鮮紅色的輕薄衣衫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男人感覺到有些疼痛,他嘶啞咧嘴,眉頭僅僅皺起來,雜亂的眉毛和眉心高聳的肌肉結合在一起,變成一座植被豐茂的小山。

  上半身的流出來的血液很快就被人體自帶凝血細胞給止住了,傷口越來越小,暗紅像乾涸的池塘一樣的痂,上面覆蓋著一些黑褐色的泥土。

  “撕——我的母親艾妮瓦,刀片的威力要遠超過鋼針,但願可以讓我好起來...太痛了。”

  “刀片剛剛切開了皮膚的時候,還不覺得了有什麽感覺,過了一會兒就覺得被人塗抹了辣椒,我的全身居然都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

  “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皮埃爾如此解釋:“你身體裡面的毒液現在正在一點一點的達到平衡,用我們的行業裡面的術語來說,就是體液正處於分利的狀態。”

  “在這個過程中,你會感覺到有一點點的難受,因為冷和熱正在走向中和階段,其中會產生非常複雜的變化,不過這全都都是暫時的。”

  同時他手上並不空閑,那隻已經沾染了猩紅色血塊的劃痕器,直接按動開關在自己開關盒內上下活動一番,再用一塊濕潤的毛巾順手一擦,很快就會變得像剛剛開始那般乾淨透亮。

  “好冷啊~”男人打了個寒顫。

  太陽在閃爍這金黃和淡藍色雲朵中蘇醒過來了,溫暖的陽光吹拂過入神觀看的伊凡,自然界的快樂景象短暫包圍住這篇破落的城區。

  人群中準備行竊的小偷情不自禁加快了手腳,將基督憎惡的金錢帶快速離這些起得老早的窮人,然後踏過青蔥的草木,靜悄悄地離去了。

  皮埃爾將劃痕器重新校準,銀色的器具的最中間貼準了男人的手臂內側的靜脈處,在連續三次的快速撥動開關。

  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呈現在青藍色的血管最上頭,圓珠一般的血液先是匯聚在一起,然後便宛成一塊流動快速的湖泊。

  就這樣醫生還不覺得不夠,他又從包裡面掏出了一柄兩根指頭長短的小刀,上面用單口旋鈕固定住。

  然後將結實的鐵絲纏繞在刀柄下半部分,並且和刀口上面的一處圓孔相連接,如此一來,當刀刃劃過皮膚的時候就不會因為器具不穩而造成傷口的變化。

  他就是用這樣一種小刀在男人原有基礎的口子上繼續擴大,那些最外圍的泛紅的肉還沒來得及合攏,便再一次向著反方向裂開。

  等到傷口差不多達到了大拇指一般的長度,皮埃爾才滿意地點點頭,將男人的手臂輕輕放置在銅盆上面,讓鮮血順著銅盆上面的凹槽一直流到底部。

  男人臉色非常不好看,他的筋脈就像是宮殿裡面張揚貴氣的噴泉,水源四季流不斷,血水汩汩直冒,總會一些飛射過快的落到地面上,如同形體各異的牡丹花。

  “這樣持續的放血,他搞不好會死。”看到這裡,伊凡十分篤定的下了判斷。

  他現在已經非常肯定自己所拜師學藝的醫館根本沒有多少真材實料,不過是名聲比較大而已。像是這種放血治療,完全是在浪費病人的生命力,破壞他們的身體組織。

  要是遇到身體強壯還好,要是病人身體瘦弱,搞不好一波就帶走了。

  “我感覺到肩膀不疼了。”

  那位過來治病的漢字臉色變得蒼白,手臂上的肌肉幾乎都在抖動,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也不知兩隻腳能不能同時踏到地面上。

  伊凡覺得他所謂不疼,完全就是失血過多,大腦陷入了接近昏厥的境地。大腦連維持身體正常運轉都很艱難了,更何談保證自己還能感覺到胳膊的正常。

  這樣治病,無異殺人。

  圍觀的人看到一位病人已經“大病初愈”了,連忙爭先恐後的跑到放血台前,訴說自己身體哪裡哪裡有疾病,甚至還有連忙脫去的自己上衣,希望醫生也能可以自己來一波全身放血。

  皮埃爾欣慰地點點頭,心中暗說一句吾道不孤,便從袋子裡面掏出一把更大的的手術刀,示意最前面的人把頭放在桌子上:“這次我們從太陽穴這裡放血,可能有點疼,但是對你是有好處的。”

