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陣勢很大嘛!」
許大茂提了條板凳,放到江平安身側,坐下說道。
「你下午去哪了?怎麽天黑了才回來?」江平安隨口問道。
許大茂掏了煙,遞給他一根,回答道:
「去娥子娘家看孩子了,唉,讓她回院兒裡來,她不願意。」
婁曉娥只在醫院住了三天,就出了院,回了婁家坐月子。
江平安接過煙,指了指院兒裡的人,小聲道:
「她不回院兒裡是對的,你看這一天天亂糟糟的。」
許大茂擦燃火柴,幫江平安把煙點頭,頷首道: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也不勉強她,就是過去看孩子有些遠,不大方便。」
「對了,我剛聽人說,院兒裡的雞死了不少,是不是真的?」
江平安搖搖頭,說:「就三四家的雞出問題了,連帶所有人都緊張。」
「這事兒以我看,怪不到二大爺頭上。」許大茂笑道。
「這發雞瘟的事,他又掌控不了,他自己也是受害者。」
「怪隻怪那天二大媽,雞死了後,不該拿到院兒裡來拔毛。」
「這心思就壞了,卻也不想想,大夥兒正找不到背鍋的呢!」
「呵呵,她倒好,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在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很快,劉光齊清點完人數,跑到劉中海面前說:「人都到齊了。」
劉中海微微點頭,精神一震,咳嗽一聲,高聲道:
「好了,人都到齊了,大會開始!」
頓了頓,他繼續道:
「今天開全院大會,主要處理二大爺閻埠貴兩口子的事情。」
「前幾天他們把得了瘟病的雞,拿到院兒裡拔毛,有意傳染散播雞瘟。」
「由此導致院兒裡養的許多雞,跟著遭了殃。」
「到今天為止,已經有三四家的雞死了,損失慘重!」
「不但如此,閻埠貴還私下把死了的兩隻雞,拿出去賣了。」
「這事兒想來大夥兒都記得,在江主任幫忙買雞之前,就特地指示過。」
「這些雞買回來,不是讓你們去投機倒把的,只能賣給軋鋼廠!」
「閻埠貴作為院兒裡的二大爺,知法犯法,監守自盜,性質惡劣!」
「江主任特別指示,對閻埠貴進行二十八塊錢罰款,老閻,你認不認?」
閻埠貴倒吸了口氣,急問道:
「怎麽罰這麽重?我最多把賣雞的錢退回來。」
劉海中冷笑道:「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
「我懶得跟你拌嘴,現在隻問你認不認罰?」
「想清楚再回話,提醒你一句……」
「要是不認罰,就只能把你押送到保衛科處理了!」
他是院兒裡的一大爺,得了江平安的指示,說起話來底氣十足。
他也知道江平安讓他出頭,是得罪人的事,但他卻甘之如飴。
這種在人前牛哄哄的感覺,太讓人迷戀了。….
閻埠貴咬了咬牙,側頭看了一眼江平安,嚅了嚅嘴說不出話來。
太特麽狠了,一隻雞他才賣七塊錢,江平安卻要雙倍罰他。
二十八塊錢,相當於他一個月工資,簡直就是要割他的肉啊!
但是這處罰他必須要認,真被抓去保衛科,想出來怕就不容易了。
看來江平安還是留了余地的,雖然有些狠,卻沒往死處整他。
閻埠貴心裡既驚且怒,雙手緊握著,從來沒這麽憋屈過。
「認!我認罰!」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
說完後,他整個人的心氣都沒了,目光漸漸暗澹,說不出的沮喪。
好傷心,好難過,江平安為何不罰他別的,偏偏要罰他的錢?
劉海中點頭道:「既然認罰,就先把罰款交上來。」
「另外,根據江主任指示,這個罰款會拿去買棒子面。」
「買回來後,每家每戶都能分一兩斤,大夥兒要領江主任的情。」
話還沒說完,雷鳴般的掌聲響了起來,眾禽紛紛叫好,激動萬分。
「好!江主任仁義啊!是為民做主的好官!」
「江主任時刻記著人民群眾,是人民的好幹部!」
「感謝江主任,這棒子面來的太及時了!哈哈……」
「……」
閻埠貴聽到眾禽的歡呼,臉都綠了。
江平安拿了他的錢,去買糧食,得大夥兒的人情,簡直太女乾詐了。
但這口氣他不得不咽下去,吩咐二大媽,回家取錢。
很快,錢取了回來,當著大夥兒的面,交給劉海中。
劉海中數了數,然後壓在缸子下,咳嗽一聲,接著說:
「現在接著說雞瘟的事情……」
話沒說完,閻埠貴猙獰著臉, 臉紅脖子粗,滿腔怒火道:
「這事兒我堅決不會認,打死我也不會認!」
「當我老閻家好欺負啊!那雞瘟又不是我生產的!」
「至於那天拔雞毛的事兒,都別忘了,我是道了歉的!」
「而且還不是空口白牙道的歉,是家家戶戶送了雞蛋的。」
「雞蛋不夠,我又拿了錢補上,一家都沒落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不就是要找人背鍋,降低損失嗎?」
「可你們想降低損失,卻不能抓住我不放,我管不到你們一輩子!」
「這話我先說在這裡,就算你們把我們家的人都送往保衛科,我也不認!」
【講真,最近一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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