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無奈回到江南居,君命難違,登州之行是必不可免了。 也好,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親自為阿雲洗雪冤屈也是好事!
現在只能寄希望能早些回來,如果時間來得及,及時趕回江寧過年無疑是最完美的。
本想囑托一番,次日一早就出發的,可惜總有人就不讓人省心。林昭剛一進門,高達便道:“公子,你可回來了,有客來訪,指名要見你!”
“何人?”
“不認識,是個老漢,在樓上雅間等著呢!”
“哦!”林昭不由好奇,何方神聖又有何貴乾?千萬別再出亂七八糟的么蛾子就好。
上樓之後見到一位面相白淨,身材略微發福的老漢,年紀大約在四五旬左右,看來頗像是某些富貴之家的大管事。
“在下林昭,不知尊駕找我何事?”
等候許久總算是見到正主了,老漢神色倨傲地回頭看了一眼林昭,淡淡道:“聽聞你有一匹白馬,我家小爺甚為喜愛,願意重金購買,還請閣下割愛!”
因為是垂拱殿單獨召見的緣故,林昭耽擱有些久,老漢自然也就等得久,早已讓他很不耐煩。加之江南居夥計的殷勤程度不夠,以他的身份,走到哪裡別人都是畢恭畢敬的,今日怎麽就例外了呢?他渾然忘記了,今日並未提及身份……
總而言之,老漢很煩躁,僅有的謙遜客氣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因此一開口就氣勢洶洶。
林昭一聽不由大皺眉頭,此人神態傲慢,言語極不禮貌,開口便直接讓人割愛,也不詢問別人同意與否?口氣未免也太大了,加之老漢的娘娘腔,特有的表情和口吻,更是讓人惡心。
林昭很是不爽,頓時厭煩不已,不過還算客氣道:“抱歉,在下的白馬是朋友所贈,不賣!”
白龍是一等一神駿良駒,好不容易得到怎麽肯拱手讓給他人?何況是耶律浚所贈,還曾救過他的命,若非其神駿飛速,當時未必能逃得出耶律那也的追殺。更為重要的是,白龍是他與蕭觀音情緣的見證,更加不能轉手他人。再說了,林昭壓根就不缺這個錢!老漢的口氣更讓人生氣,根本不想與之多說話!
“我家小爺身份尊貴,是愛馬之人,看上你這匹白馬是你的榮幸,就不要多推辭了!”老漢似乎絲毫不懂禮貌謙和,說話更加蠻橫。
嗎的,什麽玩意?你愛馬關老子屁事!還什麽榮幸?身份尊貴又如何?哥不是那種拍馬屁的人,真尼瑪無恥。殊不知重生一來,林昭最厭煩的就是有人拿身份說事。
林昭壓住怒火,沒好氣道:“我再說一遍,白馬乃我摯愛,不賣!”
“別給臉不要臉,別人變著法給我家小爺送馬……都還沒機會呢?”
“哼,莫名其妙!”林昭冷哼一聲,心道:什麽東西,好好的怎麽就遇到這麽個奇?這廝壓根就不是來買馬的,倒更像是發神經!至於他背後的主人,估麽智商也有問題,否則怎麽會派這麽個腦殘出來丟人現眼!
那老漢冷冷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知道我家小爺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
“抱歉,哥沒興趣知道,到大街上去,看能嚇死誰嚇誰去吧,送客!”林昭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根本不願意多理會這個瘋子。
江南居的夥計見自家公子生氣,當即毫不客氣將老漢架了出去,根本不曾給他說話的機會。
老漢出門之後小聲嘀咕:“哼,不過是個小小的主簿,就敢如此囂張,
得罪了我們家小爺,有你受的!” 原來曾有人躥騰他,加之自己動了歪腦筋,想著以主人身份震懾,然後就可以趁機壓低價格。主人給的購馬之資便可以中飽私囊不少。加之借著主人名頭狐假虎威,暗中漁利已經成為習慣,因而才囂張的不知天高地厚……
本想先大口氣威嚇,對方不服氣可能會出言不遜,然後再報出主人名號,對方必然心虛,甚至膽顫心驚。那麽壓低價格,或者索取些許孝敬自然就不在話下。可惜今日林昭不同尋常,偏偏就不按照套路出牌,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差事辦砸了,還顏面掃地,老漢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這個口氣。這會憤恨不已,絲毫不檢討自己的錯誤,已經深深記恨上了林昭,回去之後添油加醋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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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林昭還有些莫名其妙,這老漢出現很突兀,說話也神經兮兮的,真是奇葩!誠心跑來給人添堵!
高達不知何時在身後出現,憂心道:“林公子,這樣怕是不大好,這老漢可能得罪不得……”
“為何?”林昭不由眉頭一皺!
高達低聲道:“此人白面無須,聲音尖細,身體富態,神色倨傲,很可能是……可能是宮中或者王府內侍!”言下之意,公子你得罪皇室權貴了。
內侍?林昭這才一驚,總不能是皇帝要白龍吧?今天當面沒說,那肯定不是了,何況皇帝身邊的人不至於這麽沒素質。想來是另有其人,至於會不會是哪家王府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也只是個猜測而已,反正不管怎麽著。就算是天王老子,白龍也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給別人。以地為欺壓,更加不行。眼下還有很多煩心事忙不過來,壓根沒空考慮這些……
“表哥,什麽事啊?”顧月倫發覺有些異常,前來詢問。
林昭搖頭道:“沒啥,叫一下孟小姐,我有另外的事情告訴你們!”
孟若穎匆匆而來,卻聽見林昭道說:“我得出趟遠門……”
“你不是剛剛回來嗎?怎麽又要走?”兩個美女都有些吃驚,更多地還是不舍。
林昭歎道:“沒辦法,今日官家委派我以差事,需要往登州去一趟!”
“可是為了阿雲的案子?”顧月倫突然有些後悔,不該勸表哥多管閑事的。
林昭點頭道:“是的……別擔心,此去不會有什麽危險!”
“今日已經十一月初十,來回登州一趟差不多得二十多日,回江寧至少還需要十多日時間程,那正旦之日我們能趕回去嗎?”孟若穎有些憂傷,回江寧過年是早已商議好的決定,是很多人共同的期盼。
林昭歉然道:“我也很無奈,可是君命不可違。我會盡快的,盡量早些趕回來。要不你們先回去,舅母生產在即,你該早些回去,我一定趕在上元節之前趕回江寧!”
“可是……”這樣的結果難免讓人遺憾!
孟若穎歎道:“算了,你去吧!月倫,回江寧的事情我們再從長計議!”
“好,你們看情況,提前走的話路上定要小心。”林昭看了一眼善解人意孟若穎,輕輕點點頭,隨即道:“我這次出門不便聲張,記得保密啊,對外就說我生病了……至於於玄,先別告訴他……”
“好,你放心去吧,家中有我呢!”孟若穎話一出口,才覺得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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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林昭悄然出城,蘇岸帶著幾個便裝的禁軍已然等候在城外。
兩人在遼東已經建立了深厚友情,此番秘赴登州,也需要有人護衛。林昭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蘇岸,皇帝自然無不應允。
“伯洲,身體恢復如何了?”林昭最為關心的就是蘇岸的傷勢!
“多謝公子掛念,已然大好!”蘇岸輕輕一笑,他很樂意陪林昭走這一遭。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快馬加鞭,爭取快去快回!”
“但憑公子吩咐!”
隨後幾人策馬揚鞭朝東疾馳而去,並不知道身後有人尾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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