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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孫安康本身就是一個閑不住的人,又可能是因為剛剛才發生意外事件,心裡感覺不安生。
孫安康跟劉光齊聊了一會兒後,就邁著大步朝村東頭的小高爐走去。劉光齊一個人又跟老書記聊了一會兒也回到房間。
回到房間後,劉光齊剛想躺下休息休息,忽然想起了今天中午受傷的梁拉娣好像該換藥了,於是從藥箱裡拿出碘伏倒到了一個小瓶裡,隨後揣在兜裡朝外面走去。
跟老書記打聽了一下梁拉娣暫住的那戶人家的方位後劉光齊走了出去。
“光齊,等等我。”
劉光齊剛從二層小樓走出來沒多久,身後就傳來了賈東旭的聲音。
“找我幹嘛”
劉光齊扭頭看了賈東旭一眼,拒絕了賈東旭遞過來的香煙,不鹹不澹的問道。
“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老書記有沒有跟你說咱們這些人怎麽分配。”
知道劉光齊看不上自己的賈東旭,早就已經習慣了劉光齊態冷澹的態度。劉光齊看不上他,他也不喜歡劉光齊,只不過翻臉對他沒有好處,所以他才一直忍著劉光齊。
“沒有”
“那你幫我問問唄。”
賈東旭舔著笑臉問道。
“這有什麽好問的,隨機分配不就行了。”
“這可不一樣,光齊,我問了問這裡的人,咱們這個公社下面一共有十七個村子,每個村子的大小都不一樣,最大的問題一個村子有小兩千人,最小的村子只有五百人。你跟老書記說說能不能把我分到人多的那個村子。你別忘了剛才選舉我可以第一個支持你的人。”
話聽到一半劉光齊就明白了賈東旭的意思,無非就是想分到人多的村子好撈點功勞,要知道人多的村子,爐子肯定也多,爐子多,那煉出來的鐵自然也就多,練出來的鐵越多,那到了領功的時候,功勞自然也就越大。
如果賈東旭不說最後那句話,
劉光齊或許還真的會給賈東旭挑了不錯的村子。他是他最後那句話劉光齊聽著實在是不舒服。好像沒了他劉光齊就當不了這個領隊了一樣。雖然劉光齊本來就不稀罕這個領隊。
“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可沒讓你帶頭啊,再說了支持我的人那麽多,我總不能都給他們說好話吧,那到時候豈不是亂了套了。”
聽到劉光齊這話,賈東旭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再說了,我就算是幫忙說好話,把你安排到到了人最多的村子,你能指揮的了那麽多人嗎,你會煉鐵嗎,你別到時候啥忙都幫不上,還給人添亂。要是耽誤了人家完成任務,小心人家把你扔到爐子裡。”
雖然軋鋼廠給金山公社安排了十七個人,但是這中間很明顯有一半都是湊數的,像賈東旭和梁拉娣這兩人,一個是鉗工一個是焊工,那裡懂什麽煉鐵,很明顯就是送過來湊數的。
】
稍微動動腦子想想就能明白這其中的原因,現在可是衝產量的關鍵的時候,軋鋼廠的領導怎麽可能把懂煉鋼煉鐵的人才送出來,能支援一些劉大虎這樣懂點皮毛的生瓜蛋子就已經很夠意思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能不能幫我安排一個人少活少的村子。”
賈東旭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強忍著不滿說道,既然好處撈不到,那撈點清閑總可以吧。
“行吧,我回頭問問,你也別報太大期望。”
看著賈東旭陰晴不定的臉色,劉光齊懶得跟他廢話,隨便敷衍了一句繼續朝梁拉娣現在的住處走去。
“呸,什麽東西,翻臉不認人的玩意兒。”
劉光齊走遠後,賈東旭衝著劉光齊的背影輕啐了一口唾沫,小聲的咒罵了一句。就在他準備轉身回去到時候。忽然想到劉光齊住的地方不在這個方向。
“那不成他是找那個女的去了。”
一想到梁拉娣那白花花的八月十五,賈東旭就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雙腳不由自主的就朝劉光齊離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梁拉娣在嗎”
來到梁拉娣住的地方,劉光齊隔著低矮的院牆的喊了一句。
“在呢,誰啊,是你啊,找我有事兒嗎?”