  伊凡捏了捏拳頭,倒是沒有去阻止的念頭。跟著這幫狂熱的家夥去講科學原理,完全是對牛彈琴,搞不好自己還有被人怒罵、痛斥。

  畢竟自己也才剛剛從希波克拉底體液研究屋完成拜師,哪怕時間尚短,但是從社會意義上來講,自己已經拿到了行醫資格證。

  老克雷克幾年不眠不休的忽悠和研究,成功讓這些底層人士誤以為放血是有好處的,而且借助於年輕時曾經收集的草藥、止血法,他也曾經治好過一定的數量的病人。

  當然,死掉的更多。

  有了這種社會關系背書,伊凡打出“師從名醫”的牌子是很容易的,所以根本不用懼怕患者,他們都是一群沒什麽力量、被死神盯上的倒霉人士。

  “死人了,有人死掉了。”

  正在思考間,一個參加治療的男人就直接摔倒在地面上,嘴唇發紫,雙眼緊閉,血液還在不間斷流淌,乾瘦的手臂不曾放到銅盆裡面,反而弄濕了滿是泥土的地面。

  皮埃爾連忙蹲下來,嘗試為他急救(放更多的血),不過還是沒有起效果。

  他無奈地搖搖頭,將手中的紅色擦拭乾淨:“他的病太嚴重了。”

  “他叫做維瓦是,好像沒有父母,也沒有親人。”有人站在旁邊說。

  “我看到他昨天剛剛被老板解雇。”

  醫館的人向周圍人問詢了半天,確定這個家夥沒有任何親人,便直接仍在附近一塊老式的泥巴牆壁的下面,然後便不管不顧地重新回去工作了。

  那些居民雖然臉上有些同情的神色,不過卻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哪怕在搬運屍體的過程中,都一個個地覺得晦氣的向後逃離。

  這是因為宗教在干涉人性,這個時代的人麽都不太樂意去和死於非命的人打交道。

  一般對傳說民俗頗為了解的老人都會將這樣的人安排到教堂的別間,然後用一些麵包放置在屍體的周圍。

  這樣一來,他們生前的罪孽就會轉入麵包裡面,而這些屍體上面的麵包會給沒飯吃的窮人吃,有些地方也有專門做這門生意的人——叫做食罪者。

  這些感情冷漠的男女、衣衫襤褸的窮人、受限於宗教的底層人民構成了中世紀最底層的一塊岩石。

  在過去一段時間,教王權和宗教的矛盾,又或合作,都隻為一個共同目的利益。

  利益的來源只有——歐羅巴百姓。

  上流貴族需要征稅、教會需要供養上帝,最終被壓榨、被剝削的群體就是歐洲民眾。

  而為了維護統治,利於社會穩定,王權和教會也會聯手打壓反抗勢力。違背宗教思想的異教徒, 傳播科學思想的“異端”,都被劃為異類份子。

  像一些熱衷追尋古羅馬文化和制度的自由知識分子,他們雖然聲音很大,實際上卻沒有絲毫的權力,如果一不小心落到了古基督教徒和保守派貴族的手裡,等待他們就是最為殘酷的迫害。

  伊凡不禁聯想到到了莊園中女仆對自己的勾引(來自被封禁的第三章),又看到眾人對一條鮮活生命逝去的漠視,無論是不是宗教原因,又或者天生便沒有善良的內心。

  作為一個來自後世的穿越者,他一開始還是有些不太適應的,這不是某個人的錯誤,只是時代本身的生存法則。

  弱小的人暫時適應整個社會,強大的人可以讓世界適應自己。

  不好意思。

  我還是個脆弱的人。

  他很快笑了起來,眼神中含有幾分陰暗的冷酷和狡詐,一塊銅質鏡子在女子梳洗中伸出窗外,反射的陽光照著尖削的臉,帶點病態像常年沒見光線。

  “他們能治,我不能治病?”

  明明才進入醫館學習了一天不到的理論知識,此刻的伊凡就做好了給別人治病準備。

  當然他的底氣並不在於【神奇醫療拯救系統】所提供的醫療道具,而是在這個時代,即便自己將這群窮人全部治死了,也沒有人能拿自己怎麽辦。

  不信,你再聽聽看。

  皮埃爾的治療攤上又發出一陣驚呼。

  “哇,又死掉了一個!”

  “每天好吃懶做,死神也要找上門。”

  “快把他搬走,我可是等會兒還要做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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