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黃昏。
修煉完畢的秦白,打電話讓金執事準備好十瓶補液,自己等下去取。
因為今日父親秦政就要啟程去杭城了。
作為兒子自然得去送行的。
工會裡冷藏的是一品補液,對於眼下的秦白來說,並沒有多少作用了。
提升的氣血還不如去夢境殺一隻喪屍來的多。
但自己的父親,母親,妹妹卻不同。
除了妹妹秦果果外,父母眼下的氣血連10點都不到。
秦白眼下也算是出人頭地了,自然得為自己的至親著想。
他打算送行的時候,讓自己的父親帶著十瓶補液去杭城。
至少在外公外婆那邊,也會讓對方看得起一些。
拎著裝著十瓶補藥的袋子,秦白回到了老城區自己居住巷子。
紀鵬剛帶著幾個安全局的同僚,已經在巷子口等待了。
見到秦白的身影,立馬迎了上去。
“辛苦你們了,我去見下我爸,改天有空我請你們吃飯…”
秦白拍拍紀鵬剛的肩膀。
這杭城離寧市還有數百公裡遠,哪怕做高鐵,肯定也得人護送才行。
這任務就落在了紀鵬剛幾人的身上。
彼此閑聊幾句。
秦白就抵達了家門口,父親秦政拎著大包小包走了出來,穿著的是一件老式西裝,頭髮梳的油亮,打扮的很正式。
“爸,這袋子裡有十瓶補藥,你帶上去給果果,還有你自己和媽平日裡飲用,最好摻雜一些參酒,這樣的話,功效才會發揮的最大化…”
秦白一邊將袋子遞過去,一邊講述起了服用過程。
至於錢的話,秦白並沒有給,打算高考結束,自己過去直接買房子,給父母一個驚喜。
“啥?補藥?”
秦政下意識的打開袋子,忽然手一哆嗦,滿臉錯愕的道:
“白兒,這補藥眼下市面上的價格,已經炒到將近五十萬一瓶了,你哪裡來的?而且還是十瓶?”
因為高馬上要到來。
不單單是寧市,包括龍國城市的家長。
幾乎都在砸鍋賣鐵的搶購補藥,希望自己的子女在高考中發揮的出色一些。
自己的兒子忽然拎過來十瓶價值五百萬的補藥?
這讓秦政如何置信?
“工會送的呀…我眼下在武道工會做事,會長非常器重我…隔三差五都會送我幾瓶,而且我的武道品級達到了三級,喏,這就是我的武者徽章!”
秦白可不敢說自己是代理會長。
因為他也怕自己的父親接受不了呀。
不過哪怕有所隱瞞。
當接過徽章的刹那,秦政還是愣了許久。
他的兒子竟然是三級武者?
這可是三級呀!
平日裡秦政也只能在電視裡見到的大人物,眼下不但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竟然還是自己的兒子?
這也太令人無法置信了吧?
“爸,你該不會認為我這徽章是假的吧?”
見到自己父親猶如石化了似的,秦白笑著調侃道。
“兒呀…爸開心啊,你媽嫁給爸那麽多年,吃了很多苦,雖然外公外婆沒有說什麽,但爸知道,他們覺得爸沒用,爸不爭氣…”
秦政抱著秦白,笑著笑著,忽然哭了起來。
“所以…你自己沒有能力飛,就期盼著兒子帶你飛?”
秦白是徹底的無語了。
用得著怎麽激動麽?
不知情的人,父親這模樣,還以為自己的兒子死了呢!
“你這臭小子…”
秦政作勢欲打,但想起自己的兒子已經是三級武者,是大人物了,於是只能忍住了。
等秦政的情緒稍微冷靜下來。
秦白便拎過他的行李,打算去巷子口,安全局早已經準備好的車子上。
而就在此刻!
對面陳然父子居住的房間,響起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爸,明天就高考了,我眼下的氣血達到了47點,加上E級的火焰異能,離杭城大學的招收標準,只有一步之遙,要不我們把老家的祖屋給賣了,買兩瓶補藥吧?”
“混帳,那是你爺爺奶奶留給我們的祖屋,那是我們陳家世世代代祖先居住的地方,賣掉的話,你讓爸死後有什麽顏面去見你我們陳家的列祖列宗?”
“可留著那破房子有什麽用?我將來考上杭城大學,再買回來就是了呀!”
“這些年,為了培養你,爸已經是傾家蕩產了,我們在寧城連屬於自己的房子都沒有,回去之後住哪裡?那祖屋絕對不能賣!”
聽到陳德和陳然這對父子激烈的爭吵聲。
秦白眉頭微微一挑,拎著行禮打算拉著自己的父親離去。
不過秦政卻杵在原地,若有所思。
“爸,你該不會是想…”
秦白皺眉。
“白兒,我和你陳叔雖然時常拌嘴,但我們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認識幾十年了,又做了那麽多年的鄰居,所以爸想……”
秦政欲言又止。
秦白有些無奈,自己父親這心腸就是軟。
看不得別人的可憐。
可這世界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
秦白能力有限,又能幫幾個呢?
雖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秦白也沒有反對。
畢竟他每天可以從工會獲得一瓶的補液,哪怕送出去幾瓶。
家人不夠用的話,再寄一箱過去就是了。
工會的補液,那是公家的修煉資源,能算錢嗎?
就在此刻,陳德和陳然這對父子一邊吵的面紅耳赤,一邊從屋內走了出來。
當見到秦白的刹那,陳然微微一愣。
“小白,你回來了呀!”
陳德臉上都是尷尬,眼神甚至帶著一抹閃爍。
顯然從陳然的嘴裡,知道了秦白的事跡。
“老陳,白兒這孩子有出息了,眼下是武道工會會長的弟子,會長非常器重他,剛剛還讓白兒送了十來瓶補藥,我們都幾十年的老鄰居了,你孩子也馬上高考了,喏…這兩瓶補藥就送給你好了!”
秦政從袋子裡掏出了兩瓶補藥遞給了陳德。
言行之間,沒有往日的一點炫耀,有的只是悵然感慨。
或許秦政也清楚,彼此這一別,將來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
連鬥嘴的機會都沒有了。
“老秦,這、這如何使得呀?”
陳德雖然臉上滿是不好意思,但雙手卻是顫顫巍巍的伸了過去,接過了那兩瓶補藥。
“秦叔叔,秦白眼下不是工會會長的弟子,他是會長的師弟…”
陳然嘟囔了一句。
“什麽?會長的師弟?”
秦政再次愣住了,看先秦白的眼神,驚疑不定起來。
或許連秦政自己都根本弄不清楚,這會長的師弟代表的含義是什麽。
但可以肯定的是,很牛皮,牛皮到自己無法想象的地步。
“陳然,好好修煉吧…爸,高鐵時間快到了,我們走吧!”
秦白淡然一笑。
然後拎著沉重的行李箱,拽著自己的父親離去。
“秦白,謝謝你…”
陳然眼眶泛紅,哽咽的對著秦白鞠躬。
他以前之所以嫉妒秦白,那是因為差距不遠。
而眼下彼此就如同皓月和瑩瑩之火的區別。
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了,有的只有敬佩和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