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朱厚照大怒:“普天之下,所有土地皆是大明所有,朝廷要清查土地田畝,作為皇室藩王,你理應為天下之表率,積極配合朝廷。”
“但你竟敢縱容家丁打死負責清查土地的官吏,在地方上更是作惡多端,使得百姓怨聲載道。”
“朱約麒,你枉為朱家之人!”
這時候,朱厚照也不裝了,罪證確鑿的情況下,朱約麒就是再怎麽狡辯,也沒用的。
“靖江王朱約麒,在廣西封地為非作歹,作惡多端,公然對抗朝廷新政,縱容家丁打死官府官吏,罪行累累,天人共怒!”
“今剝奪朱約麒靖江王封號,靖江王一脈所屬盡皆逐出皇室族譜,貶為庶民,靖江王府藐視朝廷,打死官吏,罪不可恕,克日發配遼東。”
此言一出,群臣皆驚,朱厚照的手筆實在是太大了,不但要廢了靖江王,還要連靖江王一脈大大小小的皇室宗親,全部一起廢掉,這,簡直是在要朱約麒的命!
“好狠!”
寧王朱辰濠暗自怎舌,靖江王一脈的人比他寧王一脈可要多多了,經朱厚照這麽一搞,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為失去朝廷的奉養而活活餓死!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鐵打的事實,藩王集團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是養尊處優之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照顧自己日常生活都成問題。
沒了朝廷的奉養,又沒什麽一技之長,以那些人的懶惰無能,餓死街頭,絕對不是什麽稀罕事!
驚訝歸驚訝,他的內心仍是充滿了幸災樂禍,靖江王朱約麒也將落得個跟他一樣的下場,去體驗體驗遼東的冰爽,想想都帶感。
朱厚照安插在遼東的死太監張永,更會讓朱約麒感受到什麽叫做皇威浩蕩,不容觸犯。
他當初就沒少被張永凌虐,各種折磨人的花樣,他至今都還記得清清楚楚,朱約麒將會是第二個。
“朱厚照,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兒,你怎敢如此。”
“本王是靖江王,是太祖皇帝長兄的後裔,你膽敢剝奪本王封號,你還有沒有將太祖皇帝,將大明列祖列宗放在眼裡?”
“朱厚照,你這個數典忘祖的混蛋,太祖皇帝九泉之下,是不會放過你的。”
短暫的震撼呆滯過後,朱約麒指著朱厚照的鼻子就是一陣破口大罵,廢掉他的靖江王封號,朱厚照怎麽敢,他怎麽敢?
還要發配遼東,那是人去的地方嗎,去了遼東的,除了對朱厚照有用的寧王,就沒一個活著回來的。
“帶走!”
將死之人的垂死掙扎,朱厚照也懶得跟他計較,直接讓人把朱約麒拖走,從此刻起,朱約麒已經不是大明藩王了,也就沒必要跟他客氣了!
還太祖皇帝九泉之下不會放過他,他連活著的太祖皇帝朱元章都見過了,還會懼怕一個虛無縹緲的鬼魂,笑話!
“陛下,臣知錯了,臣願意交出所有土地田畝,積極配合朝廷新政。”
“只要陛下肯放臣一馬,陛下說什麽,臣都會馬首是瞻!”
“朱厚照,你膽敢廢掉本王,你可知本王祖上是誰,本王祖上是南昌王朱興隆,是洪都之戰第一功臣朱文正,對大明有莫大功勳,你不能這麽對我。”
“獨夫......暴君......”
“天啊,我大明緣何會有如此狠毒涼薄的暴君......”
在一片哀求與咒罵聲中,朱約麒直接被帶走,迎接他的將是遼東的冰天雪地。
“退朝。”
朱厚照目光掃視著群臣,尤其是文官集團,眼神中盡是冰冷與殺機。
應天巡撫祁康平被拖出午門斬首示眾,
靖江王朱約麒被剝奪封號,發配遼東,兩個麻煩解決了,接下來就該輪到文官集團了。一次次的教訓還不夠,都不能讓他們學會聽話,那他並不介意再來一場大清洗,將朝堂徹徹底底的換一次血。
曾經他借著寧王造反,把江南士紳豪門清理一半以上,現如今,剩下的一半也沒留著的必要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他手下並不缺少能乾的官員,王陽明,王鏊,費宏,劉宇,楊一清,楊廷和等,哪個不是能力出眾之輩。
他缺的是大量聽話的臣子,而不是一群只會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斷跟他唱反調的蛀蟲。
來一次大清洗,將不聽話的全部清理掉,讓聽話的上去,以後他也能清靜些。
一天到晚跟各大利益集團鬥來鬥去,他自己都覺得煩,他的目標是整個天下,是無盡諸天,與各大集團的算計爭鬥已經讓他厭煩了,不想繼續浪費時間。
......
“傳王陽明,王鏊,費宏,梁儲,毛紀,蔣冕,靳貴, 劉宇,嚴嵩,谷大用,石文義,張采等人前來見朕。”
對劉瑾吩咐完,朱厚照不禁緊緊的注視著一邊張掛著的大明地圖。
張永,陳武坐鎮遼東,管轄被發配遼東的各種罪犯,並替他秘密進行一項事關大明千秋大業的實驗。
楊廷和,馬永成坐鎮西南,防止西南土司反撲。
丘聚坐鎮山東,控制衍聖公府。
高鳳坐鎮江南,監視以魏國公徐家為首的江南士紳豪門。
羅祥,魏彬坐鎮山西,監控山西那群無良商人,抑製奸商坐大。
楊一清奔走各地,鎮壓地方宗族作亂。
陳九疇鎮守甘肅,九邊總兵都是他的人。
朝廷中央又有王陽明,嚴嵩,費宏,劉宇,王鏊,王瓊,胡世寧,桂萼等人撐著!
劉瑾提督東廠,谷大用提督西廠,石文義,張采掌握錦衣衛,胡大魁,英國公掌握三大營。
這麽一算下來,舉國上下,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幾乎不存在,要搞一次大規模的清洗,完全是行得通的,而且搞完了也不會鬧出太大的亂子。
大勢在我!
提起禦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圓圈,圓圈之中便是江南大部分地區,這一次的清洗,便從江南開始。
然後是藩王集團,勳貴集團,一個都別想跑掉。
本來他是想著平穩過渡,先把變法推行下去,再轉過頭來收拾這些國家蛀蟲,奈何一個個都趕著找死,就怪不得他了!
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就先送他們上路,一邊搞大清洗,一邊推行變法,用無數的人頭鋪路,或許才是變法的正確展開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