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門口。
夏友軍看著江平安,眼神閃躲,有些心虛。
今天這事兒,其實算不得出格。
保衛人員跨區抓人,是常有的事兒,抓捕敵人滿城追屢見不鮮。
他也打了聯絡函的,請求軋鋼廠派人過來聯合辦桉。
只是早上情況緊急,發到軋鋼廠那邊的聯絡函有些滯後。
這事兒嚴格來說,有點打擦邊球,可大可小,就看軋鋼廠怎麽看。
按照以往的經驗,今天把何雨柱勞師動眾抓過來,只是嚇一嚇他。
程序上,只要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再把何雨柱完完整整安全送回去,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至於帶白少妹過去指認何雨柱,也是為了方便抓人。
白少妹昨天確實被人玷汙了,哭兮兮,精神有些失常,見誰都說是壞人。
以夏友軍的能力,如果何雨柱真混帳。
他是有把握和手段把何雨柱和白少妹的桉子做實,再送他去吃免費湖湖的。
因為陳雪英是他這世上除了老婆孩子外,為數不多的親人。
加上她又是個苦命的人,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有事兒夏友軍都能幫則幫。
但現在陳雪英只是想收拾何雨柱一頓,所以夏友軍的許多準備都沒用上。
他也不認為今天收拾了何雨柱會有什麽事兒。
因為當初陳雪英嫁人後,他派人調查過何雨柱。
知道何雨柱沒什麽後台,他才敢去抓人。
但是這會兒江平安親自帶隊來了,夏友軍就知道事情鬧大了。
一股涼氣從他的腳底,直往頭上衝,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尤其是看到廠長和書籍等幹部冷眼看著他。
夏友軍更是心裡一緊,心裡越發的惶恐不安起來。
他強摁下情緒,深吸了口氣,敬禮道:
「各位領導好,江主任好!」
「經過調查,何雨柱是清白的,我正要親自送他回軋鋼廠呢!」
江平安還沒說話,呂廠長便一臉嚴肅,揮手下令道:
「夏友軍同志,知法犯法,涉險嚴重違規違紀,把他押起來!」
頓時,幾個紡織廠的保衛一擁而上,將夏友軍按倒在地。
早上何雨柱經歷過的,夏友軍這會兒也經歷了。
江平安提醒道:「還有何雨柱同志,請及時保護起來。」
「江主任提醒的對,去幾個人,看好何雨柱同志。」呂廠長連忙道。
江平安揮手跟馬科長說:「你們也跟過去看看。」
馬科長敬了一禮,連忙點了幾個人跟了上去。
呂廠長道:「要不我們也都去看看吧!」
江平安想了想,點頭道:「也行,還得勞煩你派人在這迎接調查組。」
「分內之事,放心,我會安排好。」
呂廠長微笑道,當即點了幾個幹部留下。
一群幹部步行進廠。
江平安見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站在角落裡,並沒上前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易中海心情激動,看到江平安來了,心裡頓時就穩了。
尤其是在看紡織廠的一群領導,全都簇擁著江平安,心裡更加的踏實。
「走在最前頭那個,是江平安?」聾老太太眯著眼問道。
易中海點點頭,含笑道:「不錯,老太太,那就是平安。」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有出息,好大的排面兒啊!」聾老太太感歎道。
「就這陣勢,跟舊社會
的那些縣太爺相比,也不遑多讓了,端的是威風。」
易中海欣慰道:「那可不?人家的級別就跟縣太爺差不多。」
「不過老太太以後這話可別亂說,他是人民的幹部,跟舊社會的不一樣。」
聾老太太點頭道:「不用你提醒,我又不傻,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不過話說回來,院兒裡有這麽個定海神針在,是大夥兒的福氣啊!」
「今兒也就他不在,他要在的話,誰敢去院兒裡抓人?借他們幾個膽兒……」
說著,老太太嘴角含笑,竟然與有榮焉,早把江平安的缺點忘的一乾二淨。
正說著話,又見江平安等人停住腳步往回走,出了廠門。
「咦?他們這是?」老太太疑惑道。
易中海緩緩搖頭,也是一頭霧水,滴咕道:「應該是來了什麽人吧?」
兩人挪動腳步,往廠外看。
就見廠門口又來了兩支車隊,從上面下來一些公安和便衣幹部。
江平安和紡織廠的廠長、書籍上前和帶頭的幾人握手,有說有笑。
「好家夥,這應該是上級部門來人了。」易中海激動道。
「穿製服的是公安,另外一群人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
「老太太,我就說平安辦事靠譜吧,你看這陣勢……嘖嘖……」
說到最後,他語無倫次,都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聾老太太聞言,也激動萬分,心裡說不出的踏實,嘴裡呢喃道:
「柱子有救了,江平安連上級都搬來了,柱子是真有救了!」
很快,一群幹部魚貫而入,進了紡織廠。
保衛科辦公室。
何雨柱冷著臉不說話,任由陳雪英用酒精給他擦拭臉上的抓痕。
「你別怨我,我也不想這樣。」陳雪英歎了口氣,柔聲說道。
「但凡你稍微聽我的勸,我也不會撕破臉皮,讓你受委屈。」
「你看我嫁給你後,雖然嘮叨,可有胡攪蠻纏過?對你好不好?」
「你仔細想想,我潑辣脾氣是不是只針對外人?」
「你就不能和我好好過日子?不去眼饞秦淮茹?」
「你眼饞她我也不會說什麽,關鍵是你要顧家,不能把東西往外拿。」
何雨柱忍不住道:「你只針對外人?你今天就把我當了外人。」
「你知道你有多可惡嗎?讓人誣陷我,讓人把人摁在地上……」
「好家夥,今兒我要是不簽那份認罪書,你是不是就要讓我吃湖湖?」
陳雪英沉默片刻,如實道:「對,你不認罪,就要吃湖湖。」
「我若心再狠點,把你整死了,房子、工作,我都能得到。」
這話不假,她嫁給了何雨柱,是何家一分子。
只要何雨柱死了,房子歸她,工作名額歸她兒子。
顯然,陳雪英雖然心狠手辣。
但對何雨柱還是有所保留,並不想讓他真正吃虧。
何雨柱嚇了一跳, 哪怕他脾氣再倔,這會兒也不敢再放狠話和埋怨。
至於早上在院兒裡丟面兒的事,他早忘了。
今兒差點命都沒了,還要什麽面兒?
「你就不怕我反告你和你表哥串通一氣,合夥誣陷我?」
「你要敢告,我也敢送你吃湖湖,反正證據是現成的……」
外面。
夏友軍被押著一同前往保衛科辦公室,暗道不妙。
江平安這狗東西果然不好惹。
公安和人事相關上級部門都來人了,搞不好他這次要吃掛落。
「不行,我不能出事,我還有妻兒老小要養!」夏友軍目光陰霾道。
「雪英,對不住了,死道友不死貧道,你怕是又要成寡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