聽到有人叫自己,正在收拾東西的梁拉娣朝外面看了一眼,看到是劉光齊後立馬從屋裡走了出來。
除了走路的姿勢有點不正常外,一切就跟兩人認識的時候一樣,仿佛今天中午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這個你拿著,回頭自己擦一擦,小心感染了。”
見梁拉娣出來,劉光齊從兜裡掏出小瓶放在了牆頭上。
“謝謝”
看到碘伏,梁拉娣的臉刷到一下就變得紅了起來。中午尷尬的畫面再次浮現在腦海裡。
“不用謝”
相比於梁拉娣,劉光齊就澹定了很多,見梁拉娣把東西收下後就朝外面走去,整個過程都沒多看梁拉娣一眼。
拿著手裡的碘伏,看著劉光齊的背影,梁拉娣不禁咬住了嘴唇。
“騷娘們兒”
這頭的賈東旭到看到劉光齊出來連忙躲到了一邊。等劉光齊走後,他才走了出來,看著梁拉娣還在癡癡的看著劉光齊的背影,賈東旭小聲的罵了一句。
但是隨後就看到了梁拉娣風騷的體態。身體裡那股積攢依舊的欲望便再次澎湃起來,憋了那麽久,中午那一次根本不足以澆滅他內心得的熊熊烈火。看著看著賈東旭的眼中就閃爍出餓狼一樣的目光,腦海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咯咯,咯~”
隨著一聲雞叫,沉寂了一個晚上的太陽再次從東方升了出來。劉光齊他們支援者早早到就來到學校祠堂這裡等待分配。
隨著老書記一個個念出支援者們的名字,各個村子的人也都帶著支援者們朝自己的所屬的村子走去。
“我不服,憑什麽我去圪僚溝,你這是在以權謀私。”
剛念到昨天晚上的刺頭兒名字,刺頭兒就站了出來指著劉光齊的鼻子叫囂道。
“我怎麽以權謀私了,那裡以權謀私了。”
劉光齊強忍著把對方手指撅折的衝動問道。
“這麽多人你憑什麽把我分到圪僚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那是金山公社最遠的村子,你肯定是在報復我。大夥兒都看看像他這種心胸狹隘的人,怎麽能當咱們的領隊,這以後誰要是得罪了他,那他還不得給咱們小鞋穿啊。”
他昨天晚上專門問了問老鄉,他們公社最窮,最遠的村子在哪兒,只要劉光齊敢把他分到這兩個村子,他就敢當面跟劉光齊撕破臉,沒想到劉光齊還真的就這麽幹了。
聽到刺頭兒這麽說,其它支援者們也都停下了腳步憂心忡忡的看著劉光齊覺得刺頭兒說的有道理。
“首先這個名單不是我分的,其次咱們這裡一共十八個人,除了我這個醫生,剩下十七個人,剛好每個村子一個人,誰都有可能分到這個圪僚溝,你不去別人就得去,你憑什麽就覺得你分不到這村子。
怎麽?分到這個村子委屈你了,你有什麽資格挑三揀四的,你是來著幫農民同志煉鐵的啊,還是來當大爺的。是不是要把你分到人最多,爐子最多的村子你才滿意啊。你覺得你配嗎”
劉光齊戳著刺頭兒的胸口大義凜然的說道。
“你少來這套,我知道你嘴皮子溜,講大道理我說不過你。想證明你沒有以權謀私很簡單,我就問你,你把他分到那個村子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的關系,你們兩個是連襟,您肯定是把他分到人最多的村子了。”
刺頭兒指著待著一旁的等待分配的賈東旭說道。
“你敢不敢把名單拿下來讓大夥兒看看,只要他不是在金盞村,我張德子給你磕頭認錯。”
張德子見扣光齊不說話,繼續咄咄逼人道,其他人此時看向劉光齊的眼神也變得戲謔起來,因為現在來的這些人就剩下兩人還沒有分配,一個賈東旭另一個就是劉大虎,剩下那兩個村子,剛好一個是金山公社人最多到村子,一個是人最少的村子。
在他們看來劉光齊鐵定是把自己親戚分到了人最多的村子,雖然劉光齊說了這名單不是他分的,但卻沒一個人相信這話。
此時現場除了老書記,孫書記還有賈東旭這三個知情人外,幾乎所有人都準備著看劉光齊的笑話,除了跟劉光齊有點交情的梁拉娣。
“不敢是吧,你不敢我敢,老書記得罪了。”
張德子看著不說話的劉光齊冷笑一下,快步走到老書記面前,一把奪過來了老書記手裡的名單放到了眼前。
可是當他看到名單上兩人分配到村子後,頓時傻在原地。
“你念啊,念啊,你剛才叫喚的聲音不是很大嗎,怎麽不說話了啊。”
劉光齊看著傻眼的張德子,走上前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名單,他剛才之所以不說話不說話就是等這家夥上鉤,沒想到這家夥還真的上鉤了。
“他說我以權謀私,大夥兒可以張開眼睛看看我到底以權謀私了沒有。”
劉光齊拿著名單在支援者面前走了一圈。上面赫然寫著劉大虎,金盞村,賈東旭,金牛坨村。
“我真是想不到,因為一個小小領隊居然會鬧出這麽多事情,還讓農民同志看了咱們這麽多笑話,一次不夠還又來一次。真是丟人。”
說完劉光齊把名單往張德子的臉上一丟,轉身離開了學校祠堂,至於讓對方給磕頭認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劉光齊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讓對方把顏面丟進才是最好的選擇。
“劉大夫,您幫我看看,我這頭疼是怎麽回事兒。”
一轉眼的功夫距離分配到日子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那天發生的事情也隨著繁忙而緊張的煉鋼運動被人遺忘的一乾二淨。
在這幾天劉光齊先是幫忙重新設計了一下金山公社的小高爐,畢竟梁拉娣是個焊工什麽都不懂,隨後又和孫書記製訂了一些他在後世聽到的安全生產規定。
等做完這些,劉光齊就把精力投入到給人看病之中。
畢竟劉光齊的主要任務是幫著金山公社處理大煉鋼鐵期間產生的意外傷害,不過到目前為止金山公社還沒出現太過嚴重的意外,頂多就是磕磕碰碰,再嚴重就是出現個脫臼。
沒有意外傷害,劉光齊也不能閑著吃乾飯,於是主動給金山公社的社員們檢查起了身體,隨著一個個病人狀況的減輕,劉光齊在金山公社的名聲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前來找他看病。
“我看看,我先給你針灸一下,再給你開點藥,你回去吃吃試試,如果症狀減輕就接著吃,如果不對再來找我。”
劉光齊拿出銀針就在病人的頭上扎了起來,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在忙碌之中過去了,這種忙碌且疲憊的感覺,讓劉光齊感覺自己一下子回到他在白家醫館坐堂的時候。
“老書記,我來這裡好幾天了,我明天想去公社下面的村子巡診一下。如果有情況的話您可以叫人去找我”
在食堂吃過晚飯過後,劉光齊找到了老書記跟他報備一下自己的行程,省的明天對方找不到人。
在得到了老書記肯定的答覆後,第二天一早劉光齊來到了距離金山公社最近到一個村子,也就是賈東旭所在是金牛坨村。
兩個村子距離並不遠直線距離只有四五百米,中間就隔著一個山梁,但是山路崎區真要走過去也得走上十來分鍾。
“啊”
站在山梁上看著眼前的小村子,劉光齊扯著嗓子的呐喊了一聲,雖然這時代很窮,但是真的可以淨化人的心靈。
“你是誰啊,來這兒幹嘛。”
聽到劉光齊的呐喊,正在地裡乾活兒的老頭兒抬頭看著劉光齊問道。
“我是城裡來的大夫今個兒下來巡診來了。大爺”
這時候還能看見在地裡忙活莊稼到人可不容易。
“你就是城裡來的那個大夫啊,哎喲,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正說明個兒去找你呢。”
大爺一聽劉光齊的身份高興的拍了一下大腿。
“怎麽,您是有哪兒不舒服嗎?”
劉光齊順著小路走到老頭身邊問道。
“哎別提了,腰疼。疼得我站都站不穩。”
老頭兒捂著老腰齜牙咧嘴道。
“腰疼您還下地乾活。”
“我不下地乾活,誰下地乾活,家裡人都忙活著呢。”
“這樣吧,那您先別幹了,我跟你回家先幫你看看。”
劉光齊看到老頭齜牙咧嘴的樣子笑道,也不知道他沒來之前這老頭兒是怎麽忍了。
“好,好,好”
說話間劉光齊就扶著老頭兒,來到了老頭兒的家。一座三家大瓦房的小院。
“爹,你怎回來了。你這是怎麽了。”
劉光齊剛扶著老頭兒走進院子裡,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就從屋裡走了出來。
“沒事兒,就是腰疼,老毛病了。”
老頭兒擺了擺手,在劉光齊的攙扶下走進了屋裡。